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說我變了。
他說我剛來的時候是個即使累仍能笑得開心的大孩子,
就算加班加到八九點,就算是做別人做到一半的書,
還是有辦法把狀況調整得很好,還是可以遊刃有餘;
可是自從Akira離職,我接下她的工作之後,我就變了。
變了?變了。
因為是全新的課綱,
因為在我接手之前這本書已經走了好長好長一段路,
因為過去所有的階段我都沒有參與,
因為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公司的政策與作者們的決議已不知翻過幾輪,
(而且所有人的記憶都因為時間的緣故變得模糊)
最初碰過它的晴、小雪和Akira都離職了,
我只有兩個禮拜的交接期,卻要面對至少兩年的龐大資料,
我仍然得說,我很害怕,即使接下它已經兩個月。
繪圖人員仍然不斷地跑給我追,
課長和經理仍然不斷追在我後頭咬著我要進度,
企劃提出的規劃案僵化且令人啼笑皆非……
公司是一座龐大的制度機器,
繁雜的規定與不斷變更的「布達」讓人提心吊膽,
我躡手躡腳不敢輕舉妄動,深怕一個不小心踩到地雷炸得粉身碎骨,
卻又換來「妳怎麼會不知道」「妳應該要問啊」之類的冷言冷語。
是不是因為念碩班的時候被學弟們捧在手心上寵著,
所以果真寵成了草莓?果真經不起壓力?果真沒辦法「使命必達」?
到底工作的目的是什麼?
真的能有什麼成就感嗎?真的是為了什麼成功嗎?
就算都不是,難道就意味著要扭曲自己的肢體硬塞進不合尺寸的盒子裡,
就為了符合別人口中所謂的「合群」或「團體」嗎?
我不知道,也還在思考,這種事情大概也無所謂對錯,
但我真的很不喜歡鎮日嘆氣外加愁眉苦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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