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隔天 總會留下什麼？ 留下什麼， 我們就變成怎樣的大人..... ──電影【藍色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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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總公司照例派會計師到廠裏查帳，這次來的是一男一女。

當天晚上擺宴招待。

熱菜都還沒上，就先來敬酒，女兒紅一杯呼噜下肚，兩位會計師不知道是不是頭一次出差大陸，也不懂擋酒，人家邀酒就喝，一杯接一杯。

第二天，恰巧有山東的客人過來，又到餐廳吃飯，這會兒端出的是金門高粱。

男會計師這次學聰明了，吃到後面，要女會計師藉故身體不舒服，提早離席。男會計師，本來是不會被放行的，後來是他以有義務保護照顧女同事為由，才得以脫身。託二位之福，因為還要去KTV續攤，我自願載他們回飯店休息，跟著提早離開。

 

想當年初來乍到，廠還沒正式辦起來時，我們這些台幹幾乎每個禮拜至少一次要和當地政府官員應酬吃飯。

我平常沒有喝酒的習慣，也很少喝紅酒以外的酒類，紅酒也是以一杯為底限，大部分都以茶代酒。曾經也有人想試圖改變我，但我都有Hold住，因為我知道一旦妥協，就是萬丈深淵，再也回不去了。

從來就不是個長袖善舞的人，這類應酬飯，對我來說是非常難熬的時刻，因為你必須一個一個去敬酒，否則就顯得不識好歹跟不夠大方。

大部分的時候，我都能矇混過去，也幸好沒有人為難我，但行走江湖，偶爾還是得行禮如儀。每逢這種場合，能閃則閃，避不開的，我總是該敬的人趕快敬一敬，敬完酒就像做完功課，可以交差了，總算可以安安心心吃我的飯，不會心上老壓著一塊石頭。

 

尾牙是我另一個害怕的場合。

過去辦尾牙，台幹都會被分配去招待客戶，我是唯一的女生，大概也知道我的個性，往往都能避開這種差事，安安靜靜躲在一旁當壁上觀。

這次辦尾牙，我和老總是在場「唯二」台幹主管，不同以往可以龜縮起來當路人甲，如果不做點什麼，不幫忙分擔點責任，好像會對不住我現在的職位，每當這時候就會覺得當一個普通的職員還比較幸福。

雖然有這份自覺，我還是跟行政部的同仁躲在最角落一桌，熬到老總都已經每桌敬三趟酒了，而且一直強調「無三不成禮」，像是在提醒我什麼似的。

眼見尾牙就要到尾聲了，實在很怕隔天會被老總唸叨，終於，我狠狠灌下一杯「果汁」，握拳喊了句「我要去收尾囉」，然後單槍匹馬一桌一桌的敬，還不忘說些慰勉辛勞的話語，以及預祝來年的吉祥話，為尾牙宴畫下句點，也算了我一份心事，盡了一份責任。

 

敬酒文化，也是一種「做人」的手腕與學問，我想我永遠修不好這門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