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天寧!』用力呼喚他的名字,闕欲墜努力使自己冷靜,『你聽得見吧?我們來救你了。』
天寧幽幽一笑,神色渙散地說:『皇兄,對不起……天寧什麼事都做不好……』
『三殿下,振作點。』君如意握住他另外一隻手,轉向雙生子問:『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唐琉唐璃又是異口同聲:『百脈湯。』
君如意梨花槍直指其中一人眉心:『解藥拿來。』
這兩名俊秀的小僮笑出聲:『主子只給毒藥,解藥我們可沒有。』身形一閃,掠出了地牢,步法利落,竟是同進同出。
君如意也不加阻攔,反正姚逸守在外邊,這對糖娃娃插翅也難飛。他槍尖挑向牢鎖,喀鎗一聲撬了開來,闕欲墜衝進去抱住天寧,使勁搖晃:『天寧,撐著點!』
『對不起,皇兄,對不起……』天寧長髮披散,昔日秀麗的容顏如今憔悴,一行清淚從那大大的眼中淌落,『天寧真的好笨……無法助皇兄取得天下……』
『天寧,事到如今,你還在替宋天昊那畜牲著想!?』
『夠了欲墜,三殿下中毒已深,神志不清楚,我們要盡快帶他離開。』
這話讓闕欲墜如夢初醒,橫抱起半昏厥的宋天寧向外衝,外頭,等著他們的除了制住雙胞胎的姚逸外,還有另外一名穿著橘黃衣衫、身形飄逸的男子彎弓搭箭,呼地一聲射向簷廊,箭頭帶火,這一射下來,所中之處無不火舌四竄。
『連求凰都來了,你們動作太慢了,笨如意。』姚逸拎起兩個動彈不得的孩子,『這對糖娃娃怎麼辦?』
『帶著他們。』君如意注意到天寧面白如紙,『不要戀戰,我們走。』
這個名叫求凰的神箭手又連射出三箭,縱火分散叛軍注意力,火光映著他絕美的姿容,若不是衣飾顯示男子身份,還真以為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
此刻求凰一指南門方向:『璧已經駕車在那等候。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不成,求凰你不會武功,還是我斷後。』君如意說道。
求凰搖搖頭:『你是宰相,闕大哥是將軍,再加上靜王天寧,如果落網,驕王一定會趕盡殺絕。』
『求凰說的有理。』姚逸把點了穴的唐琉唐璃擲給君如意,『你們走吧,我留下斷後。順利的話,明天我們會碰頭。』
『十七……』闕欲墜儘管放心不下,但是一望懷中人兒,只得妥協,『好,你一定要追上來。』
縱然蒙面只露出一雙眼,闕欲墜仍可從姚逸的眼瞳中看出笑意:『放心,你以為我十七是什麼人?天下第一刺客呢。』
闕欲墜騰出手把佩劍解下,交到姚逸手中,低聲說:『留心點。我們等你歸隊。』抱著天寧匆匆離去。
求凰於是領著眾人往南門的方向而去,公孫璧是一名身材頎長的美男子,一襲白衣,髮上只簪了根玉簪,其餘青絲隨性地任其披落肩頭,而縱然皇宮中已是一片火海,從公孫璧的臉上看來仍是一派閒適淡定,沒有絲毫的慌亂與急迫,這樣的氣質是連身為宰相的 君如意也自嘆弗如的。
『人看來是救到了,』他望著氣喘吁吁的眾人,細長的鳳眼一掃昏厥在闕欲墜懷裡的小人兒,『不過,情況不能說是非常好喔。上車吧―――如意,那對孩子怎麼回事?』
『是宋天昊的走狗,說來話長,還是先離開再說。』
『好。』約略望了下人數,闕欲墜、君如意、鳳求凰、天寧、那對雙胞胎娃娃……還少了一個姚逸。
留下來斷後了嗎?公孫璧一拉韁繩,正準備駕車離去,豈料君如意只幫著闕欲墜把天寧送上車後,旋即又鑽了出來,囑咐:『璧,帶他們在附近繞繞,不要直奔龍泉鑄劍谷,我怕會有追兵。我回相國府一趟。』
『三殿下的情況允許我們這麼做嗎?你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君如意堅定地說,『我信物在留在相國府,二殿下一旦登基,極可能抄了我家,屆時要拿回來更是難上加難。』
公孫璧只能點頭:『那你去吧。如意,到龍泉也要花上好些時間,我們在前面荷菡鎮等,你跟十七都要追上來。』
『……好。』
君如意提起梨花槍隨手搶了一匹軍馬,縱身上馬,一下子人就去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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