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法國香頌輕輕柔柔的迴璇耳際,讓人輕鬆自在,坐在窗明几淨的空調候診室裡翻翻進口的服裝雜誌,就像坐在氣氛十足的咖啡館裡,接待人員的禮貌嚇人一跳,一點都不像共產黨的態度,這般高級的牙醫診所在北京該是不多見,收費不菲仍舊門庭若市。
排在我前面剛拔完牙的男子下了手術椅,到候診室小櫃檯上付帳,負責掛號和收費的小伙子:「205。手術費180,麻藥和用具25。」
換算成台幣要八百多,來人腫著嘴沒懷疑也沒猶豫,掏了錢就付。
像這拔一顆智齒願意花八百多台幣的人,在整個中國大陸大概只有在大城市裡新一代的小資才消費得起,這是最顯然的大陸貧窮差距懸殊的現象。
早市裡,常有個農民打扮的二道販子拿著個紙板上面寫著「收藥」兩個字,使人好生奇怪,收買過期成藥有什麼意圖,經我詢問親朋友人證實我的懷疑,小販在城裡低價收了過期該丟棄的成藥拿到農村去賣,這個收藥的行業是違法的,在這首都的菜市場裡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幹這黑心生意。
大陸上的成藥銷耗量應該是居世界之冠,大多數人生病了多是依賴成藥,成藥即使救不了命也指望它來救心;並非大陸醫療水平不夠,而是醫療資源和經濟能力不夠,中國大陸研究生化醫療團隊的技術並不比已開發國家遜色,能把英國醫生都判腦死之人給救活,誰不會說是華陀在世,只是這些少數現代華陀只醫治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國家高層幹部和有錢人,沒錢沒影響力的人只能涼快靠邊站。
甭說高級醫療技術,連中級的和普通的都非一般民眾自費享受得起,服務國營體制的百姓可以向共產黨報銷醫療費,佔13億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民和非國營體系職工是要自己想辦法,可以想見,家中若是一人得了疑難雜症,不治則矣,想要治,就必定拖垮全家。
「農村人病了怎麼辦」,我問了幾個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
---等死。
醫療資源不夠,農村的醫療落後,城裡醫院出奇的貴,農村人的醫藥費沒處報銷,自然沒錢上城裡看病,生了重病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吃點成藥,抓點草藥或是民俗療法,或是看看路邊擺攤大夫,病急亂投醫,生病又沒錢醫治的生命真是輕賤如螻蟻,此時過了期的氧化成藥,吃了非但治不了病,還藥到命除。
農村中的百姓除了後天患病無著外,還有不少生下來就弱智的、畸形的,殘缺的,甚而還有全身長滿毛的,眾多的需要醫療體系幫助的人無語問蒼天的活著,要不是偶爾一個有幸被媒體垂愛,編個故事大肆煽情報導,激起全大陸人民的同情心,一點一滴的籌些款子才有能力上城裡醫治,否則要像劉海若一樣做個幸運樣板,恐怕就不是上輩子多燒了幾柱香就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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