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情色事件
在永和住了幾個月，早已習慣偌大房子裡一個人的孤單，
然而現在鋁門怎會自動打開？
「該不會是阿飄吧？」住了那麼久，真要有阿飄也早就出來了。
「還是門忘記關好？風壓讓鋁門自動往後移開……」
你以為你是漩渦鳴人會放螺旋丸嗎？
「其實我有超能力……」
尚在驚魂甫定的當下，門後居然出現一個讓人熟悉的身影。
「嘿！歡迎回家！」
是江毅。
「阿！你……你！…」我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他走出來拍了一下我的頭。
「進來阿，傻在這邊幹嘛？」他的笑容超燦爛的。我只覺得有點暈眩。
「等等…這邊是三樓對吧，我應該沒走錯吧？你不是回家了嗎？這……」我連珠砲地問了好幾個問題。江毅把我拉進去原本應該是很熟悉的房子裡。我看見客廳多了兩包原本不屬於我家的行李。
「你的房東，袁太太，是我姑姑啦！」江毅說著。然後便開始解釋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原來江毅是台中人，本來在台中念大學，不過太愛蹺課跑出去玩，好不容易撐到大四卻被學校雙二一，家裡爸媽知道後十分生氣，差點沒把他趕出來。後來重新考大學考上台北的學校，於是他爸請袁太太代為管教，就讓他住在袁太太的房子、也就是我租的房子裡。
「有沒有這麼巧阿？」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
「哈，這個嘛，欸，你幫我看看我要住哪一間好不好？」江毅一手提起兩包行李，另一隻手拉著我來看房間。
「所以，你今天第一天上台北嗎？」我問著。
「一間是靠前面陽台，一間是在你房間的隔壁，不過你隔壁房間比較小咧。」江毅沒回答我問題，看著房間自顧自地說著。
「對阿，你住前面那間好了啦，比較大，又有陽光。」我建議。
「哈！好阿！」江毅看著我，對我曖昧地笑著。
「怎…怎樣？」我微皺眉頭。
「哈，沒有啦，你很有趣！」江毅說完便到房間裡整理行李。
我躲回自己的房間裡，背包丟在地上便倒上床。
自從和江毅住在一起後，我幾乎每天都看得到他，就算沒工作在家休息，還是會看見他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門，精神百倍地走出浴室，他看見我就會熱情地打招呼，有時候我起床地較晚，甚至會在客廳看見一份還半溫的早餐。
「你幹嘛要幫我買早餐？」有次在一起準備開店的時候，我問他。
「就都出門買了阿，想說幫你買一份。」江毅聳聳肩，「而且你很愛睡耶，睡超久，我出門都十一點了。」
「我休假嘛！」我皺了下眉頭，用力擦了幾下玻璃，窗戶被我震動地嘎嘎作響。
「好啦，我休假也是睡很晚阿，愛生氣耶。」
江毅笑著摸了一下我的頭，我側身閃過。
「這麼會躲？看我的凌波微步！」江毅叫著招式名稱便追起我來。
江毅對我的好，我是知道的；在店裡常搶著做較粗重的事情，進貨也都不讓我搬，只要我去點貨的數量，有時我端菜忙不過來，他也會從吧台跑出來自己送飲料。如果需要外送，他也是跑第一。
一天下午，我因為晚班比較晚進店裡，才剛把車子在店門口停好，就聽見江毅在吧台大呼小叫：「澄宇！澄宇！快進來幫忙喔，老賴接到一個很大的單。」我拿著安全帽急忙進店裡。
「附近的高中好像在辦運動會，訂了一堆飲料跟三明治。」在吧台切著土司的老賴快速地跟我講解了一下現在的狀況，「澄宇，料快用完了，幫我把三明治的料再備一下。」我應聲好。
丟下背包，我把一箱高麗菜拖進廚房，先從冰庫把培根跟肉片拿出來退冰，再把高麗菜一葉一葉撥下來，將高麗菜葉折疊後，拿著菜刀快速切成絲狀。切絲的方法是老賴教的，可是江毅教我更快的作法。
「做給你看喔，」江毅仔細地說著，他的左手弓成貓掌狀壓著折疊好的高麗菜葉，另一邊抵著菜刀，右手握著的菜刀慢慢地像火車輪子運轉般，往前滑出再往後滑進像在畫一個圓滑的半圓。「很簡單吧？」江毅對我說。他的表情像是隨口吃個零食般簡單。
「嗯…好像吧。」我面有難色的回答，試了幾次卻一直抓不到要領，江毅從我的背後靠近，左手輕輕地壓著我的貓掌，右手握著我的手，抓著刀，俐落靈巧地帶著我畫圓弧。
「不會阿，你就是要膽大一點，這樣就會切的快又好看。」
江毅自顧自地說著。
「我明明是前輩...」我心裡不禁嘀咕著。
他的下巴抵著我的肩膀，身上有著清爽男生的香皂味，短短的黑髮青春蓬勃地胡亂立著，是我的洗髮精的味道，他常隨心情用我的洗髮乳，卻不用沐浴乳。背後可以感覺得到他身體的稜線，是一座結實的碉堡，有點尖尖的乳頭隔著他單薄的POLO衫和我的T-shirt輕輕摩挲著我的背脊，他的牛仔褲褲襠抵著我的屁股，傳遞著一種隱晦的情慾……
不知怎地，切高麗菜切得好好的，腦袋卻不知不覺地出神到什麼地方去，眼前的景物慢慢從一片模糊回到現實，一個不留神，「唉唷。」我輕叫了一聲，菜刀快速地在我的手指劃開了一個缺口。
看著殷紅的血汩汩地溢出我的傷口，
褲子裡因剛才的畫面而半勃發的慾望尚未消退，
「蔣澄宇你在想什麼阿你！」嘆了一口氣，我緊緊壓迫著傷口止血，也壓迫著腦袋裡的幻想，從放在櫃子裡的急救箱拿出OK繃貼住自己的手指。
「澄宇弄好了沒？把料拿出來喔！」老賴的聲音從外面透進來，我趕緊把備好的料準備好拿出去。
忙完有知覺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收店時刻。
「謝謝你跟江毅幫忙喔！」老賴笑著，「喏，這兩杯飲料跟三明治拿回去當宵夜。」老賴拿給我鮪魚三明治跟兩杯葡萄柚綠茶，是我最愛的輕食組合，因為葡萄柚是現榨果汁，鮪魚醬有加一些蛋白、胡蘿蔔粒、小黃瓜，奶油拌得恰到好處，老賴知道我不愛美奶滋，特地換成植物奶油。
「可是……」我猶豫了一下。
江毅晚上有課，先離開了，我沒有跟老賴說我和江毅是室友。不過我這一拿不就是間接跟老賴說我跟江毅住在一起嗎？不不不……是我想太多，老賴應該不會想到那邊去，但如果我不拿也很奇怪，畢竟在老賴眼裡我跟江毅感情是還蠻好的……
正天人交戰著，
「怎樣？快拿過去阿？發什麼愣？你在擔心還要拿去他學校太遠對不對？沒關係啦，他要走之前我已經有跟他說等等下課先去永和找你拿神秘小禮物。」老賴眼裡閃過一絲賊賊的眼神，是我一時恍惚看錯還是神經太纖細？
跨上機車，我回到家，抬頭看了看三樓，黑漆漆的一片，看來江毅還沒下課。
我拎著兩份宵夜上樓，進到屋子裡，把宵夜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等他回來跟他一起吃好了…….」我心裡想著。
把背包放到房間的地板上，不小心拉扯到左手拇指傷口，我又慘叫了一聲，還好傷口沒被我扯裂，身上都是在廚房忙了一天的臭味，我決定先洗個澡。
手指有受過傷的人就知道指尖是神經很敏感的部位，雖然傷口不深，不過只要稍稍一拉扯到或是浸到水，那種撕心裂肺的麻痛感可不是一時之間就會消散。
OK繃因為整天都在洗菜、洗碗早已濕透，我重新將他束的更緊，外頭裹了保鮮膜又綁了條橡皮筋。進到浴室，慢慢地褪下所有衣褲，打開水龍頭，漸漸由冰涼轉為溫熱的水嘩啦嘩啦地噴灑著，本來以為萬無一「濕」，沒想到拇指卻隱隱覺得有水濕潤到裡頭的感覺，為了防止傷口浸泡太多的水，我只好一隻手攀在牆上，克難地用一隻手進行所有的洗澡程序。
家裡的浴室是乾濕分離的形式，我站進淋浴區，先調節好水溫，單手擠洗髮乳到頭上，順勢來回搓洗著頭髮，差不多乾淨後，轉身，手攀到淋浴區域的架子上，再擠一點潤髮乳搓洗在頭髮上，接著沖一下右手，繼續擠沐浴乳到自己身上。
在此，我對那些沒辦法用兩隻手洗澡的人致上最高的敬意！真的是太困難了，本來只要五六分鐘的洗澡程序，卻變成幾乎要花上三、四十分鐘才有辦法解決。
手持續地攀在架子上，可以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從束緊漲熱指尖緩緩逆流回心臟。當我又迴身擠了下沐浴乳，正對著我的浴室門突然被狠狠地打了開。
門板撞到浴室牆壁反彈回來，我驚慌失措地抬頭，卻看見江毅似笑非笑的表情，正望著我。
我下意識護著重要部位，大叫著：「江毅！你幹嘛衝進來啦！快關門！！」我可以感覺到逆流回心臟的血液頓時全衝上耳際，耳朵好熱。
江毅卻沒有關門的意思，反而進到浴室裡，幫我把淋浴區的門帶上。
「你自己沒關門的阿，我想說沒是不是有人水忘記關。」江毅搖頭晃腦地說著，透過門縫，我覺得他的樣子有點怪怪。
沈默了一會兒，江毅自顧自地打開褲子拉鍊，「我想尿尿啦！」我嚇了一跳趕緊閉上眼睛，似乎依稀之間有瞄到江毅那話兒尚未勃起就還蠻可觀。
「你你你！….幹嘛！」我在淋浴區高聲叫著，江毅沒有回答我，我聽著馬桶裡的水聲滴答不停，等沖水聲過後，江毅突然拉開淋浴門，瞇著眼對我說，「你剛幹嘛要把手攀在架子上？姿勢好好笑喔！哈哈哈！」我突然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不是香皂味，是酒。
江毅笑完，突然抓起我的左手看著，「你手，是受傷，了喔？」他邊瞧著邊斷斷續續地說著。
「對，對阿。下午切菜切到的。」我的右手依舊護著我的重要部位。心裡飛快地在盤算著這個該怎麼處理這個喝酒醉的人。
「你很笨耶，這樣也會切到，」江毅取笑了我一下，
這小子，酒醉依然不改愛虧人的個性。
「好吧，教不嚴，師之惰，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那我要負責到底！」他
沒頭沒腦地亂掉書包。
「不用,…..！你！…你幹嘛！」還來不及拒絕，就看見他一下子脫掉POLO衫跟牛仔褲，剩一條短短的四角褲，照片中結實充滿著陽光的身體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幫你洗！」江毅笑著，浴室的水蒸氣漸漸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張大了嘴巴，不知該如何應對，傷口因不斷浸潤到水花而開始感到麻痛，江毅雙手搓滿沐浴乳，隨即而來的快感頓時壓過所有感官知覺。
「手，舉起來！」他發號施令著，我不知怎地，竟乖乖地把手舉高。
「我高中經常要照顧我爺爺喔，因為他中風，不能自己洗澡、大小便，所以我都要定時扶他去廁所，也要順便幫他洗澡，因為他有時後會尿在褲子上，哈！」江毅言談自若地說著有些悲慘的過往，「所以我技巧還算高明喔，嘿嘿！」他得意地說著。
自己的身體有另外一雙手上下摩挲著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轉過去！」江毅說。我背對他，他擠了下沐浴乳繼續幫我搓洗著身體，因他的雙手不停地在身上摩擦，下體開始有了反應。水蒸氣氤氳了我們的視線，我暗自慶幸著。雙手來到胸部的時候，他故意用力揉了兩下，捏了下我的奶頭。
「很硬喔！哈！」我羞紅了臉，轉過頭也想攻擊他的胸部，卻發現他濕透的內褲早已撐起一泓燎原的慾望。
「哈，有反應耶，怎麼辦吶。」江毅看著我看著他，忽然一把也握住我的，「你的也不小喔！」他說著，「褲子好麻煩，我脫掉好了。」說著他便一口氣褪去最後的遮掩，一只勃發的陰莖突地從褲子裡彈了出來，我覺得我的頭有點暈。
正值血氣方剛的青春年歲，難免是比較精蟲衝腦，不過我仍堅守自己的原則，不找砲、不一夜情、不去別人家裡看DVD。雖然曾幻想與江毅之間的種種情色畫面，素材也僅有那張在海邊的照片，許多G片裡的情節也僅止於穿著衣服。
突然發展至此，我實在有點難以招架。
江毅濕滑的雙手從我背後穿過腋下，雙手從胸部慢慢輕滑至腹部，我的腦袋因為浴室溫度升高，加上不斷蒸騰的水氣，意識也漸漸開始模糊，慾望更加張狂地賁發，不知不覺間，江毅的陰莖抵住我的屁股，身體完全貼住我的背後，不再有衣服的隔閡，我感受著他的乳頭輕輕貼著我的背，胸腹宛如山脈稜線分明，正恍惚間，下體一陣一陣酥麻的快感正襲向腦門。
「你的……很硬喔！」江毅雙手正套弄著我的陰莖，一快一慢的節奏讓我的身體登時快鬆軟下來。我循著動物本能將手也繞至身後，抓住他的陰莖，手中粗大的巨根漲熱著，我不自覺地也跟著前後套弄起來。
如果是夢境，我希望不要醒來，酥麻的快感充斥全身。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的最後一關即將要失守，背後的江毅也發出低吼喘氣聲，突然他將我轉過身，充滿迷情慾望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我征征地看著他眼裡的自己，他突然跪了下去。
「他..該不會是要…」胡思亂想的念頭不及一秒，江毅整個人的重量靠到我的腿上，一個重心不穩，我抱著他跌坐在浴室地板。
浴室的水龍頭依舊嘩啦嘩啦地噴灑著有些兒溫涼的水，傷口依舊傳來一陣一陣痛麻的感覺，我看著在懷中漸漸昏睡的江毅，不禁笑了起來。
鬆了一口氣，心裡，混雜著一點淡淡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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