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在New Point分店打工。
今天第一天上班,便努力把整整一個月的單據輸入電腦,還嘗試點算那盤亂到不行的賬目,並且失敗。下班的時候,累到幾乎要昏倒,但依然樂不可支,因為有著非常好心情,因為期待明天阿寶陪我逛街。
回家吃完滿滿兩碗的飯,飽得幾乎撐破肚皮,就把自己摔到姐姐身旁,一邊討論四月到台灣的行程,一邊看搞笑片,笑到五官都扭成一團。
然後,方不下心的,怕阿寶又放我鴿子,所以我打電話給他確定一次。
『你明天睡到幾點?』
「不一定,怎麼了?」
『還問我咧?!不是說好陪我買球鞋?』
「阿,應該不行了 … 要三點多之後吧…我再打給你 ... 」
『算了吧,沒事,你不用回電話給我沒關係。』
他、忘、了。
當我聽到他說「不行」的時候,這斗大的兩隻字重重穿過我胸口,生氣與難過都分不清楚,之後他說些什麼我都已經聽不進去。
我請假了現在是要怎麼辦?
雖然請假並不完全為了他,也是因為我上星期連續七天的睡眠不足,加上星期日我又打工沒時間補個眠,我To Do List上那一大堆的事情當然是一件都沒去辦,比方說買鞋子、日用品(家裡連衛生紙都沒有了)、固網電話還沒申請 (我住的地方手機一滴訊號的收不到,回家就等同與世隔絕)、台灣酒店機票價格要去旅行社問一下、還有 …,好吧,我請假完全是因為遷就他星期二週假。
是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辦,可是也犯不著特意請假去辦。
欸,蠢斃了。
事實,他說過真的不想再為感情為任何人負責,也不會認真談戀愛,至少不是我,是我說話不算話,沒有做到不認真,才會這麼失望吧。
對不起,我從來都沒有游戲人間的天份。
我知道,要是我留下來,阿寶還是會跟現在一樣,高興就來不高興就去。我還是會得到一些什麼的,然後為了這些不確定的什麼而每天每天耗盡全身力氣去守候,韌性地不打破規矩,越過他設下的底線。
要是這樣,我還要不要留在原地呢?
我考量,過去的三個星期,也真的很愉快,他說過很多話,他抽空過來陪,買東西給我吃或是一起出去吃,偶爾主動牽我、親我、抱著我睡,一切一切,無論是有感情的沒感情的,真的還是假的,我全都記得,也不覺得不值。
阿寶的出現,剛好將我的生活重新洗牌,新的人、事、物,給了我其他的生活選擇,其他的地方我可以去,或是逃避。
在Band房裡面,音樂開始之後沒有人會說一句話,然後房裡仿彿什麼都沒有了,就只有狠狠的鼓聲跟電子音完整蓋著我的上空,我覺得,好像終於又能夠呼吸。
阿寶給是我的Bonus,所以放開他,我比原來也沒失去缺少些什麼。
不,我不愛他。
我只是被逼壓得快要窒息,急需要喘喘氣,卻怎麼掙扎還是走不出來。
而我需要的,他已經給了我。
所以,還是得感謝他。
抱著難過夾雜失望的我(說心一點不痛也很假吧),我撥了個電話。
『喂,你在哪裡?』
「什麼? 」
『你人在哪啦?什麼叫什麼?』我開始不耐煩了。
「打錯 … 」
天哪,這個人是睡醒了沒有?如果不是他人隔在手機另一端的話,我包準會左右開弓,數十個耳光一口氣的賞過去,他媽的,還打錯咧!
『小、鬼、子!』
「呃!噢,是是是,我在下面。」
這個超級無敵欠揍的大蠢才,老娘我好聲好氣問是不行喔,要用吼的才認得出來是怎樣,有病了簡直是。
『全體成員今天晚上都得陪我吃宵夜,一個都不許漏掉!』
「喔。」
哼哼哼。
化悲憤為食量,變胖變豬變恐龍管他去的,今天我就是要吃到吐為止。
四個人,四杯冰、六個菜,每盤份量都是飽死人不償命的那麼多。我拼命吃,但是要吐的人(就是我)沒有吐,吐的卻是森迪,一個平常都不吃很飽很多的高挑骨瘦女生,卻在這晚神奇地把雜果盤吃個精光。
我們什麼都聊,不知是氣氛好還是已經凌晨很合適的關係,話題扯到去妖神鬼怪,菲菲便開始有聲有色調講起親身的鬼怪經歷,我一邊聽一邊手在抖,散場的時候,小鬼子還不忘再開我玩笑,我終於忍不住,眼眶紅了。
那一刻,我是覺得有點好笑的,我失戀倒是沒有流淚,卻被鬼神之說給惹得幾乎要哭。
回到家,迅速把衣服脫個清光,重重摔自己到床上,棉被往自己身上拉一下,找到久違的舒適。
實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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