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投足隱約透露初為少婦的青澀,似乎昨夜也刺痛也興奮的感覺還沒褪盡,輕如雲細如絲的兩片紅暈輕輕掠過依舊沾留激情餘溫的兩頰,稚氣眼神釋放著求救般的無助訊息,幽幽怨怨惹人憐惜;纖細的腰身如童貞女神模樣神聖不可侵犯,女人飽滿的雙峰在搖擺中,像極誘發野性獸性的餌,使人垂涎。女人新婚,從北方遠嫁到南方,離鄉背景想家的心是孤單的;夫婿生意在南洋,新婚燕爾卻聚少離多的家庭生活是寂寥的。
第一次見到女人時候,男人近中年「事業」早有成,衣著簡約品味出眾,略高的額頭幾撮白髮反添加憂鬱的臉成熟帥氣,眼角眉間幾條皺紋增添適中身材內斂穩重氣息,眉頭緊鎖嘴唇緊閉,男人話不多,難以解讀心裡的喜怒哀樂,只有炯炯有力凜冽的眼睛若有似無掃過時,有如寶劍削切過的俐落,或許可以聞嗅到一點點蛛絲馬跡,警覺在來不及記憶分辨真意前,已瞬間消失無蹤影。在一群風情綽約千嬌百媚打扮入時的貴婦中,高八度的笑罵聲、閃爍耀眼的鑽戒在塗抹著荳蔻嫣紅的白皙手指上晃過來搖過去,有點格格不入的突兀感覺;生疏的妝在羞澀不安的臉上,顯得多餘;沒有閃亮鑽戒的手指,更添纖玉;欲言又止不敢直視男人的女人的眼,最是迷人。環肥燕瘦鶯鶯燕燕裡,女人是雕琢突出、是乾淨亮麗,男人還是面無表情,禮貌欠身轉身離去,連離開時候甩落,遺留下的菸味也是如此隱隱約約,分辨不清。
沒有表情的男人,原來是縱慾霸氣;赧赧怯怯的女人,竟然是狐媚嬌柔。卿有使君心意更濃;郎為人夫風流不改;驚訝的是,面對這謎樣嶄新的女人,男人遠遠地望著聽著,有意無意的試探挑逗;款款柔柔擺動蛇蠍般的身軀,似近若離勾魂的眼,女人願意的;是工作的顧慮或是女人已婚的身分,教男人卻步在女人家門口無法確定,可以確定的是男人不相信任何人的疑心勝過不安分淫蟲的椎心。
撕裂女人絲質裙襬,內褲碎片散落床邊的地面,男人用力將女人趴壓床上,扯下皮帶,反綁女人雙手,粗魯暴力的侵佔女人的身體,女人轉頭看著男人的臉,努力尋找期待看到是柔情是蜜意,男人還是面無表情地將女人的臉龐壓貼在床單上;男人草草自私恣意了事,了了自己的情事,轉身匆匆又離去,這次遺留下的不只是飄忽不明的菸味,還多了濃稠男人的味以及從女人眼眶遺留下來眼淚的鹹濕味,弔詭的是女人嘴角淺淺的冷冷的笑意,令人捉摸不定。這般樣如此親近的第一次,是大男人主義驅使就是要征服這屬於別的男人的心儀女人;或是,單純就是男人果真不相信任何人?
一次又一次的接觸,一遍又一遍的親密,狂野的情慾如同脫困的野獸,肆無忌憚橫衝直撞;渾身汗水兩個交疊的裸體不規則的上下浮動,因全力衝刺頂點而喘氣不止;擁抱彼此一同登上高峰的用力,兩對的四肢繾綣交錯糾纏不清,浮現的青筋清楚可見;因為攻頂全勝佔據得勝滿足得意,原本毫無表情男人的臉,此時此刻清晰明朗;高潮後的快意同時高度失落的痛苦,無法解釋地爬滿女人淚水涓涓扭曲變形的臉。心防的藩籬終究敵不過肉慾吞噬,男人與女人的距離,在每次的激情搏鬥後逐次縮短。男人釋出的悸動,在面對女人柔聲細語楚楚可人輕歌曼舞深情低迴時刻,輕輕抖動握著酒杯的手,即便是壓抑,還是達到了至高點。
男人經過女人的陰道,終於到達女人的心 (原文:到女人心裏的路通過陰道 張愛玲),中指戴上男人贈送耀眼奪目六克拉的粉紅鑽戒,女人渾然忘卻身所付的重責大任,情淚盈眶看著眼前的男人,呈現的不是該致其於死地的敵人反倒是用情至深的親密愛人,慾望的無垠浩瀚與性愛的波濤洶湧相互更迭,頃刻間被人世間真愛真情的難能可貴淹沒。
可憐女人脫口要男人「快走」的同時,推開的不僅僅是短暫一生中唯一的『真愛真戲』,一場原本『假愛真戲』的結局,竟然挽救了男人的性命,讓無情男人啟動一道更高更堅固的警戒,簽字批可槍殺女人的手與是情是恨乾澀的眼淚一同落下,鐵漢的鐵心沒有改變,面無表情的表情重新出現,只是這次眉頭鎖得更緊、更深…
看完「色,戒」對戲中男女情愛的感受 2007/10/03 04:31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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