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蔔坑北邊界的鐵絲網上,攀附著一棵洋紅西番蓮,也就是紅花的百香果,它是我四年前從田尾買回來的,它的生長勢相當旺盛,將它種在北邊界,爬滿鐵絲網,剛好可以擋住三不五時從北邊飄下來的農藥味。這個聰明的主意的確有達到效果,但是因為它生長力實在太強,不僅迅速吞沒自家的其他爬藤植物,還蔓延到隔壁的蘿蔔田撒野,去年已經被我用力修剪過一次。然而就像調皮的小孩偷偷翻牆到隔壁摘芭樂一般,拎著耳朵抓回家痛打一頓之後,過幾天,依然故我。相信我,咱們家是有家教的,我真的有狠狠修理它,不信可以回頭看看2006-3-12的篇章。只不過,才一年光景,無時無刻不在生長的洋紅西番蓮,已經又將它的勢力範圍擴張的更寬、更遠了。
這令人傷腦筋的場面令人想到小花蔓澤蘭,當初引進它的工程單位,看上的是那超強的蔓延能力,可以迅速覆蓋邊坡,減少土壤沖刷,結果呢?現在成了最可怕的植物殺手。
對!看到小花蔓澤蘭的前車之鑑,更讓我下定決心做個負責任的植物人。尤其當滿園子都是小花蔓澤蘭,連一向只贏不輸的洋紅西番蓮上頭都夾雜著小花蔓澤蘭,妝點出一幅紅白相伴的詭異美豔,好像自己家的女兒帶了一個身上刺青,口嚼檳榔的小太保大剌剌住進家裏頭一般,讓我這心痛又無奈的老爸怎能不無時無刻地提醒自己………,是該大義滅親的時候了。
於是,在十二月初的某日,獨自拿起修枝剪,在茂密的西番蓮牆上,憑著記憶,判斷出樹頭的大概位置,開始剪穿那厚達30公分,綜橫交錯的枝葉,終於讓我找到那隱蔽許久,盤抱如臂的樹頭,和當初種下時,拇指般大小的記憶,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狠下心來,將地面以上30公分的枝條全部鋸斷,沿著地面往外溜竄的當然也不能留下。花了2個小時的功夫,總算將樹頭的週邊清理乾淨,這是它未來重生的生命之源,其他的部份 - 通殺。
一個人做不了這麼多,這個禮拜邀請蜀龍和芭樂來幫忙,首要的工作就是清理掉鐵絲網上的植物牆。只見蜀龍揹起割草機將地上部全部砍斷,然後兩人使勁將牆上的枝葉全部扯下,光是這動作就耗費了一早上的功夫,想想植物可是花了好幾年時間才爬上去的,我們花這一點點時間,怎能說累。(哈!這回累的不是我。)修剪下來的藤蔓全被蜀龍收集起來,滾出了五顆大草球,也算苦中作樂。
當然,除了自家圍牆外,蔓延到外頭去的禍害也要負責任地處理掉,鐵絲網的外側,攀附在上頭的枝葉要拉掉,竄生到別人田壟上的藤蔓也要砍除,這是下午的任務。有了早上的操作經驗,下午的節奏似乎進行得更加流暢。揹割草機一向是蜀龍的專屬任務,效率無庸置疑,當然…砍斷水管也是蜀龍的專屬權利。比較特別的是,已前砍的都是自家的水管,而今天,可是首次外派砍掉別人的水管…,該算是更上層樓嗎?唉!沒辦法,伙計犯的錯,老闆負責。知會了隔壁鄰居後,拜託老婆冒險開車下山到她可能會迷路的埔里市區買了接頭回來,在天黑收工前,將砍破的地方重新接好,化解一場外交事件。
在此同時,清理洋紅西番蓮的工作也已大功告成,整面鐵絲網恢復到四年前剛種下洋紅西番蓮時的淨空狀態。唯一不同的是,這回蓄勢準備重新出發的,不再是一棵小苗,而是粗壯的樹頭。也依舊,我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這回要好好控制它的生長,別讓它長過了頭,嗯!這次是認真的…,就像上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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