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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01 00:00:00| 人氣785|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3.9聽蕭斌叔叔說說話:童年,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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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叔叔小檔案

    蕭斌,成都「蘋果樹下」作文學校董事長。半個客家人,半個江蘇人生在唐山,長在四川,大學在江蘇,工作在成都。琴棋書畫,略知一二。攝影、旅行是近年的偏好,拍攝的是什麼,自己都不知道;旅行的目的地,遠的很遠,近的很近。工作二十二載,從公務員、外商幹部到小業主,想的比做的多,聽的比說的多看什麼都不順眼,其實自己最討人嫌。

 

親愛的創作坊的大朋友、小朋友們,大家好:

我來自與你們的生活環境有所不同的城市——四川成都

可能有朋友不太瞭解這個地方可說起大熊貓的故鄉,相信你們就會有印象了。尤其,臺灣動物園的大熊貓圓圓,以及剛打開眼睛和大家見面的小熊貓「圓仔」,圓溜溜的眼睛打量著這個世界,多可愛啊!

我也是這樣。從童年開始,打開眼睛,穿越童年,也珍惜著我所生活著的這個世界。

 

1.  文字啊!慢慢醞釀

今年7月底有幸造訪了嚮往以久的臺灣,在開放成都赴台自由行之前,對於跟隨旅行團去臺灣旅行我是一直提不起興趣。

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跟團遊讓我無法到達中壢。我寧願,慢慢等待,下一班又下一班航班,直到通往心目中的文學聖地黃秋芳創作坊

您也許很好奇,身處大陸內地,李白詩中所描述的難於上青天的蜀地中人,怎麼會與秋芳老師有聯繫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暫且不在本文中詳述(有興趣,參見〈蘋果和大樹〉http://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22357955

 

我是一個理科生,在我的成長過程中很少有用文字來敍述故事的環境和習慣,接觸的文學作品也是少之又少。

20117月間,在返回大學母校參加畢業二十周年的同學聚會後,我嘗試著拿起筆來,完成了人生最長的一篇敍事文章,來記錄二十多年前的那段友誼。(有興趣,參見〈蕭斌,記憶的種子〉http://mypaper.pchome.com.tw/joyhi5877/post/1325210681)。

這是在秋芳老師文字魅力的感召下完成的----當然,對此她並不知情。

 

20137月底,濕熱的暗黑夜,中壢城中的黃秋芳創作坊燈火通明,在這裏我接下了秋芳老師交給的寫作任務,講講自己的成長故事。

對疏於文字表達的我來說真算得上是個挑戰

8月中旬在英倫的十多天旅行中,我搜腸刮肚地想找個值得講給你們聽的東西,現在就選擇一個又一個我的成長片段,但願能讓你們讀後不覺得乏味也以此來感謝秋芳老師的督促,感謝文字的力量。

 

2.  火車啊!慢慢開

60年代末期我出生在河北唐山,就是1976年發生大地震的那個城市。好在這之前四年,我就隨父母工作的單位遷到了四川峨眉。

是的,就是佛教聖地峨眉山,傳說中有峨眉派武林高手的那個地方,哈哈哈哈……

在我6歲多的時候,大陸的文化大革命已經接近尾聲,爸爸媽媽的工作也開始逐漸走向正軌,之前大學裏的正常教學已停頓多年。

那個年代給成年人留下的回憶可能是不堪痛苦,但對於我,記憶裏全是陽光明媚、麥田青青、小河潺潺,有如羅大佑的童年,就是這會兒想起來,似乎都聞得到桑葉的清香。

上小學之前幾個月,具體的時間已記不清了,應該在春夏之交,我被送到了遠在江蘇的外婆家,原因是爸爸要上青藏高原勘探鐵路線,媽媽要帶學生外出實習,一直幫著爸爸帶孩子的奶奶無暇同時照顧我和弟弟,把我送到外婆家成了自然而然的選擇。

 

就從坐火車講起吧從四川到江蘇的火車要經過四五個省份,沿途的景象讓記事後第一次出遠門的我格外覺得新奇。

陝西的黃土高原,黃土漫漫中遍佈著或近或遠的窯洞,很少見到樹木。一路上我都在擔心如果下雨這些洞是否會垮塌裏面黑黑的用什麼來照明

在河南鄭州,我看到號稱當時全國最大的火車編組站。那時候,我並不懂什麼是編組站都是同行的老爸告訴我的,那以後我就記住了中原地區的交通樞紐----鄭州只看到密密排布的鐵軌數都數不清

進入江蘇境內,鐵路旁開始出現綿密的水網,水網越密,越是接近江南了,其間搖曳的蘆葦蕩讓我激動不已,似乎進入到當時最流行的戰爭片的場景之中。

伴隨著有節奏的咣當聲深夜裏間或閃現的燈光飄忽不定,使得行進中的火車更是有種神秘感。在這樣的氛圍中我一直瞪著雙眼望著黢黑的窗外,耳畔迴響著各種各樣的呼嚕聲,直到實在支撐不住迷糊地趴在小桌上睡去。

特別要告訴您的是40多個小時的路程都是坐著的,因為坐票比臥鋪便宜很多。

在之後的十多年,我乘火車來來回回走過不知多少遍這條路,每次都是這樣傻乎乎地望著窗外,沒有厭倦過。

揚州位於長江的北岸,在當時是不通火車的,要麼在南京下車後轉乘汽車,要麼在鎮江轉乘渡輪,而且常常是在夜裏,渾厚悠長的汽笛聲在瓜州渡寬闊的江面上回蕩,渡輪劃破江水嘩嘩作響,漂浮的燈塔伴著波浪一瞬間從船旁湧過,黑夜中看不到近處,只有遠遠江岸邊的微弱燈光。

每當此時,就知道離外婆家很近了。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迷戀渡江的這個過程,總是選擇在鎮江下火車。


                                3.  老城啊!慢慢甦醒

在物質匱乏及交通不便的70年代,不同省份之間的生活方式、飲食習慣、物產等差異很大,不像如今,世界大同的感覺。

老城揚州與我生活的四川峨眉,相隔近2000公里,在一個6歲孩子的眼中,已經可以明顯感受到它們的不同,一邊是高山莽林,一邊是小橋流水高山00看不到近处,只有远远江岸边的微弱灯光。每当此时,我

外公當時是「揚州中學」的校長,他的家在學校禮堂旁的一幢老舊的平房中,有三家人分享這幢房子。房前幾排高大的梧桐樹,包圍著一個排球場,球場的兩側種著十多棵至今我也叫不上名字的闊葉樹;房子後面是一個小菜園,外婆在裏面種著一些時令蔬菜;不遠就是護城河,再往後就是大片的水網稻田,典型的江南水鄉。

在那個工業不發達的年代,所有這些環境中都有著豐富的生態。以我在山邊長大的孩子的直覺,我知道,這裏將成為我的天堂,哦依哦(呵呵,借用一下臺灣小朋友的表達,那時我們是不會這樣叫的)

 

不過,初來乍到,我還不敢獨自亂跑。當外公去上班時,外婆會去買菜,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裏,似乎讓她不太放心,於是帶上我一起去菜市場。

前面提過兩地的差異,菜市場的差異更是相當明顯。

現在的孩子可能很難理解當年的生活狀況,雖然是物質匱乏的年代,處於魚米之鄉的揚州城中的菜市,還是讓我大開眼界:長得像小號大白菜的黃芽菜;長得像青菜的青菜(不是筆誤,確實都叫青菜,可味道差距很大,揚州的青菜是甜的);長得像芹菜的水芹;還有很少看到的茭白,茨菰,菱角……

到了賣水產品的攤位旁,我的腳像被釘在了地上,應該是遺傳基因產生的作用,很多人避之不及的魚腥味對我而言格外親切。

從來沒見過的甲魚在池中探頭探腦,外婆特別叮囑不要摸它,手指會被咬掉哦螃蟹、蝦、鱔魚、螺螄、河蚌……,對於過新年時才能吃到鹹帶魚的我太有誘惑力了。

這些美味在我的大腦中留下了永久的記憶,回想起過世的外婆也常常是挽著菜籃子的模樣。

 

4.  蛤蟆啊!慢慢爬

隨著日子慢慢拉長,膽子慢慢變大。雖然,校園中很少同齡的孩子,好在我是一個「宅男」,不是宅在家裏那種,而是可以「一個人玩得很Hi那種,於是,探索古老校園,很快成了我最大的樂趣。

不知怎麼的,記憶中的揚州中學裏很少有學生上學,僅有的印象是排球場上訓練的球員,而且只要他們一打球就會下雨,那種黃豆大的雨,球員們拿起各種物件遮在頭上在雨中四散奔逃。大顆的雨滴砸向地面,空氣裏會充滿潮濕的泥土氣息。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靜靜地坐在外婆家大門口的小板凳上看著牆角的地面慢慢被雨水淹沒,大大的雨滴打在水面上會形成一個個大水泡,漂浮片刻便迅速消失。

最有趣的、讓人困惑的情形此時就要上演大門前的臺階很快就被淋濕了,成群結隊的小癩蛤蟆拾級而上,接著會排隊沿著濕濕的木門框一直向上爬。

這些小東西長不過2釐米,它們會向上爬到哪里對當時的我來說並不重要,多年後想起就成了永久的題。

 

我要做的是阻斷它們的道路,可實在不想用手去摸這些噁心的小傢伙。

智商險惡的用心共同發酵,我找來一小塊肥皂,沾了些水,在本來就潮濕的門框上,大概與我的眼睛平齊的高度塗了幾層。

可憐的小蛤蟆一爬到這裏就失控了,一隻墜落。可它們並不放棄,不知情的、知情的(那些掉下去的)依然執著地向上爬,墜落,向上爬,墜落,我就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著,直到午後雷陣雨漸漸退去。

很多午後時光就在這樣的無聊中度過,牆角中陪著我玩的還有螞蟻、蟋蟀和一些不知名的昆蟲,到爸爸來接我回四川時,由於過多接觸小蛤蟆,手背的皮膚長出不少小包包,像極了蛤蟆的皮膚。

 
                               5.  護城河啊!慢慢流

護城河還在,老城牆卻早已了無蹤影。

斜坡的泥岸呈現出典型的濕地地貌,河水中水草豐茂,是水生動物的樂園,也是漁人的良田。那段時間正是菱角成熟的時節,常常有人把自家的大木盆當小船,漂在護城河中撈菱角。

水中的螺螄、河蚌也正長得肥美,在靠近河岸的泥中一摸就是一大把,只需要很短時間,就會收穫頗豐,帶回家中,養在木盆裏,幾天都吃不完。

河邊釣魚的人也絕不會空手而歸,江南的淡水魚是出名的鮮美,這條護城河給當年的人們提供了不少的美食。我的大舅也是這釣魚人中的一員,現在70出頭了還樂此不疲。

當年跟著他屁股後面打下手,見識了不少釣魚的趣事。

最難忘的是釣甲魚與普通的釣魚不同,釣甲魚用的魚鉤是直的,長兩釐米左右,兩頭尖尖的一根針,中間有一個小孔,粗粗的魚線從中穿過,打個結好。魚線的另一頭,繫在一塊木板中央的金屬圈上,木板大概二三十釐米見方,木板朝上一面的中央安裝了另一個小的金屬圓環,方便用魚鉤鉤起來餌料用生豬肝,把生豬肝切成拇指大小,把兩頭尖尖的釣針穿進豬肝,不能露出金屬來。

釣甲魚要起得早,天濛濛亮時就到達護城河邊,把準備好的一塊塊木板用魚竿釣放到河中央,魚線的長度要調整合適,跟河水深度接近。釣甲魚的人通常放好木板就離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到午後再回到河邊用魚竿把一塊塊木板釣起來,每當此時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第一次跟大舅去釣甲魚,他是故意跟我賣了個關子,沒告訴我去做什麼,只是讓我一路看著他忙東忙西。到下午他下班回家,又把我叫上了:走,到河邊去看看!

我無趣地跟著他到了河邊,遠遠地在岸邊撥弄著水草,突然十多米開外的大舅一聲吆喝:有了!我轉身望去,不禁大呼:舅舅,你怎麼釣了個勺子起來啊!?

我跑近仔細一看,哈哈!哪是什麼勺子分明是一隻甲魚釣在了半空,脖子被拉得長長的,四肢和尾巴縮了起來,看起來就是一隻大勺子。

 

6.  水井水啊!慢慢打

井水是老一輩人的最愛,它冬暖夏涼,是沒有自來水的時代最衛生方便的水源。特別是在江浙一帶,不管是農村還是市鎮,水井都隨處可見。可對於生活在山溪邊的我來說,卻從來沒有見過。

校園內有兩處水井外婆最喜歡的那個水井離家近些,井的周圍看上去乾淨整潔,井沿灰白色的石材很厚重,井口由於長年累月的使用,被打水的井繩磨出一道道光滑的溝槽。

校園裏的主婦們喜歡在井邊洗衣淘米,除去可以節約家中的自來水費,家長短在井邊傳播也給平淡的生活帶來很多樂趣。

第一次隨外婆到井邊打水洗衣,我就發現了井水與自來水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溫度。

當時的季節是盛夏,到處都是熱烘烘的,就連水龍頭裏流出的自來水也不例外。可當外婆提上來第一桶井水往我的腳上一澆,天啊那冰涼的感覺立即從腳底直通頭頂。

我不禁好奇地趴在井口,小心地探頭向井裏張望,這井裏有什麼神奇的東西?黑黑的井中一圏亮光,我那小腦袋的影子隨著井水一伸一縮地晃動著。

此後,我就成了外婆去井邊時的小跟班,為享受那清涼的井水。

 

我開始試著自己用水桶打水

聽上去不是件難事兒,可操作起來並沒那麼簡單。6歲多的我個子很小,體重又輕,一不留神可能會被水桶拽到井裏,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外婆給我找了個小號的水桶,說是水桶,其實是用壞了的皮球切掉一部份做成的,在開口的兩邊穿孔安上一段弧形的粗鐵絲,在鐵絲上栓上長繩,就成了不錯的打水工具。

我跪趴在井邊,慢慢地放著手中的長繩,生怕自己跟著水桶掉進井裏。水桶觸到水面了,可它就那麼穩穩地漂在那裏,不管我怎麼提起放下,它依然如故邊上的大人看著著急,過來幫我,從我手中接過繩子,不知怎麼一抖,水桶就翻了個身,灌飽了水井繩交回到我手上,我疑惑地、心有不甘地使勁拉把桶拉了上來。

這之後我嘗試過很多次,成功的情況很少,想來是小孩子力氣不夠吧,再者外婆擔心出事,就沒再讓我打水了。

不過等在井邊占點大人們打上來水的小便宜,還是件很快樂的事。

 

7.  鳥蜂啊!慢慢飛

在外公的房子與排球場之間有一塊空地,平時走的人比較多,長不出草來。

地面是灰色的沙土,被踩得很結實,在這硬硬的地上時常會有拇指粗細的小洞,那是蟬出地下鑽出來的地方。空地邊緣有兩三棵低矮的松樹長在梧桐之間,枝幹伸出來遮蓋在空地上方。夏日的午後,外公會把竹床或竹躺椅放在樹蔭下午休樹蔭以外陽光燦爛,四周聒噪的蟬鳴把陽光襯得特別刺眼。

有時我也會湊熱鬧,在竹床上玩耍,玩累了便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門前的空地不完全是我的地盤生物多樣性在這塊空地上也有豐富的表現,除了前面提到過的蟬,小鳥、蝙蝠、馬蜂、蚊子、蒼蠅,都自認是這塊空地的主人,有些與我相安無事,有些就沒那麼友善了。

空地上發生過兩起悲劇。一起與小鳥有關,一起與馬蜂有關。

記得是一個涼爽的早晨,陽光穿過梧桐樹灑在門前的臺階上,早起的小鳥在林間嘰嘰喳喳地叫著。我洗漱完畢,一身清爽,跟著晨跑回來的外公在空地上伸胳膊伸腿地做著運動。突然,覺得頭頂一熱,沒有任何經驗的我不覺伸手一摸,一種噁心的感覺從手心擴散開來,暖暖的、粘粘的,與此同時,奇怪的氣味也從頭頂彌漫下來。我伸一看,鳥糞!當然,你也可以叫它天屎」(天使?)。一旁的外公發現了我的異樣,連忙跑回房間準備了一盆溫水,嘴裏一邊用揚州話咒駡著小鳥:唉呀,要死啊!怎麼亂拉啊!?一邊招呼我過去洗頭。雖然是洗乾淨了,可頭皮一直就覺得發麻,難受了一整天。

這種事在兩年前又遭遇過一次,秋芳老師有幸見證了。……

 

另一起悲劇發生在一個愜意的午休之後那天竹床擺在松樹的一根枝椏下。太久之前的事了,細節已記不太清,平日裏竹床應該也是在同樣的位置可這天,當我迷迷糊糊地醒來,如往常一樣在竹床上站起來的一瞬,一陣鑽心的火辣針刺在頭皮上撕裂開來,我不禁嚎啕大哭,同時在我耳邊響起了一片嗡嗡聲。

外公被我那慘叫聲嚇壞了,從房間裏了出來,從他的驚呼聲中我知道是撞上馬蜂窩了

真不知勇敢的外公是怎麼把我從蜂群中救出來我頭上被蜇了幾個包,外公找來洗衣的肥皂在蜇傷處塗了又塗,總算是緩解了疼痛。

之後我來到那人傷心的樹下,仰望,蜂窩已人去樓空。唉,看來傷心的不是我一個啊

 

8.  臉盆啊!慢慢加油

我並不確定它們一定是蚊子。

在揚州夏日的傍晚,這些小昆蟲會成群結隊地佔領各個房間中央的空間,整個群落在空中旋轉飛舞,形成兩頭尖,中間鼓的紡錘形,超過我當時的身高,看上去相當嚇人。

我想當年安裝紗窗一定是件奢侈的事,否則房間裏不會出現如此龐大的蚊群,雖然睡覺時可以躲進蚊帳,可誰都無法忍受這些不速之客佔領自己的房間。

當然,外公總會有辦法。傍晚時分,他會做一件現在想起來就要笑的事情:用臉盆捕殺蚊子

 

很想知道怎麼做嗎?哈哈,寫到這裏,我實在忍不住要笑出來。拿一個搪瓷臉盆(那時候也只有搪瓷做的),再取一塊肥皂(哈哈,偉大的肥皂,它又出來表演了),把肥皂沾水弄濕,在手上不停地塗抹,要足夠濕。然後,把滿手的肥皂塗在臉盆內壁上,要足夠多接下來要做的是,「力量技巧的活了,拿著臉盆,來到紡錘形旁邊,就是肆無忌憚跳著圓舞曲的那幫小傢伙面前,雙手端著臉盆用力從紡錘形的下方向上揮上去,再快速從左邊揮向右邊,從右邊再揮向左邊。

我在房門外看著外公矯健的身影在黃昏的餘暉中舞動,要不了多久,就會戰果累累,清洗武器後重新裝備,轉戰一個房間,直至夜幕降臨。

捕獵結束後的臉盆會是什麼樣,我實在不想描述,你一定能想像得到。

這也不是每個傍晚外公必做的工作,據說只有天氣悶熱,要下大雨之前才會有這種現象。

 

9.  童年啊!慢慢長大

我的童年在那段日子留下的記憶真是深切。

絮絮叨叨把這些個陳年往事講給您聽,是想為即將開學的您添點兒樂趣,看看四十年前孩子的童年是怎麼過的。

人生啊!始終慢慢的、慢慢的……,這樣就過了一輩子。

直到有時間、有機會回顧,那麼多關於人、關於土地、關於拉開時空距離後的痛苦和快樂,那麼多對存在環境的好奇、對生活軌外的驚喜,對周邊人事物的記憶,那才是生命最美好的地方。

沒有電玩的我們有我們的快樂,玩著iPad的你們有你們的煩惱哈哈!這就是人生,不是嗎?

祝新學期愉快!

台長: 文學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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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芳老師
2006年,創作坊團隊出成立不久,在行色匆匆的台北站地下街「誠品」打發等車時間,翻到《「沒有東西」送給你》,那種暖暖的感覺,想起來忍不住微笑。
「甚麼都沒有,仍然能夠快樂」,是一種稀有的能力,當然,更是一種生命的祝福。
在2013年秋季班開學此刻,在許許多多小一新鮮人一入學就全台淒風苦雨的此地,很期待這樣一封信提醒我們:沒有電玩的爸爸媽媽,有往昔的快樂,玩著iPad的孩子們有此時此地的煩惱。這就是人生,但是我們可以選擇,儘量開心一點點……
2013-09-01 09:26:34
創作坊
開學了,創作坊在這個學期,很想和大家分享的主題是:快樂!快樂,不是奠基在自己「擁有」甚麼,而是「珍惜」甚麼。
身處李白詩中所描述的「難於上青天」的蜀地中人蕭斌,出生於文革尾聲。那個年代,成年人記得的是「不堪」與「痛苦」,孩子的記憶裏卻全是陽光明媚、麥田青青、小河潺潺、桑葉清香……
那樣窘促的年代,甚麼「玩具」都沒有的童年,藏著對存在環境的好奇、對生活軌外的驚喜,對周邊人事物的記憶,以及和這一切交織出來的歡愉和珍惜。
到了甚麼玩具都買得到的我們,除了一點一滴小小的煩惱,我們可以收藏著甚麼樣的快樂呢?
2013-09-01 09:28:10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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