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眾星雲集的慈善演唱會圓滿落幕﹐在開始下張專輯的籌備會議之前﹐PRIDE有整整十天的假期。
於是隔天一早﹐HIKARU桑就搭機飛回日本﹐他們則收拾了行李﹐搭上保姆車直奔張媽家﹐他們有三天的時間﹐可以陪在她身邊。
在機場匆匆看了天晴一眼以後﹐再沒見到她﹐以風看著窗外急速倒退的街景﹐聽著MP3兀自發愣﹐原本以為昨晚的新聞採訪會是她去的﹐結果來了另外一個女記者﹐他承認﹐為此有點失落。
他們在大門前下了車﹐目送著保姆車離去﹐一推開大門﹐就聞到撲鼻而來的香味﹐那是張媽拿手的雞湯﹐可樂還來不及放下背包﹐已經迫不及待地步向廚房。
「張媽﹐我們回來了!」
張媽正低頭切菜﹐聞聲驚訝地回頭﹐他們走過去﹐張媽笑著一一接受五人的擁抱﹐知道他們一直掛念著自己﹐她很滿足地笑著。
「看來要多煮五人份了。」她緩緩地走向冰箱﹐以風已經先她一步打開冰箱﹐拿出裡頭的食材。
『讓我來吧。』以風把食材放到料理台﹐正準備洗手﹐卻被張媽阻止了。
「我來我來﹐你們回來得正好﹐去幫忙粉刷房間吧﹐天晴一個人應該忙不過來了。」張媽笑著﹐看見他們露出驚訝的表情﹐「在張爸的房里。」
『天晴怎麼會在這裡?』東景問張媽﹐眼神卻詢問著以風。
聳聳肩﹐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那孩子有假的時候就會來看我﹐順便來做義工﹐上次我說要在這幾天找人把張爸的房間重新粉刷﹐她說不需要﹐她來做就好。」張媽把他們一個一個推出去﹐催促著﹐「快去幫忙吧﹐她也才剛到不久﹐應該正在為那些傢俱煩惱吧。」
於是他們走向張爸的房間﹐看見較小較輕的傢俱都已經搬了出來﹐安放在走廊上﹐他們在門的兩邊駐足﹐探頭往裡面看。
天晴正背對著門口﹐抬起書桌的一端﹐試圖把它拉出來﹐賣力的模樣讓門外的五個男人笑彎了嘴角。
以風注視她的背影﹐扎成馬尾的長髮在身後晃啊晃的﹐不自覺溫柔地微笑了。
「天晴啊!」可樂興起捉弄的念頭﹐無預警地大叫一聲。
天晴明顯吃了一驚﹐驚呼一聲後雙手順勢放開﹐沉重的桌腳瞬間撞上了她的膝蓋﹐她也顧不得回頭看是誰﹐馬上蹲下撫著膝蓋痛呼。
倏地﹐以風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可樂﹐急步走到她旁邊蹲下﹐拉開她按著傷處的手。
『以風?』她訝異地看著他皺眉檢視她被撞到的地方﹐然後回頭看見可樂抱歉地站在她身後﹐『你們怎麼在這裡?』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害妳受傷。」
『沒事啦﹐是我自己不小心﹐待會就沒事了。』天晴寬容地朝他笑笑﹐望著以風用手掌輕輕按摩著她的膝蓋﹐忽然覺得雙頰發燙﹐『沒那麼痛了啦﹐謝謝。』
以風聞言移開他的手﹐扶起蹲坐著的天晴﹐將旁邊的椅子搬了過來﹐拉著她坐下﹐過程中﹐他不發一語﹐臉色一直很難看。
『你們怎麼來了? 從日本回來不是要參加會議的嗎?』天晴抬頭看看以風﹐連忙轉移話題﹐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在會議之前﹐有十天的假期﹐就回來看看張媽啊。」龍一解釋著﹐然後沒輒般笑了﹐「小姐﹐妳很奇怪﹐妳以為這些東西都很輕嗎? 妳一個人搬得動啊?」
【是啊﹐還跟張媽說妳來就好﹐干嘛逞強啊?】阿本說完﹐和可樂將那張害天晴受傷的桌子搬了出去。
『沒有啊﹐是被人放了鴿子啦!』天晴紅著臉解釋著。
上次聽張媽說要重新粉刷﹐她就自告奮勇﹐請兩個同樣在做義工的年輕人來幫忙﹐他們當時很爽快地答應了﹐結果今天早上臨時告訴天晴來不了﹐因為一個出了小車禍﹐一個在打工的便利商店被迫加班。
正好公司放了她五天假﹐油漆也都買好了﹐沒理由因為這樣就不做了吧﹐她只好自己來。
『我打算待會就去義工那裡找多兩個人來幫忙的。』她尷尬地笑著。
「不用找了﹐現在不只兩個幫手﹐是五個。」東景笑著﹐回頭對龍一說﹐「先把外面的東西都搬到儲藏室去吧。」
天晴愉快地看著他們朝儲藏室移動﹐正想站起來的時候﹐又被以風按著肩膀被迫坐下﹐她仰頭。
「坐著吧。」
『不痛了啊﹐沒事的﹐我也得做點什麼才行。』她笑笑﹐堅持站了起來。
「妳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去幫張媽。」他拉著她出了房門。
『我哪有礙手礙腳啊?』她小聲嘟嚷著﹐以風站在她身後﹐催促地輕輕推了一下﹐她才起步朝廚房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身後的以風又開了口。
「笨手笨腳的﹐小心別切到手指了。」
她聞言回頭﹐雖是揶諭的語氣﹐但她看見以風微揚起嘴角的笑﹐於是跟著笑了。
『才不會﹐你才要小心不要撞到腳了。』說完﹐她雙手背在身後﹐小跑步離開﹐以風看著那馬尾晃啊晃地﹐消失在轉角。
忽然﹐可樂的右手掛在以風肩上﹐他回頭﹐看見兄弟們都站在身後﹐臉上盡是了然的笑﹐「好甜蜜喔。」
他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看了看靠在他身上的可樂﹐倏地抓住他的手﹐順勢扭轉﹐上演警察逮捕嫌犯的戲碼。
『啊啊啊! 以風對不起! 我不該害你的女人受傷的!』可樂拼命掙扎著﹐身後的以風緊緊拉著他的手﹐左手按在他的左肩上﹐『救命啊!』
「她不是我的女人﹐我只是忽然覺得你的臉很欠扁而已。」
其他三個人完全沒有解救他的意思﹐徑自帶著【你活該】的表情走進房里﹐討論著該怎麼把那些傢俱搬出房間。
『我不敢了啦! 對不起! 痛痛痛啊!』
那個早上﹐這平日冷清的房子忽然變得熱鬧無比﹐聽見客廳的電話響聲﹐張媽把鍋鏟交給天晴﹐在圍裙上擦擦手﹐到客廳接電話﹐即使是在對話中﹐還依稀聽得到搬動傢俱的聲音﹐還有五個孩子爽朗的大笑聲。
她結束通話﹐回頭看著掛在牆上的全家福﹐對著難得展露笑容的張爸﹐她帶著幸福和滿足的笑容﹐輕輕地說著。
「老頭子啊﹐你知道的吧? 這五個孩子﹐就是你留給我最好的人生禮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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