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往外看,整片落地窗流滿了雨滴,沒有直線下滑,靜寂無聲,成了無數曲線直直落,想必窗外雨聲必是霹靂乍響,在室內的維瓦第的大提琴樂章裡絲絲入扣。
我想像我們是否到了大師的故鄉,你熟悉的威尼斯是否也正下著雨,彩色玻璃在雨中閃爍發光,我們看著鴿子飛過耳際,滑行迅速,像夢裡的浮冰流過海洋,一樣的靜寂無聲,那水光粼粼如你眼中旋掛的淚珠,閃著極為誘人的寶藍,隱藏著百年的傳說,羽鶴妻子的故事。
那鶴鳥為了留下最深的愛情,化成那男子的妻子,每天從自己身上抽出羽毛編織美麗的布疋,直到自己乾扁而亡,遂留下那片絕美的織品,以她的生命穿梭在每片羽毛之間。雨水正交叉在我視線的遠端,維瓦第的音樂穿過反光的水滴,那鶴鳥在閃電中消失。
我仍然看著玻璃窗上五光十色的水滴,彷彿就像那片織布,除了絕美,生命平滑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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