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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16 13:04:53| 人氣70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天空不必為我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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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空會流淚,那麼請為我滴落幾許,讓我的心釋懷。

 

如果輕風能解愁,那麼請帶走我心頭的塵埃,讓我的心從此不陰霾!

 

阿旭來自河北省離北京市兩小時車程的一個縣城,父親經營一個小型食品加工廠,家境小康。阿旭自小就有一個與實際年齡不太符合的成熟穩重個性,很少讓父親操心。高中畢業後考上了在陜西省西安市的一所大學,唸的是文科。

 

大學住校的這四年阿旭過得很快樂,由於是獨子所以父母親很疼愛他,雖然沒讓他缺過零用錢,但懂事的阿旭很節儉從不亂花錢。上大學後暫時告別了父母過於關愛的呵護,彷彿令他如釋重負。在校園內他認識了一位唸舞蹈系的學妹叫袁莉(化名),兩人交往了兩年後成為男女朋友。在未步入社會工作之前阿旭的生活很美好,跟女友兩人對未來的生活也充滿了信心與憧憬。

 

畢業後為了等低他一年級的袁莉畢業,於是便暫時在西安市先找了份工作。兩人約好了等袁莉一畢業,就一起到大城市北京或上海去打工,然後共同創造一個小家庭。由於袁莉的父母親很早就過世了,唯一的親人只有一個阿姨,這一點讓家庭健全的阿旭特別地想要保護及照顧袁莉,所以他非常寵愛小他一歲的女友。

 

一年後活潑美麗的袁莉順利地畢業拿到大學文憑,兩人商量之後決定,還是到商業氣息濃厚的上海打拼。雖然阿旭已經工作了一年,但由於女友還沒有開始賺錢,所以存下來的錢不多,而袁莉覺得自己已經大學畢業了,實在不好意思再跟阿姨拿錢,於是阿旭只好跟父母拿了點錢之後,兩人便來到上海從零開始奮鬥。

 

很快地在租好房子安頓下來以後,倆人就忙著開始找工作來養活自己。可是由於倆人所學的專業都非社會上的商業主流,加上每年在大陸畢業的大學生也非常多,因此一開始找工作就面臨四處碰壁的日子,這確實讓剛剛踏入社會的二人有些灰心。為了先有收入可以生存,兩人在到上海的頭一年多的時間中,做得都不是自己喜愛的工作,這消磨掉不少倆人當初自信滿滿的心。

 

兩個人在現實生活的壓力下,一向節儉的阿旭在到上海一年多的時間中,已經跟父親開口請父親寄生活費給他好幾次,這讓懂事穩重的阿旭內心相當的難為情。其實父親早就幾次叫他回老家去幫忙經營工廠,但為了他自己堅持的理想和袁莉期望,阿旭只能找了很多理由來回避父親要他回家的提議。

 

來到上海一年半以後,袁莉開始慢慢在轉變,似乎越來越崇尚金錢。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擁有幾件美麗得體的衣裳。阿旭為能賺更多的錢養活自己跟袁莉,讓兩人過上好一點的生活,最後找了一家公司做起了他最不擅長的工作--業務銷售。這是一家做網頁、網站設計的公司,工作其實很單純但底薪並不高,不過公司給的佣金卻挺誘人,於是他決定試一試。

 

阿旭心底明白若單單只靠自己的底薪與袁莉在舞蹈學校,按上課時數教人跳舞的收入,那絕對是不夠兩人生活的。可是跳舞是袁莉最大的愛好,他不願為此叫她再去找別工作,他寧可自己苦也要女友覺得很幸福。所以阿旭對工作非常地投入、認真,希望能多做些業績改善兩人的生活。沒想到由於天生內向的個性與不善於外交詞令,連著半年阿旭竟然都連公司的最低業績要求都達不到,這讓老板找他談話並考慮要請他走路。

 

但阿旭執著的性格不願就此認輸,於是他請求老板再給他三個月的機會,他跟老板保證一定會做出成績來。就這樣又過了將近一年,阿旭逐漸地融入了這家公司的運作也適應了他的業務員工作,情況終於漸漸地好轉了起來。他的收入比以前好了一些,他努力付出與工作的態度也得到老板及客戶的認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在發展。

 

來到上海三年多了,時光的流逝就像是指間沙抓也抓不住。忽然有一天阿旭打電話到公司說要請病假,剛開始老板也不以為意,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只是這一次似乎不太尋常,因為到後來他居然連著請了超過一週的病假,只在電話中跟老板簡短的說:要去大醫院做胸腔的檢查就沒消息了。到了超過第十二天時,老板覺得不太對勁,決定帶著太太一起去他留在公司的住址去探望他,老板給他打過電話後,阿旭不情願的同意了。

 

老板帶著太太拿著探病的禮物,照著地址尋找著阿旭租的屋子。當車子開到在那個社區外頭時,老板心底已經在嘀咕了:他不會就住在這個破舊待拆就像是貧民窟的矮平房裡頭吧?但來都來了,老板跟太太兩個人只好按著門牌號進到了他家。這時是冬天氣溫很低很寒冷,只見阿旭臉色蒼白身体虛弱的一個人在家,並沒見到她女友。老板跟太太兩人吃了一驚,因為除了他居住的環境相當的破舊、簡陋之外,更因為怎麼才十多天沒見到阿旭,他就已經瘦了一大圈而且看上去精神狀態非常地差,這讓來探病的二人十分非常地感到吃驚。

 

於是阿旭在兩人的關心下,只好把他最近這段期間發生的事說了出來。原來他一個多月前開始覺得自己身體出了問題,以往走路健步如飛去拜訪客戶時的他,突然感到爬樓梯變得十分地吃力,剛開始他並不在意認為可能只是太累了。一直到半個月前情況沒好轉,他去醫院檢查後醫生告訴他說:「你的肺部長了一個小腫瘤,目前還不知道是否為惡性的腫瘤,必須要做更進一步的檢查才行,而且腫瘤周圍的部份似乎有些纖維化……」醫生建議他最好不要再勞累的工作,因為這種病必須要靜養才會比較好轉。

 

而陪著他去醫院做體檢的袁莉,在知道了他的病情之後,給她的阿姨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袁莉的阿姨馬上命令她離開阿旭,回到老家阿姨的身邊。袁莉最終痛苦地做出了決定離開了上海、離開了阿旭。

 

阿旭說:「原來袁莉來到上海的這幾年工作一直不如意又吃不了苦,漸漸地變得越來越頹廢也不想面對人群出去工作,兩個人的生活只靠我的收入來維持實在相當的艱困。」

 

接著又說:「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我甚至曾一個人去菜市場揀那些菜販丟棄在地上的爛菜葉回來燒飯給兩個人吃,現在我病倒了而且病況不明,既然袁莉的阿姨要她回老家,那就讓她回去吧!免得她再繼續跟著我吃苦,我們是平靜地分手的。」阿旭用他微弱的聲音心痛地道出真相。

 

老板娘默默地聽完了這一切,馬上去買了一些生活用品跟一張電熱毯送了過去,並告訴他不要害怕、要堅強,先把病查清楚了治好病再做打算。公司的同事們知道了阿旭的情況後,大家也主動發起捐款一共湊了七千多元人民幣並輪流去探望他,希望他能先回家去養病並祝福他早日痊癒。

 

就這樣阿旭簡單的處理完上海的事之後,帶著全公司的祝福與關心,拖著虛弱的身體與破碎的心回到了河北老家,再由家人陪同到北京的大醫院做更徹底的檢查與治療。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但來時成雙笑春風,怎知去時影成單?這份情殤讓還是讓年輕的他感受份外地深刻。

 

雖然醫生最後證實不是惡性腫瘤,但這是一種罕見的病例,病毒會破壞他的免疫系統,這讓原本強壯的他現在連一個小小的感冒都不易復原,但他堅強努力的復建著並不願向這突來的重大打擊低頭。在養了半年病身體恢復了六成以後,他給上海原來公司的老板娘打了電話,表達了他想回到公司上班的意願,老板娘出於惜才的心也同意了,只是不再讓他做須要付出體力較大的業務銷售工作而轉做內勤。

 

生命總是充滿不確定的變數與曲折,當八個月後阿旭再度回到上海原來的公司上班時,他的人生可以說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景物依舊,人事已非。懷著報答知遇之恩的心,回到公司後的他比從前更努力的付出,毫無保留的為這家小公司出謀獻策,細心的關照著公司每一個老板沒注意的細節,為公司節約不必要的資源浪費及開拓更多的業務機會,深深贏得老板夫妻二人的器重與感動。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當上帝關了你一扇門,必定會為你開啟另一扇窗。」努力不懈、不自暴自棄的人,總是會得到再次重生的機會。雖然「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道理再簡單不過,可是生活中為了三餐勞碌奔波、煩惱擔憂著的人們,卻很少有人會注意到應該在自己生命的過程中:「努力在每一個當下,為自己及他人去種下善因的種子。」

 

阿旭的故事並沒有寫完,重新回到上海後的他獨自一人又過了三年,而且比從前更加內斂與穩重。雖然笑容不再如從前一樣燦爛,卻堅強勇敢地活著。當回首前塵往事時,他說:

 

天空不必為我掉眼淚,但是

 

假如天空一定要流淚,那麼請為我灑落在她的窗前,祝她一生幸福和平安。

 

假如果輕風真的能解愁,那麼我願化為輕風悄悄地拂過,獨自帶走所有的哀愁!



 本文為選自圓通文化出版社之文章
 

台長: 紅塵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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