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半齋 雙腳踏翻塵世路，一心祇讀聖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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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生命第十二度來到歐洲大陸。

然而也是生命的第一遭緊急降落經驗。

在飛往巴黎途中，有一位罹患糖尿病與高血壓的中國籍老婦人，發生小中風前肇，座艙長緊急呼喚醫師與護士至其身邊，經過搶救，生命無虞，然亟須治療，我們正在拉脫維亞領空，機長決定緊急降落於法蘭克福機場。

那是歐洲最大的轉運站，是我多年前前往德國與北歐兩次旅行的轉棲地，記得那精確而素樸的機場，在機場門口販賣著鮮濃的拿鐵，以德國哲學深藏憐憫與睿智的氣度，安慰一個貧窮旅客的身心。

我們在飛機上等待醫護人員對老太太的救護，我再次對日耳曼人的敬業嘆為觀止，他們一再確認，一再詢問，以溫柔的方式，處理老婦人的疾病。

抵達戴高樂機場，已延遲兩小時，但沒人發怨言，以一種靜默而溫暖的方式，向機組人員與德國的急難救護人員致敬。

而在我眼前鋪展的，是白雪覆蓋的，寧靜的巴黎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