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與大師們的實戰 Part.3
繼Part.1討論價值型投資,Part.2討論成長股與泡沫的關係後,我們今天來做一場綜合的討論。價值型的投資標的,在於長期與競爭優勢後的結果;成長型投資標的,則是對於未來的展望與實現。也就是不同的思考,但因為時機不同而可能出現同樣的標的。例如在1990年代就投資台積電,無非是看好台積電可能的成長;而在2013年才投資台積電的,無非認為台積電有內在的價值。
而同樣做低價買進的舉動,巴菲特會形容他是用4毛錢來買1塊的東西;而科斯托蘭尼則認為在100次這樣的逢低投機裡,只要獲利51次、虧損49次,就是成功的投機者了。
科斯托蘭尼在<<一個投機者的告白>>裡說道:「投機是種藝術,不是科學。」他認為投機者必須時時注意基本趨勢,包括新聞事件、金融政策、國際局勢,還要剔除雜訊,跟醫生一樣做出診斷,並據此訂定策略。他認為危機與發財就是一線之間,能引領投機者前進的只有思考與經驗。
然而我們知道,相較於科斯托蘭尼與巴菲特這樣深謀遠慮的作手,也有速戰速決型的。活躍於100年前的美國股市大亨傑西˙李佛摩(Jesse L.Livermore)是早期這樣的代表。他的名著:<<股市作手回憶錄>>讓我們可以一窺20世紀華爾街還處於青少年時代的瘋狂。李佛摩書裡有著許多他炒股多年的心得智慧,人生大起大落,數度發財和破產最後摧毀了他。李佛摩依據的主要是價格短期間的變動來進行數日內的短期操作甚至當日沖銷,而他也確實在1907年的華爾街股災與1929年的經濟大恐慌中兩度發了大財,卻也由於過度的重壓使得他在1910年代早期與1933年間的大幅反彈而破了產。
相較於李佛摩運用自身的經驗與盤感,對於現代華爾街的金童們,他們一樣玩的是依據價格變動的短線進出,但使用的是電腦程式進行快速高頻交易。相較於各經紀商的諱莫如深,程式交易事實上只是許多100年前就有的短線技巧,透過電腦應用快速交易。以高盛自營部與全球最大的高頻交易商SwiftTrade的交易狀況而言,他們規定交易員皆必須以當日沖銷的方式操作;同時也使用造市者(Market Maker)的一個模式,製造成交量與價格差異。至於操作手法,也是幾種基本策略的衍伸:順勢交易、逆勢交易、波段交易、均線、價差等等。而高頻交易則主要是在數分內以至數秒內,藉由演算法取得市場微觀結構,在一定的區間內透過大量的快速交易而獲利。
投資學裡一定會學到的一個模型,就是效率前緣模型,也就是風險與獲利的一的對數曲線圖。實際投資中,投資標的的本身往往是理論上的效率前緣,因此產生了ETF這種追求貼近於指數本身的投資工具。但指數本身真的就是效率前緣的最佳化嗎?若是以一個只能先買進後賣出的市場而言,可能指數本身等於最佳化的配置;但加入了放空的動作時就不是這樣了。以基金投資人喜愛的拿基金與大盤比較的方式而言,當大盤漲10%時,漲幅不如大盤的基金確實會被認為績效不佳;但若是大盤跌10%時,難道認為基金只跌5%就是勝過大盤嗎?在跌勢時,若是放空大盤,豈不是會取得10%的獲利,而與大盤的績效比是領先20%!這就是一般效率前緣的盲點所在,只考慮正數的比較值,在跌勢中投資標的報酬是負的,便不可能仍然是效率前緣。雖然ETF本身是很棒的投資工具,但是ETF並不一直是最佳的投資工具。
台灣投資人因為習慣單純的作多,因此台灣的基金總是以「打敗大盤」為號召,而一些相關的投資書籍也往往宣稱「從來沒有一檔能長期打敗大盤的基金」。這都只是台灣狹隘的眼光導致,市場並不是只能做多,當市場遇到下跌時,按照這些邏輯,豈不是甚麼都不做績效為0也是打敗大盤?(因為大盤為負值)況且「從來沒有一檔能長期打敗大盤的基金」這句話恐怕只限於台灣的基金,台灣的基金績效在全球看來受限於只能先買後賣的呆板操作而糟糕透頂。以知名投機者索羅斯(George Soros)的量子基金(Quantum Fund)而言,1969年成立時就投資的1萬美元在1997年時已經增值到3億美元,成長了3萬倍。量子基金31年的歷史裡,平均年報酬率是30.4%,直到1998年俄羅斯倒債風暴與2000年科技泡沫索羅斯接連失敗為止。相較於量子基金的高度槓桿,巴菲特的波克夏海瑟威舉著價值投資的大旗與穩健操作,長期以來績效也是大幅超越所謂的大盤。1965年的波克夏A股(BRKA)是15美元,2013年6月18日收盤價則是172581美元,成長了1萬多倍。波克夏A股自上市以來從未配發股利股息與減資和分割股權,恐怕是巴菲特作為證明他長期打敗大盤的績效用。
老前輩科斯托蘭尼講過:「投資者和證券玩家相反,他們買進股票,然後留個幾十年。……投資者不論何時進場,都屬於贏家。」與釀酒類似的是,時間是成功的朋友,失敗的敵人。不會因為時間而讓失敗變為成功,而是經過時間會放大成功與失敗的結果。培養眼光與操作經驗,是投資致勝的不二法門,投資這條路不論是採取何種途徑,都沒有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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