昨日,我的老師Sun Ya和Sam Yun 到我們家,
為家裡的能量工作進行地二階段。
樹和旦旦都在,
他們很皮地自己跟老師玩,
其實是樹自己玩,然後旦跟在後頭。
老師們其實都很認真在工作,
樹則自己在跟老師們玩躲貓貓。
他在玩一個,「你不會發現我」的遊戲。
從後面偷偷摸過,
從前面,迅速閃過,
從隔壁房間的窗戶,冒出頭來偷偷看。
看他們的表情,真是玩得開心極了,
驚險又刺激。
帥帥的Sam Yun老師,一旦發現了,會給他們特別的擠眉弄眼,
美美的Sun Ya老師,則發出各種笑聲,伴隨在其中。
房子的能量工作到了尾聲,
樹自然地畫了一幅圖,
有棟有門前階梯的房子,有棵大樹,
大大的太陽,朵朵白雲,成片的綠地,
幾朵會笑的花,
重點是,房子裡的色彩鮮豔到,Sam Yun老師說是彩虹屋。
樹靦腆地,說要把畫送給兩位老師,
老師們珍惜而鄭重地收下了。
■
這次,樹畫的樹,是完整的大樹,
中間沒有一個樹窟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也許就是旦旦逐漸脫離嬰兒期,進入會跟他搶媽媽的階段,
樹畫出來的樹,樹幹中央就會多一個窟隆,
他說,那是給小松鼠來居住的。
我隱約將那畫的語言,聯想到一些些傷心,
也就耐性等著,等著這可能有的傷心哪日冒出頭來,
讓我能陪伴。
這三個禮拜,樹出現兩次這樣的傷心,
我真的陪伴到了,
宇宙的機緣巧合,在這些過程,
家裡的整體能量也提昇變得更美好與充滿光,
而我們多了幾趟旅行,全程專注地跟兩個孩子相處。
感覺,我們家的樹越來越壯了,
能量與人格上的強壯,身材到是還好,
他的壯碩裡帶著人格面的柔軟與陽光,
是個讓人能感受到美好的孩子。
他的兩次傷心的陪伴,我大略記錄如下:
■
某次很晚,展催促著樹收拾房子,然後我們要上床。
不知怎麼的,其實沒有多大的催促或嚴厲,
樹就坐下來,失落地傷心大哭。
我等著等著,等到他哭得差不多了,才過去陪他。
我請他轉動眼珠子幾下,把他帶回此時此刻,
然後我問:
「你的什麼想法讓你這麼傷心?」(註1)
樹:「我心裡想,不公平。」
我:「你是覺得不公平,
好像媽媽爸爸只要求你整理房子,旦旦都沒被要求,是嗎?」
「嗯~」他點頭,被同理後,下一波傷心又出來。
於是我抱著他,想著,我要如何陪他呢?
我說:「是啊,看起來真的很不公平,
明明都是這個家的孩子,為什麼爸爸只對你大聲呢?」
「媽媽不知道爸爸怎麼想,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怎麼想。」
「我會叫你多一些,因為你能把工作做得又快又好,
整理房子這件事,我不太敢叫旦旦太多,因為她會把東西亂收,讓我們都找不到」
「你沒看到,她其實也一直在幫忙,只是她還不夠大,不會整理」
「媽媽小聲地不說話,
因為,她可能又會來黏我,哭媽媽,抱著我,那就連我都不能收拾房子了。」
我看著樹,知道他聽進去了。
我問:「你懂嗎?」
他露出一種掩飾的得意之笑容,說:「我懂」
我說:「我覺得收拾房子最厲害的是爸爸,接下來是我,然後是你。」
「有我們3個人,就槁定了。」
「旦旦在這種事的責任就是,自己玩,不要吵媽媽,就是幫忙了喔!」
這些解釋讓樹釋懷,
他恢復成快樂的小孩,站起來,繼續整理房子。
在這段期間,旦旦一直還在房子裡奔走,用她的小手,拎起一件件小物件,
問爸爸:「爸爸~這個放哪裡?」
讓展甜姿姿地,笑著她的可愛。
而我跟樹也有獨處的一小段時空,世界美好又安穩。
樹的傷第一次暴露,原來,他心裡有個「不公平」的呼喊,
這幾乎是可以猜測的,
我那天,感激了老天爺,讓我這麼快,就能觸碰到他的傷。
■
後來,在花蓮,那日汽車很滿,
除了我們一家四口,還有士恆、珺予夫婦,
我們忙著問路,找地方吃東西。
後座坐著樹、我、旦旦,珺予。
兩個孩子都興奮地要跟我說話,
而我的一顆心則在聆聽天使的訊息,我問天使,哪裡可以吃飯。
我記得,樹一直跟我說話,而我不專心,一直忘記。
等我忘記兩次,他忽然大哭,傷心徹底的樣子。
我再問:「你的腦袋怎麼想,讓你這麼傷心?」
他說:「我心裡在想,『都沒有人聽我說話!』」
喔~ 原來這孩子如此詮釋這情境,
他把一個事件,與他心靈深處的傷連起來了。
這次,由於我心急,車子的空間也還紛亂,
當我邀請他轉動眼珠子時,他還有抗拒,一點都不肯,
當我幫他敲穴道時,我覺察到他的心沒有跟著我的敲擊走。
於是我放棄太快帶領他回來,
我只是靜靜地擁抱他。
我把陪伴樹的攔到身上,請兒童治療師士恆放鬆,幫展找路,
然後請珺予陪旦旦玩,讓我能專心陪樹。
這樣輕鬆下來,
我想起,ABC小子的故事。
於是我開始說起ABC小子的故事。
ABC小子是很明的明喻
,它就是個彈性思考的提醒,是樹最愛的故事。
■
我說,ABC小子啊,有一天,他們聊到了,
在他們6歲的時候,家裡都有一個妹妹。
他們都還記得,妹妹剛出生的時候,
媽媽照顧妹妹很多,自己常常覺得沒有媽媽。
他們後來都長大了,
才知道,媽媽一直都關心自己,
但想起妹妹很小的時候,自己也還是個小孩,
ABC小子,3個人還是都有一點傷心。
A小子說了:
「雖然會傷心,我還是很開心有妹妹,
因為媽媽只理我一點點,於是我長出自己的力氣,
我變成一個會踢求,會自己玩,會幫忙的哥哥。」
B小子說:
「唉呦,想那些事要做什麼,不要感覺就好了。」
C小子說:
「最討厭了,我現在想起來還會生氣,真的很不公平。」
樹開心起來,央求講更多ABC小子的故事,
通常他會出題目,ABC小子去海洋公園怎麼了?
ABC小子去採草莓會遇到什麼事?
然後我就看見,樹的陽光一點一滴回來了,
不只這樣,連旦旦都開始進入ABC小子的脈絡,很專心地聆聽,
然後樹會自我覺察:「我覺得我今天有一點C,還有一點A」。
這一週,我講了ABC小子,不同情境的際遇,大概有15次以上了,
樹一次次充滿興味地聆聽,還提供意見:「這不像B,這比較像A」
,或是,他也創造了,
跳舞的D小子,喊喔耶~的O小子,
還有愛唱歌的S小子,愛大吼的L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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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樹原本柔軟幽暗的心,
也在這幾週內,進來好多陽光和愛。
他的傷,因為被陪伴了,愛與光進去了,
他更自信滿滿。
這幾日,學校拉他到正音班上課,
(同學好像已經上了兩週了,但因樹都沒去學校)
他興致勃勃地回來報告各種狀況,
然後說,可是上正音班要很早到學校,9點就要到了。
於是,平日幾乎11點才到學校的他,
這兩日,都8點40就上學了。
展很驚奇,我真的做到了,讓樹早早上學。
前一陣子,我覺得樹的困局,是環境給他的教育刺激不足,
他有些對學校意興闌珊,
沒有被引導的學習熱情,有時成為無聊的抱怨流洩出來。
自從旅行以後,
還有連舅舅的事情,我都將他當成大人對待,讓他知曉,
房子的能量轉化,
接著還有正音班,
以及與兩位德籍靈性老師的相處。
這些機緣,樹彷彿也走到一個有力量的位置,
讓當媽的我,看著他就喜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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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取代問:「什麼事讓你哭哭?」
我問:「你的什麼想法讓你哭哭?」
6歲的樹,成熟度夠了,
我將這個情緒的重要焦點放入。
因為,情緒的責任是自己的,
自己如何詮釋情境,是對情緒反應最後的主控權,
我這樣問,讓樹潛移默化中,回歸自身情緒的責任。
第一次使用,是一個多月前。
出門前,他進門找襪子,我在門外等他,
他哭著出來,手上沒有襪子。
我幫他找到一雙襪子後,忙著載兩個小孩出門,
在汽車上,
我問:「你的什麼想法讓你哭哭?」
他聽不是很懂。
我又說:「在你哭哭時,你的心在想什麼?」
他回答:「我在想,為什麼媽媽都不幫我洗襪子!」
聽到這讓我噴飯的回答,我笑了出來。
原來他找不到襪子,這樣詮釋,
於是,這符合了他的傷,
他的傷的核心語言是:「媽媽不重視我」
我笑了,跟他解釋,襪子都洗了,只是沒放入抽屜而已。
但我還是覺得這是美好經驗,
孩子逐漸回歸情緒的責任,
對自身閃過的念頭有所覺察,
我們還澄清了一些誤會,
而他隱藏的傷,也準備好,要探出頭來,讓我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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