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分鐘就要2003年了。」
『嗯〜對阿,我們〜只剩十分鐘了。』
「呵呵〜當作我們還有十分鐘吧!」
『可是〜我…』
「噓〜別想那麼多,既然選擇了,就別再猶豫,我也不希望再讓妳這樣為難。」
【讓我們一起倒數2002年的最後幾秒〜】
『最後的十秒鐘了〜我…』
當台上的主持人在倒數時,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淚光,為了讓她別再說話,我不得已的抱住了她用我的嘴唇讓她暫時安靜一下,我們擁吻了2002年的最後十秒鐘。就在倒數完最後一秒時,整個台北市政府演唱會的四週突然放出了許多的煙火,我和她同時鬆開了彼此看著此起彼落的煙火直到結束。
『我有…准你親我嗎?…還…親那麼久〜哼!』她哽咽的說著。
「沒辦法阿,誰叫妳快哭了,為了避免妳嚇到旁邊的人,我只好出此下策囉。」我邊說邊看著身旁慢慢散去的人潮。
『不管不管!你…欺負我。』說完後她更用力的將我抱緊。
「喂〜已經是2003年的一月一號囉!」我抱著她說。
『那又怎樣!借抱一下不行喔?』她賭氣的說著。
「不是不行啦〜」我突然把臉靠近她說「只是再抱下去我又會想親妳了。」
『還想佔便宜阿〜門都沒有!』她邊說邊推開了我並往後跨了一步,而且還左手插著腰右手只用食指在我面前左右擺動,她笑的很開心。
「那不介意讓西瓜請吃個宵夜作為補償吧?」我微微屈身左手在後右手往前像是邀舞ㄉ動作。
『那我就不客氣讓你破費囉。』她也雙手像是提著裙擺似的微微向兩側張開並且淺淺的蹲了一下。
騎著我的Attila載著她,我們從台北市政府一路慢慢的騎到了民生西路跟承德路的交叉口,那邊有幾家專門做深夜的小吃店,還不錯吃,有好幾次我跟宏仔相約一起從老家回台北,因為時間太晚,就會到這個地方吃點東西。
「跟妳推薦一下,這裡的包子不錯,肉粽滿高檔的,四神湯也算極品。」
『呵呵〜你是老闆喔!那就來份不錯的包子,高檔的肉粽,極品的四神湯吧。』
於是我們點了一份包子,兩份肉粽,兩碗四神湯,因為她吃不了那麼多,所以包子我們一人一半,這樣也好,那我的荷包就能減少鈔票的傷亡。
整頓飯我跟她倒是沒有說什麼話,或許是站了一個晚上,彼此都餓壞了吧。吃完消夜後我就匆匆載她上山,因為已經是凌晨兩點多,吹著有點寒冷的夜風,我騎的非常的慢,雖然說是怕騎太快會讓靠在我背上打瞌睡的她不小心飛出去,不過也可以當作是我還想自私的保留和她相處的每一刻,雖然我跟她已經只是朋友而已。
「喂〜起床啦,妳家到了。」我轉頭用手指敲了敲靠在我背上的安全帽。
『喔〜到了呀。』說完後她跳下我的Attila,也敲了一下我的安全帽。
「今天放假,好好的睡一覺吧,我先回去囉。」當我要迴車時她抓住了我的手。
『西瓜〜』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望著我。
「這是個最好的選擇,對妳、對我都是。」我有點失落的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她有點激動的說。
「只要妳好好的記住我們的約定,我就原諒妳!」說完我又拍了一下她的頭。
『嗯〜我會的,晚安吧〜西瓜同學!』她帶著微笑說。而且還是不忘再敲一下我的安全帽。
我靜靜的看著她上樓,直到沒入轉角我才離開。我並沒有直接回房間,騎著車到處的亂晃。”阿〜結束了,不該的開始!”我心理這樣想著,慢慢的想著,剛剛的跨年,學會的社務,跟她怎麼熟識的阿?
記得大三上一開學,就為了一大堆的社務忙到覺得一天24小時不夠用,晚上要寫企劃書、整理今天case的進度;白天要去跑流程、了解組員的工作情形。這樣一直忙也就忙到了這學期的最後一個大活動〜聖誕卡拉ok大賽。
「ㄟ〜會長,今天這樣算是圓滿結束了吧,最後的場復也完成了。」我疲憊的說。
『對阿〜大家今天都玩的滿開心的,來的人數也超出我們預算的大爆滿,嗯〜perfect!』會長開心的說著『那明天來開檢討會吧〜哈哈哈!』
「好阿,那有什麼問題,回去喝個兩杯慶祝一下吧!」我有氣無力的笑著。
隔天是十二月十九號星期四,所有系學會的成員聚集在小小的社辦裡開會,因為之前總是忙的不可開交,所以每次開會時我都沒有去注意學會的成員,都只是盤算著怎麼完成自己的任務。
今天我好奇的把所有學會的成員看了一遍,嗯?還有我不認識的喔。轉學生吧!我心裡想著,畢竟我跟轉學生都不是很熟,所以這樣解釋還說的過去。
『那下學期週展的場器組組長就交給西瓜吧,念在他任勞任怨又有經驗,我決定再讓他榮登大任以玆獎勵!還不跪下接旨〜小瓜子!』會長高興的說著。
「謝皇上!微臣當效犬馬之勞!」因為社辦太小所以我沒跪下,只有口頭上應個話。哇咧〜這是啥獎勵啦!唉〜有種往生的感覺。
開完會後我在外面等著會長,想說等等要去吃個飯,眼前就看到剛剛那個我猜測應該是轉學生的女生,我因為想看清楚她是誰所以一直盯著她,而她似乎也發現我在看著她,於是她朝著我走了過來。
『幹什麼一直看著我阿〜西瓜兄?』她笑著說。
「喔〜我只是看著妳這件藍色的外套,覺得好像…」為了掩飾我剛剛一直看著她的意圖,所以我隨便找了個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呵呵〜是不是很好看阿?』她在我面前轉了一圈,依然是笑著。
「嗯〜對阿〜能把藍色的桌巾穿在身上這麼的好看,西瓜真是讚賞阿!」
說完後我就挨了一拳,還是直擊胸口,強壯如我也不禁後退兩步。
『哼〜看你還敢不敢亂說。』她還是笑笑的說著。
雖然我還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此仇不報非君子,從此我每每看到她的衣服總是不懷好意的數落一番。
「呦〜今天的外套很讚喔,只是顏色灰的像素衣罷了。」
「這件毛衣看起來好看喔,跟我家裡的抹布一樣的顏色耶!」
當然免不了的是一記正拳,雖然有時我會接下她的右拳,不過總是躲不開左拳。
『喂〜西瓜兄,覺得我今天的外套如何阿〜我想聽聽你的評價。』她笑著說。
「妳欠罵喔〜一定要讓我批評一下才甘心嗎?」我調侃著她。
『怎樣啦〜快說啦!』她作勢要揍我。
「嗯~妳這件褐色的外套長如大衣,而且一格一格的,看起來就像是…」我故意賣個關子並看著她。
『就像是…』她居然也跟著我說,帶著興奮的表情。
「就像是蠶寶寶的蛹一樣!」
突然一記由不可思議角度出現的右拳襲向我的胸口,我以右手分毫不差的接下了這記強擊,但是瞬間從我的右肩感受到另一股殺氣,於是在近乎危險的頃刻,我潛意識的以左手擋住了。
『你擋住了?還是左右手都擋住了?』她用無法相信的聲音說著。
「咦?對耶〜我都接下來了耶,哈哈哈!我可以藝成下山了。」我很開心的笑著說。
『那…你要不要放開我的手阿?』她突然低著頭說著。
「阿〜對不起。」我有點抱歉的放開了她的手。
『你中計啦〜喝!』她吆喝一聲,雙手往前一推…我還是中招了。
也不知道從哪時開始的,我已經習慣了有她在身旁的笑鬧,而她似乎也喜歡跟我吵吵打打的感覺(因為她每天都要欠罵一下,然後再揮個兩拳),後來我也會開始找她吃吃飯,聊點衣服以外的事情(因為我實在不想再挨揍)
「我說筱萍阿〜下學期的週展,有其他組長點妳名了嗎?」我夾著百頁豆腐說。
『還沒有耶,怎樣?』她邊說邊搶走了我筷子上的百頁豆腐。
「那不介意納入我的麾下吧?」我又夾起了一片豆皮。
『喔〜那我就是你的人了耶!』她邊說又邊搶走了我的豆皮。
「呵呵,妳放心,我不會虧待妳的啦!」我再次夾起了一葉高麗菜,但是這次我直接送到她的嘴裡,簡單的說就是餵她吃「妳看〜夠誠意了吧!」
但是她沒有說話怔怔的看著我,我想可能是剛剛的舉動有點踰矩,可是這對我來說似乎是很平常的動作,因為我已經習慣了有她。
『你剛剛那個動作…很像我男朋友。』她恢復了笑容。
「喔〜那我只好代替妳男朋友餵你吃飯囉,不收錢的喔!」我尷尬的笑著。
『那我給你個機會當我男朋友吧!』她淺淺的說著,還是帶著微笑。
我卻愣住了,有點高興的感覺卻混著些許的不安,因為這應該是不允許的,也是我從未想過的事情,雖然我跟她之間似乎所有交集都已經是理所當然了。
「那個是不是要交乳牛學報告啦?妳會了嗎?」我岔開了話題。
『還不會耶,你要來救我嗎?』
「那這個禮拜日我去教妳做Spartan吧。」
『喔,好阿!』她爽快的答應了。
基於教學的方便,我決定去她那教她做報告。本著天地良心,我並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頂多只是想藉著教她做報告,ㄠ一份晚餐而已。
「打擾囉。」我客套的說著。
『請進吧。』她也客套的說著。
我們相視一笑,之後我就專心的在教她做報告。時間過的也很快,一下子就晚上了,我跟她就到學校隨便吃吃,之後不知怎麼了決定上山去看看夜景。
『呼〜好冷喔。』她看著山下閃爍的燈火,雙手不停搓著,依然帶著笑容說著。
「來,把妳的手給我。」我用左手握住她的右手放進了我左邊的口袋。
她雖然有點嚇到的樣子,不過還是把她的手交給了我。其實我還是不清楚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只是感覺依舊很自然。但是我也很清楚一件事〜我跟她是不可以的。
「筱萍,其實…」我有點說不出話。
『其實我們是有可能的,只是認識的太晚,了解的太多。現在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溫暖,但卻必須結束,只是我不知道要怎麼結束不想結束的我們。』她有點落寞的說著。
原來我跟她有一樣的想法,或許吧!認識的太晚,了解的太多〜所以我們都選擇了結束。
「我們一起去跨年吧,讓我們有個完美的終點!」我正經的說。
『好哇〜呵呵!去台北市政府吧,我想看看煙火。』她終於展露了笑容。
今天是2003年一月二號,我早早的到了學校,沒想到她已經坐在教室裡了。
「早安阿,曉萍同學。」
『你也早阿,西瓜同學。』
我們彼此笑了出聲,我知道我跟她雖然做不成情人,也依然是曾經過的好朋友。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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