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無意間在廣播中聽到《一個人的心事》這首歌。這首歌完全地譜出了我的境遇,是那樣地吻合,喚起我許多塵封在內心深處的回憶,以及對人生的感概。
《一個人的心事》這首歌是台語歌手王壹珊在1996年所唱的,在當時她大約只有14歲,卻能唱出孤單一個人在外打拼的稠悵。
十年了,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往已經十年了。這十年來一個人在外求學、工作,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我隻身住在家徒四壁的公寓中,深居簡出,每天工作,被迫面對社會的人情事故,下了班也只能拖著單薄的身軀到黑輪攤飲酒,偷偷地「享受」著卑微的「幸福」,再帶著微醺的哀怨回家。
這十年裏,遇見了許多人,無論是朋友、同事、老闆、……,總覺得無論別人再如何神通廣大,當遇到事情時,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了。特別是遇到令人難過的事情時,更是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撐過去。畢竟「解鈴還需繫鈴人」,在哀傷難過時,別人的安慰也許只是一種止痛藥,一股暫時的暖流,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忍痛療傷,否則自己永遠也不可能走出傷痛。
記得在19歲離家前,媽媽跟我到廟裏求了一個平安符,希望神明保祐我平安順利。而我也總是將它隨時放在皮夾中,從求學、當兵到工作,它總是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其實,我心裏很明白,這只是一種心裏的慰藉,真的沒有人是神通廣大的,遇到了事情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去解決。
英國詩人John Keats在他的十四行詩《Sonnet》中曾留下這樣的意境深遠的詩句:
…far away to leave
All meaner thoughts, and take a sweet reprieve
From little cares; to find, with easy quest,
A fragrant wild, with Nature's beauty drest,
And there into the delight my soul deceive.
人生這一條路到底要如何走?
只希望如詩中所說的,「只願遠遠拋下一切卑微的念頭,暫時擺脫小小的顧慮,好心無拘束地去尋覓芬芳的野景與自然的秀麗,把我的心靈片入一刻歡樂」。
只要一刻的歡樂就好,如同深海裏的燈籠魚發出的光,那樣的微弱而且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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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心事》
巷仔內耶四樓公寓 伴我夜夜暝夢耶厝
窗仔外是人情世事 心肝頭有風風雨雨
眠床邊的衫仔櫥 新衫己經舊
只有阮單薄的身軀 洩漏出哀怨的遭遇
四片壁一間厝 一個人的心事
日子啊日子啊 鹹酸苦澀攏總有
一首歌兩三句 一個人的心事
孤單啊孤單啊 一個平凡的女子
一條路欲去向何處 並無什麼人來吩咐
人海中的浮雲罩霧 前途交乎誰人作主
身軀掛著平安符 他鄉半沈浮
陪伴阮寂寞的青春 掩蓋阮哀怨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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