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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01 23:37:36| 人氣1,75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從今日走回過去,解構文化認同的自我與異己──我讀《白色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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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城堡》是充滿想像力之作,書中探討了身分認同及文化差異的觀念,東方與西方的交會,以及土耳其在世界版圖上有時顯然未知的部份。

 

 作者:奧罕‧帕慕克

( Orhan Pamuk )

譯者:陳芙陽

出版社:麥田

 

 (按圖片可連結來源)

 作者簡介

        奧罕‧帕慕克(Orhan Pamuk)一九五二年出生於伊斯坦堡,就讀伊斯坦堡科技大學建築系,伊斯坦堡大學新聞研究所畢業;並曾在紐約客居三年。自一九七四開始創作生涯,至今從未間斷。
       帕慕克在一個文學家庭中成長,他的祖父在凱莫爾時代建造國有鐵路累積的財富,讓他父親可以盡情沉盡在文學的天地間,成為一位土耳其的法文詩翻譯家。
生長於文化交融的之地,養成他不對任何問題預設立場,一如他的學習過程;他在七歲與二十一歲時兩度考慮成為一位畫家,並試著模仿鄂圖曼伊斯蘭的細密畫。他曾經在紐約生活三年,只為了在如同伊斯坦堡般文化交匯的西方城市漫步街頭。他數度在伊斯坦堡科技大學建築系唸書,卻在伊斯坦堡大學新聞研究所畢業。
       約翰‧厄普戴克將他與普魯斯特相提並論,而他的歷史小說被被認為與湯瑪斯‧曼的小說一樣富涵音樂性;除此,他也常被書評家拿來跟卡爾維諾、安貝托‧艾可以及尤瑟娜(Marguerite Yoursenar,法蘭西學院第一位女院士,作品《哈德里安的回憶》等。)等傑出名家相評比,他自己也說他非常喜歡尤瑟娜,她的傑出散文所呈現的調性與語言都是帕慕克所運用的特質。
       近來,他關心政治上的激進主義;例如,庫德族的問題有沒有完美的解答、九一一之後,他積極參與「西方的」與「伊斯蘭的」相關討論、他嚴厲的反對「黑白問題」的激化。有時候他蓄意的提出問題,有時候他刻意壓抑;他時時關注政治的、文化的甚至是社會的問題,一如他的小說人物。他在一次專訪中說:「如果你試著去壓制記憶,而他總是會在某些時候浮現。而我,記起了什麼?」



       在這平舖直述,近似個人的自白書中,奧罕‧帕慕克並沒有使用太多寫作技巧,只是很單純的以第一人稱謂側寫我、霍加、蘇丹。如果你是一個讀慣高潮起伏的小說的讀者,恐怕很難適應這種單調的側寫。把它想像成是在飲一杯無色無味的白開水亦不為過。

       翻開世界地圖,土耳其在地圖上橫跨歐、亞大陸,今日的土耳其已是融合東方與西方文化特色的國度。十四世紀,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已然出現在世界舞台上,以當時歷史條件下,奧斯曼帝國的科學技術已達先驅之勢,爾後,西方迎頭趕上。

       十七世紀,是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極盛時期,亦是西方文化大躍進時期,舉凡科學、技術、文化和教育皆全面進步與發展,其成果遠超過奧斯曼帝國當時的科學技術及先進技術。為了迎頭趕上,奧斯曼帝國政府設立專門機構,研究如何從西方新文化運動中吸取有用的知識。一如書中,霍加積極的從威尼斯人身上研究文學、科學、工藝。任何歐洲科技新成果,土耳其官員照單全收,並組織團隊對新科技進行研究,卻忽視了社會全面發展的基礎,如此,大量西方文化因而引進土耳其。

      《白色城堡》即以十七世紀為背景,一個年輕的威尼斯人乘船至那不勒斯途中,遭土耳其艦隊襲擊後,被俘虜至伊斯坦堡,從此展開了人生的新頁。

       這位威尼斯人在伊斯坦堡遇見一位和他長相極相似的土耳其人,霍加,爾後,也成為霍加的奴隸。他教會霍加他所習得的知識、他的母語義大利文、他的觀點、他的想法……。隨著時日稍長,兩人的思想逐漸密不可分,越來越難辨認。最後在一場戰爭失利後,霍加為了拯救「我」,兩人身分對調,從此分道揚鑣。

       藉由兩人相處的過程,也影射了東方與西方文化在交流、融合的過程中所迸發出來的:渴慕、嘲諷、憤怒、蔑視、自卑與傲慢。

       旁觀這兩個角色,這個「我」教會了霍加天文學的知識、義大利文、科學知識…霍加無形中已融入「我」的文化;而「我」又在霍加積極的研究中無形的融入霍加的文化,彼此不自知,於是在這兩種文化交流中產生矛盾情結,猶作困獸之鬥:

      我壓抑自己的好奇心,假裝對他讀的那些廉價購得而裝訂破損的陳舊書籍漠不關心,蔑視他以具創造力的思考能力,從我教授的內容推衍出的結論。他日漸失去信心,先是對自己,接著是對嘗試撰寫的東西,而我則帶著報復性的快感,冷眼旁觀。(85)

       小說也在這兩種矛盾情結中反覆的鋪陳,是以凸顯出這種既期待又害怕融入文化的複雜情感,以此而引導出「自我」與「異己」的區別。最後,「我」和霍加完全融入彼此的文化,在一場浩劫裡,「我」和霍加對調身分,「我」以霍加的身分繼續留在土耳其;霍加則以「我」的身分逃亡至義大利,各自展開人生新的扉頁以此象徵西方文化已融入土耳其。

        故事來到尾聲,作者也在這探討文化差異的議題裡,寫下了結語:「我們應該在世界之中,尋找奇特與驚異,而不是在我們自己身上!想從內在尋求,如此深遠及努力地思考自身,只會讓我們不快樂。藉由從自身尋求這種奇特,我們亦能逐漸成為他人。如果人們一直談論他們自己、他們的特質…這個世界有多可怕。(223)

 

延伸閱讀:

文◎陳文芬

文學獎》為什麼是帕慕克得獎?

 

文◎楊照

2006文學獎》帕慕克獨一無二的寫作風格

台長: 李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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