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 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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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怪怪的。

 

因為﹐傅子陽缺席了。

 

子語整個早上都在往窗外望﹐卻沒在原本他會出現的時間等到他﹐直到上課鐘聲響起﹐她才確定他今天沒來學校。

 

而且﹐連後面的林一澤也無故缺席了。

 

從開學到現在﹐他從沒請過假﹐就連發燒了也堅持要到學校。

 

堇心沒有了斗嘴的對象﹐似乎顯得有點安靜﹐子語偷偷回頭看她﹐只見她用左手支著頭﹐無聊地在課本上涂鴉。

 

更怪的是﹐每天風雨不改的神秘早餐﹐今天也缺席了。

 

她看看空空如也的抽屜﹐說不出心裡的感受﹐只覺得今天的心情很低落﹐不知道是因為消失的神秘早餐﹐或是因為少了班上的氣氛製造者林一澤﹐還是因為見不到心儀的傅子陽。

 

凌晨的時候下過一場大雨﹐雨勢在五點半就慢慢轉小然後停止﹐但整個早上﹐外面的天空都呈現一片沉重的灰色﹐太陽躲在雲層里﹐十分努力地散發出一點光芒。

 

「副班長呢?」傅芷伶拿著點名簿﹐望望鴉雀無聲的全班﹐她彎起一邊嘴角調侃著﹐「惡劣男也會生病的嘛。」

 

逗出了一點笑聲﹐傅芷伶才笑著說起正事﹐「一年一度的校內籃球比賽又要開始了﹐以班級為單位﹐派出男女各一隊參加比賽﹐有沒有自願者?」

 

每年一次的校內籃球比賽一向都是大家很期待的盛事﹐準決賽那天﹐學校會放特別假﹐全校學生聚集在室內體育館觀看比賽﹐充當啦啦隊﹐過去幾年的場面都很熱鬧﹐大家都為各自支持的隊伍大聲地加油打氣。

 

過去的兩年﹐子語都躲在人群中﹐看著傅子陽那隊和學長們激戰﹐默默地為他加油﹐雖然他高一那年﹐輸給了高三的學長﹐但他高二的時候﹐卻是打敗了高三的學長奪得冠軍寶座﹐尤其值得敬佩的是﹐那時候﹐那隊高三的學長全都是校隊。

 

班上的男生名額很快就額滿﹐林一澤這個新進校隊自然不可少﹐女生方面﹐只有班上的唯‘二’兩個女運動員自願參加﹐其他的都是傅芷伶指名的。

 

「好﹐最後兩個名額﹐何堇心﹐康子語。」

 

瞬間﹐所有的目光焦點都在子語身上﹐她自己也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講臺上的傅芷伶看著她﹐「要加油喔。」

 

初中三年﹐子語的體育課都是在大樹下乘涼渡過的﹐不要說打球﹐她連跑步都不行﹐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老師!』堇心蹙起眉頭﹐舉手抗議﹐『我可以加入﹐但子語的名額可不可以讓給別人?』

 

傅芷伶的表情很從容﹐仿彿堇心的抗議是預料中的事﹐「給我一個理由。」

 

『老師妳也知道的﹐子語有貧血和血糖低的毛病﹐跑步從沒超過一百米﹐妳現在要她下場和別人打一場比賽﹐會不會太為難她?』

 

「所以﹐她的名字是填在候補的框框里的。」傅芷伶揚揚手上的表格﹐堇心正要說話﹐她又接著說了下去﹐「我沒有要勉強她打完一場球賽﹐她只是候補之一。」

 

子語清亮的眼睛一直看著傅芷伶﹐仔細聆聽著她的一字一句。

 

「我知道她身體不好﹐可是那不能作為她不運動的理由﹐正是因為不運動﹐她的體力才會那麼差。」傅芷伶的視線從堇心身上﹐轉移到子語臉上﹐「不是嗎?」

 

換節的鐘聲響起﹐傅芷伶臨走前叫堇心下課到辦公室找她﹐堇心則是忿忿不平地坐在林一澤的位置上﹐問子語要怎麼辦。

 

反正只是候補﹐沒問題的。

 

『妳怎麼可以這麼輕鬆啊?打球耶﹐比賽耶﹐到時妳發生什麼事我怎麼向阿嬤交代啊?』堇心不可思議地圓睜著眼﹐把子語的筆記本緊緊抓在手裡。

 

子語卻笑了﹐她知道傅芷伶的用意是什麼﹐而她並不想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