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 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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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早餐一直沒有中斷過﹐從開學不久到現在﹐也已經兩個多月了﹐可是子語依舊不知道到底是誰為了什麼這麼做。

 

起初她真的不太敢吃﹐甚至還把早餐原封不動地留在抽屜里﹐希望那個人知難而退﹐結果隔天﹐還溫溫的新鮮三文治和鮮奶一樣出現了。

 

林一澤幫她吃過幾次﹐堇心也吃過兩次﹐都沒有什麼不對勁﹐還對那美味贊不絕口。

 

直到有一天﹐她被李老師叫到辦公室﹐原本做好了被罵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傅老師及時出現求情﹐擔心被責備的緊張之下﹐胃開始痛了起來。

 

眼看就快上課了﹐回到班上之後﹐胃痛得實在是受不了﹐時間又不夠讓她去食堂買早餐﹐看見她臉色慘白﹐堇心自作主張地幫她把包裝紙撕開。

 

「子語﹐吃下去。」堇心命令式地說﹐子語抬頭看看快生氣的她﹐聽話地咬了一口。

 

從此﹐她都被堇心半強迫地吃完那份早餐﹐雖然她還是不情願﹐卻也沒有那麼排斥了﹐只是子語一直覺得無功不受祿﹐吃了免費的早餐她真的很不好意思﹐而且她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於是有一次﹐她在抽屜里留了一張紙條﹐除了謝謝那個神秘人﹐也婉轉地請他別再送來。

 

然而隔天﹐那個人還是沒有放棄﹐還在子語端正的字跡下畫了一個笑臉。

 

「有什麼關係嘛﹐妳該做的都做了﹐他還是堅持要送妳能怎麼樣?」

 

堇心曾經這樣說過﹐她一直認為這是件很浪漫的事﹐一個不明身份的神秘人風雨不改﹐每天準時把早餐送到心儀的女孩的抽屜里。

 

「妳不覺得很令人感動嗎?」堇心興奮地抓著子語的手﹐她愣了半晌﹐才勉為其難地點頭。

 

的確是很令人感動沒錯。

 

「不然這樣好了﹐妳就把那份早餐錢還給他﹐當作請那個神秘人幫妳買早餐咯。」

 

子語聞言連忙點頭﹐這是一個好方法。

 

堇心去向其他同學問了那份早餐的價格﹐子語從筆記本里撕下一張紙﹐開始寫感謝字條。

 

「他一定不肯收的。」堇心看著子語埋首寫字﹐隨口說道﹐子語放下筆﹐把紙條拿給堇心看﹐堇心默念著﹐內容不外乎是感謝他﹐還有他這樣貼心的舉動讓她很不好意思等等。

 

看到最後一句﹐堇心恍然地跟著唸﹐「我會好好吃早餐﹐但如果你不肯收下買早餐的錢﹐那麼我以後也不會再吃你送來的早餐…?」

 

堇心抬眼看看子語﹐她彎起嘴角﹐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著﹐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好好好﹐就這樣吧。」

 

子語把錢小心翼翼地包在裡面﹐放在抽屜里。

 

『干嘛這麼麻煩?他心甘情願送早餐給妳﹐妳乖乖吃掉就好了嘛。』身後﹐原本趴在桌上補眠的林一澤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懶懶開口。

 

「關你什麼事啊?」堇心聽見上課鈴聲﹐她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你最好不要再睡了﹐別忘了你是副班長。」

 

林一澤不甘心地回嘴﹐堇心又罵回去﹐子語暗自笑笑﹐這兩個人又開始了。

 

從書包里拿出課本﹐她在不經意望向窗外的時候﹐正好看見傅子陽和朋友經過﹐不知道在說什麼話題﹐他笑得很高興。

 

快三個月了﹐子語已經知道他早上幾點會經過她們班到教室﹐下課時間會經過她們班去食堂﹐她都是趁這個時候﹐偷偷地看他一眼﹐要說今年什麼事讓她最感謝的﹐大概就是傅子陽的班級轉到隔壁班的事吧。

 

每次看見他﹐心跳依然會加速﹐望向窗外也成了她的習慣﹐她貪心地想多看見他幾次﹐那麼﹐那一天就會擁有好心情。

 

這樣的守望﹐不是沒有被發現過﹐好幾次﹐他都不經意對上她視線﹐然後在她假裝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的時候﹐他的嘴角會彎起淺淺的弧度。

 

堇心邊和林一澤斗嘴﹐邊彎身拿出抽屜里的課本﹐然而前面的林一澤忽然沒有了回應﹐她好奇地抬頭看他。

 

只見他直直望著後門處﹐她好奇地也跟著看過去﹐但她的角度什麼也看不到﹐瞥見老師正從前門走進來﹐於是她拿起課本往他的頭上打下去。

 

「副班長﹐老師進來了。」堇心滿意地看著他皺著臉﹐雙手撫著頭頂﹐大聲喊著起立行禮的口號。

 

講臺上﹐老師開始講解﹐用左手支著下巴的林一澤不由自主地再次望向後門﹐剛剛傅子陽就停在那裡。

 

他循著傅子陽的視線望進這一班﹐落在前面正翻開課本的子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