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教育部長去嘉義參加座談會,記者們正緊追歷史課本去中國化的議題,休息時間,有記者問:「部長,教科書是不是要去中國化?」部長臉色一沈(真的很明顯),部長不客氣地回答:「你自己在去中國化吧!你不要說別人,你自己在說自己吧!」記者又問部長公子換單位抽到爽缺的事,部長回答:「我在教育部辦公,跟我的兒子有什麼關係?請問你,有什麼關係?你說給我聽看看!」」
我想跟記者大哥說「拜託!讓專業的來發問,才會有『製作人要的效果』啊!」
我心目中最猛的記者,莫過於中天的欒姓記者,她上次問許瑋倫的父親:「許爸爸,你會不會擔心瑋倫回不來?」首推經典中的經典。中天應該請欒記者出馬跑教育新聞,去問杜部長:「部長,你會不會擔心明夷當兵當不完?」你看,這才更猛,才夠刺激!部長聽了肯定抓狂,不知道會飆出什麼話,肯定又能當作頭版頭條。
正經一點,回到正題,我覺得問話要先準備好再提問,如果沒有準備,很容易被打發掉。但是準備好的問題,並不一定能得到完滿的答案,有時還會雞同鴨講。
例如北區座談會,有一位校長建議部長:「中國大陸在一九七○年代進行文化大革命,批孔揚秦不遺餘力,但三、四十年後的今天,中國政府卻在各地設立孔子學院,大行孔子中道。提醒部長,權力是一時的,讓人民幸福的教育才是長遠的,連李登輝都走回中道,建議部長也走回中道。」
你看這種發問多麼專業阿!可是當天部長面露不悅回應:「你究竟對我了解到什麼程度?是否看過我的著作?如果你對我很了解,今天的批評我都會接受,但你今天發言只是根據部份報紙的片面之詞,以那些為基礎提醒我,訊息不正確,也偏離討論核心。今天並非政治場合,你若要批評,應指出具體決策上錯誤,而不是根據一些片面資料指責。」
你看這種回答多高明!一方面質疑對方動機不單純,另一方面撇清責任「因為你沒讀過我的書,不瞭解我,所以沒資格批評我!」我們承認書讀得不多,沒有辦法把杜部長的每本著作讀過,這是我們學識不足。
我覺得最好的問法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部長講過的話」、「教育部決定的政策」回問部長,這種問法,簡單明瞭。我來提供幾個,給記者大哥參考:
「部長,你曾說使用成語是國文教育失敗,你在『老杜部落格』用過不少成語,而且95年國中基測題目,一共出現至少150個成語,基測是否該考成語?國中是否現在要停止教成語?請部長表達意見。」
「部長,你曾說過品格教育的重要,你說:『一個人要為自己和別人負責,且對國家社會和全人類的責任都在品格的範圍內,政府投入了教育經費,不希望學生習得技藝後只考慮自己,而是要多關心別人,才是真正的做到品格教育。』你問你對公子的品格滿意嗎?是否他就讀的學校沒有負起責任?」
「請問部長,你贊成教育零體罰,但是過去你擔任小學老師時曾體罰過學生,現在已經把體罰無限上綱,體罰學生的老師,要被記兩小過,部長要不要先記自己兩小過,為自己過去不當體罰學生道歉,下罪詔己?你覺得你還有資格當教育部長嗎?」
「部長,你說『罄竹難書』只有聰明人才會這樣用,那麼如果學生大考作文按照部長對『罄竹難書』的解釋,卻被扣分,部長要不要替考生申冤?部長比閱卷老師大很多,如果閱卷老師的觀點跟部長不一樣,部長要不要處罰閱卷老師?」
「部長,你曾在『老杜部落格』表示網友的意見你都會看,而且會適時回應網友的意見,但是目前為止,有幾百篇留言,部長都沒有回應,部長是否說話算話?」
「部長,現在教育部規定罵學生『豬』是體罰,但是罵學生『腦袋轉不過來』算不算體罰呢?」
「部長,現在只要老師的處罰讓學生身心受創都算體罰,如果老師罵學生『上課不認真,混!』學生受不了而崩潰,那要不要處罰老師?」
「部長,總統曾經說過:『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教育是不能計算成本的,為什麼教育部還是堅持要裁撤偏遠地區學校?」
如果真的問了這些問題,我們的部長又會怎麼回答?我很疑惑。
附錄一:歷屆國中基測國文科成語出現次數
90年第一次基測41個
90年第二次基測44個
91年第一次基測34個
91年第二次基測54個
92年第一次基測49個
92年第二次基測60個
93年第一次基測62個
93年第二次基測50個
94年第一次基測101個
94年第二次基測54個
95年第一次基測60個
95年第二次基測90個
附錄二:95年兩次國中基測出現的成語
九十五年第一次基測
1. 與日俱增
2. 日新月異
3. 相形失色
4. 出類拔萃
5. 遙遙領先
6. 自鳴得意
7. 出人意料
8. 屢傳捷報
9. 心曠神怡
10. 因循苟且
11. 孤芳自賞
12. 有志竟成
13. 白費心血
14. 永垂不朽
15. 好整以暇
16. 唯唯諾諾
17. 無徵不信
18. 地狹人稠
19. 畏首畏尾
20. 挑撥離間
21. 劍拔弩張
22. 觸景生情
23. 百折不撓
24. 從眾媚俗
25. 率性而為
26. 準繩規矩
27. 盡善盡美
28. 訕謗譏嘲
29. 眼高手低
30. 器小識短
31. 食古不化
32. 假公濟私。
33. 鳳凰于飛
34. 杏林春暖
35. 春風化雨
36. 椿萱並茂。
37. 繁花似錦
38. 離情依依
39. 花開花落
40. 貨真價實
41. 一文不值
42. 平易近人
43. 耿耿忠心
44. 不事二主
45. 我行我素
46. 旁徵博引
47. 溫故知新
48. 孳孳不倦
49. 披星戴月
50. 枯燥無味
51. 食不知味
52. 滔滔不絕
53. 口若懸河
54. 不知不覺
55. 麻木不仁
56. 賓至如歸
57. 不假修飾
58. 指桑罵槐
59. 譁眾取寵
60. 故弄玄虛
九十五年第二次基測
1. 爭功諉過
2. 參差不齊
3. 難分軒輊
4. 伯仲之間
5. 生氣勃勃
6. 信誓旦旦
7. 躍躍欲試
8. 望之卻步
9. 大千世界
10. 芸芸眾生
11. 實事求是
12. 光明磊落
13. 永無止境
14. 見識短淺
15. 不學無術
16. 自以為是
17. 輕如鴻毛
18. 造福人群
19. 重如泰山
20. 揠苗助長
21. 循序漸進
22. 諄諄不倦
23. 大張旗鼓
24. 神清氣爽
25. 川流不息
26. 去蕪存菁
27. 悠然神往
28. 豁然開朗
29. 辛勤耕耘
30. 道貌岸然
31. 綠意盎然
32. 一目了然
33. 古今皆然
34. 百步穿楊
35. 口碑載道
36. 才思敏捷
37. 炙手可熱
38. 木已成舟
39. 慎思明辨
40. 撥雲見日
41. 守株待兔
42. 集腋成裘
43. 因循怠惰
44. 即知即行。
45. 馬首是瞻
46. 道聽塗說
47. 惟力是視
48. 逞強稱能
49. 一無是處
50. 不亦樂乎
51. 一籌莫展
52. 如火如荼
53. 汗流浹背
54. 漠不關心
55. 麻木不仁
56. 徜徉其中
57. 華佗再世
58. 妙手回春
59. 三頭六臂
60. 妄自菲薄
61. 撲朔迷離
62. 愚不可及
63. 庸人自擾
64. 無垠無涯
65. 饞涎欲滴
66. 泫然欲泣
67. 八面威風
68. 獨占鰲頭
69. 首屈一指
70. 殷勤款待
71. 智勇雙全
72. 氣勢磅礴
73. 色彩繽紛
74. 熱鬧繁華
75. 旁徵博引
76. 不疾不徐
77. 見風轉舵
78. 洞燭機先
79. 專斷獨裁
80. 浪漫隨性
81. 剛愎自用
82. 獨斷獨行
83. 善納忠言
84. 明哲保身
85. 知己知彼
86. 以牙還牙
87. 以眼還眼
88. 擇善固執
89. 移山填海
90. 反掌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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