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日期:2000,12,18
這是「報導文學」課程的實習之一。
「挪威森林」,有一家在羅斯福路的巷子裡,已經過了八個年頭;另一家在新生南路「誠品書店」的二樓,也過了五個年頭;還有一家在溫州街裡,正要邁入第三個年頭。一共有三家,都在台大附近。
老闆余永寬,我們都叫他阿寬,是一個很有理想的人。
當初,他在羅斯福路三段上開第一家時,就是想仿效歐洲人文類型的咖啡館,營造出台大週邊人文薈萃的氣氛。然而,大家都知道,現在的公館商圈,何其雜亂庸俗……可見阿寬並沒有達到他的理想。
後來,「誠品書店」在新生南路上開幕了,第二家也在其二樓開始營業。剛開始的「誠品」,就是品味、質感的代名詞,阿寬看上了這一點,心想跟「誠品」合作,不定能好好的風雅一下,所以他才投入。不料「誠品」開始走向更廣泛的連鎖經營,越來越商業化,相對於其咖啡的品質也就不易控制了,所以與「誠品」的合作,似乎亦與他的理想漸行漸遠。
直到兩年前,阿寬在溫州街裡找到一個店面,頗為幽靜,也很符合他的理念,於是乎第三家在此誕生,目前也成為了阿寬經營咖啡館的重心。
溫州店的門面,用的是整片的落地玻璃,配上綠色的木框,門口掛了一塊生滿了鏽的鐵皮,燒刻出「挪威森林」四個字。
進門第一眼是吧台,墨綠色外殼的Espresso咖啡機就在上面,邊上的檯子放了些藝文活動的訊息,可免費取閱,還有一兩個木頭架子,擺了些CD,是阿寬在賣的,古典音樂、爵士樂、Bossa Nova……甚至我們還看到了電影「樂士浮生錄」的「記憶哈瓦那」。
店裡貼了形形色色的海報,披頭四的、花樣年華的、切格瓦雷的、還有一些我們不認識的……
回頭一看,那是一台年代有點久遠了的磨豆機,底盤上還有一抹咖啡粉撲在上面。
為什麼會以「挪威森林」做為店名?阿寬反問我們:「當你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你會想到什麼?」
「神秘……清新……」
「乾淨……寒冷……」
「村上春樹……」
「披頭四……」
「北歐……峽灣……」
「北海小英雄……維京人……」
「伍佰!」
「伍佰就不必了……」
七嘴八舌之中,也看出了阿寬的想法,這些答案裡,有文學、有音樂、有氣氛、有樂趣、有意境……阿寬想要開的,就是這樣的一家店。
「我提供的咖啡算是中上品質的,用Espresso咖啡機,既是一種潮流,也是一種效率......我覺得喝咖啡其實是很生活化的,不必把咖啡搞得好像是多麼了不起的高檔貨、把它說得很神,也不必把喝咖啡當成什麼了不起的大學問來研究,什麼回甘啦、油脂啦、色澤啦……搞那麼累幹嘛呢?」阿寬一邊敲打著Espresso咖啡機的承接盤把手,一邊談論著他對咖啡的看法。
我說你謙虛了,你的花式摩卡比許多連鎖咖啡館的好喝多了,他說最近的連鎖店還真的對他的生意有些影響,我說你對連鎖店的興起有什麼看法,他說商業化就是商業化,是必然的趨勢,然後又分析了一堆市場方面的現況,講了半天,結果他自己說講這個沒意思。
講市場競爭沒意思,那講講經營心得囉!
阿寬說他開店這八年來,最大的收獲,還是認識了許多人,交到了不少朋友。店裡主要的客人,其實都還是些老主顧,來喝咖啡,不免聊上兩句,談談天氣,交換一下聽音樂的心得、閱讀某篇文學作品之後的感想……
講這個比較有意思吧!阿寬一提到這些朋友,臉上笑意橫生,看來講這個的確是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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