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紅網路小說作家九把刀有句名言:「人生就是不停的戰鬥呀!」
如果人生如此,那麼,人性,應該就是如同周星馳電影「食神」裡,唐牛曾經對史蒂芬周的敬仰:「我真是猜不透你呀!」
人性,就是一場猜不透的遊戲。
才休息三天沒打工的艾顏,今天到了戲院後,一切都變了樣。
按照過去的習慣,一進戲院時,大家都會互相和艾顏打招呼,問問他今天上什麼班。同時,被接班的人也會打招呼說再見。
今天不曉得怎麼回事,沒有一個人主動和艾顏打招呼,反而是一看到艾顏,就馬上把頭轉了過去,或者是拿出手機要講電話。艾顏平時本來就不太會主動示好,所以也完全沒和任何人打招呼。
「是我會錯意了嗎?」走進休息室準備換上制服的艾顏,喃喃自語的,看著鏡子,對著鏡子裡頭的人說。
「恐怕不是。」走進休息室裡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說了一堆讓艾顏大感莫名奇妙的話的八卦嘴。
「師父,請開示。」艾顏作揖,表示尊敬。
「這就是你必須承擔的後果。」八卦嘴邊換制服邊說著。
「My fault?」
「Right!」
「Why?」
「You should ask yourself at first. You maybe forget what I taught before. 」
「聽嘸!」
「誰叫你要用英文講,不是才說我剛考完英文嗎?」
「師父,求你啦!快指點迷津吧!」
「依我之見,你被你的八卦給反制了。在我們這一行的術語,叫作反八卦。」
「反八卦!?」
艾顏的表情瞬間變得錯愕,他想起了前幾天大家在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其中一個最關鍵的問題:「照片呢?」
沒錯,沒有物證,而人證只有艾顏自己,這實在是不容易讓人完全信服。尤其當你八卦的對象,一次就是兩個人,如果這兩個人一起澄清。兩個人和一個人的力量究竟誰大?再加上艾顏本身就不善言詞,這件事,恐怕真的是變成了反八卦了。
「我看到大家對你的反應。一來,肯定是雙張聯合起來澄清了。」師父輕輕的揮一揮扇子,加上他充滿自信但不驕傲的神情,活脫脫就像個軍師樣子。
「二來,大張有阿寬的友情贊助,小張有瑜希的加持。」師父繼續說著,也在休息室走了起來。
「整件事就在這三天,完全來個大逆轉。」師父用右手把扇子合起來,用力往左手掌一拍,氣勢十足的下了結論。
一旁的艾顏已經兩眼直愣愣,嘴巴打的開開,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椅子上。
他的腦筋早已一片空白。沒想到自己的一片單純,換來這種結果。若是這樣,早知道他就不講什麼八卦了,他只是很單純的把看到的事說出來。卻沒想到對方不旦加以否認,而且還讓艾顏自己成了壞人。
「唉!所以我才跟你說一定要小心。要鉅細靡疑,要懂得推理,這些都是在告訴你,一旦漏掉哪個小細節,對方就會抓著你的把柄猛打。而且你只是新手,根本玩不過別人………。」八卦嘴的聲音漸漸變小,他離開了休息室,準備去他的工作崗位上。
艾顏看了一看手錶,時間確實差不多了。他沒辦法收拾好這種沮喪的心情,他不會看別人的眼色偽裝自己,更不會有任易變換的面具供他穿戴。他只能做他自己,做他真實的自己,緩緩的走向二樓外場。
他只想站在二樓,最起碼二樓只要面對一個和自己一起站外場的同事,還有偶爾的幾位主管。
也許是他運氣還不算差吧!今天二樓外場的另一位是最近才來的新人,一個非常有趣而且喜歡耍白痴搞笑的人,因為他有在外面打社會籃球隊,所以他給他自己取的外號叫流川仔,最後一個字請用台語發音。但是因為他很會流汗,所以艾顏管他叫流汗仔,這會念起來就很順了,全部都用台語發音。
因為念的很順,結果豪台全部人都叫他流汗仔。他差點沒被艾顏給氣死。
流汗仔其實也知道這個八卦,但是他才剛進來,和什麼人都不太熟,尤其是剛剛講到的雙張寬希四人(簡稱四人幫),他更不熟。所以,他對每個人都是秉持著友善且熱情的態度。總之,是個十分有趣又不會亂發脾氣的年輕人。
艾顏難得度過一個輕鬆又笑聲四起的夜晚。雖然他很擔心接著下來的幾個夜晚,他能不能有這些好運氣,和一些與四人幫無關的同事一起站在外場。更怕自己會被臨時調去票房或是販賣部,那麼,一切都會讓他覺得,時間,過的真慢。
接著下來的一個禮拜,艾顏果然過著近似麻痺的打工生活。他不與人交談,也沒有什麼人找他交談。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有被調掉票房或販賣部之類的地方。
在豪台裡,剩下和艾顏交談的人,除了八卦嘴之外,也只剩下本來的朋友小曼,以及流汗仔。
只不過,艾顏沒有想到,接著下來,事情的發展,居然必須仰賴小曼和流汗仔。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