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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巴特(1915-1980)

“虛假的革命”：知識份子何用？——摘錄自《羅蘭巴特訪談錄》(劉森堯譯)


讀到這部分，總覺得可以對照現今台灣社會的亂象 (從反服貿、反大埔拆遷、到民進黨執政後的台獨反中等等，爛知識份子的所作所為⋯⋯)，予以省視，真正看清背後的戲碼，而能不隨表象起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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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
這很有意思：革命對許多人而言是個宜人的意象，但現實上是很可怕的。我們應該把革命停留在意象上面，我們只能在意象上面發揮欲望並積極活動，把革命寄託在這上面，然而，僅僅只是這樣，問題還是變得很複雜⋯⋯。一個革命成功的社會，我會稱之為「騙人的」社會，在那裡謊言到處橫行，我們將因而大吃苦頭。這樣的社會是騙人的，因為國家的本質並未改變⋯⋯。就我個人而言，與其說革命是煽動的，倒不如說是顛覆的，顛覆（subversion）這個詞比革命這字眼清晰多了，其意義是：從底下上來把事物弄亂並使之偏離正軌，把事物帶往超乎人們預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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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有一陣子知識份子的表現和思想，就像是 「社會中堅份子」⋯⋯
巴特：
就我的觀察，他們就像社會的廢料。所謂廢料的意思，嚴格講就是一無用處，除非有人去刺激他們。某些社會會努力據刺激像我們這樣的廢料，但是，本質上來說，廢料就是一無用處，就某個意義來說，知識份子完全無用。



問：
我真不懂您所謂的「廢料」到底是什麼意思？

巴特：
有機的廢料會展現其所包含之物質的通道，而人類的廢料會展現其和營養有關的通道。知識份子所展現的是一條歷史的通道，但其中所包含的卻是一堆廢料。他們會以消耗、衝動、欲望、同謀或是阻礙等方形式來活動，這些方式在任何一個社會裡都可以看得到。樂觀主義的人會說知識份子是「證人」，但我卻要說他們是一種「痕跡」（trace）而已。



問：
照您這麼說，他們可真一無用處了。

巴特：
不但一無用處，而且還相當危險：任何一個興盛的社會會把他們管得服服帖帖。他們的危險是帶有象徵性的，大家把他們當做一種必須管制的疾病，是一群令人不安的多餘份子，必須把他們放置一個特定空間來管，以免他們胡言亂語。



問：
您自己呢，算是屬於哪一個通道的廢料？

巴特：
我們不妨這樣說，我是屬於對語言的歷史性興趣的那條通道，另外也包含其它多種興趣的通道，比如美食、流行體系、新詞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