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場了無濕意的雨 "外邦人虛無的神中，有能降雨的麼？天能自降甘霖麼？耶和華我們的神阿，能如此的不是祢麼？所以我們仍要等候祢，因為這一切都是祢所造的。"[耶利米書十四：22]

559愛的鼓勵 3訂閱站台

外公月前住過醫院做手術。這次回鄉探親最要感謝神的是外公的精神不錯，雖比以前瘦了很多，但因為肚腩細了倒覺得沒以前的笨重之感。之前曾經失語，完全無法表達，現在還是表達得不清楚，但勝在比以前更主動說話了；聽說都認不得誰跟誰，也叫不出我們的名字了，但我相信一切都有待恢復過來。

一． 認得
親戚們都說外公已認不得我們，又或者名字跟樣子對不上。
那晚細表弟來了，外公跟他說話，內容大約是要他生性做人之類。誰說外公認不得人呢？細表弟輟學，跟朋友合伙修電單車，以前不懂事的他特別頑劣特別反叛，也是被外公罵得最多而且膽敢頂嘴的一個，然而外公很疼他，人人都這麼說。原來，要認得的自然會認得。

二． 惡夢？
那一晚深夜，外公大力地拍打床沿，吵醒了睡在一旁的外婆，她當然要問個究竟了，外公說了很多話，但因為表達仍有問題，外婆睡不懂，撓撓讓讓約三十分鐘後終又回復平靜。外公造惡夢了嗎？他為什麼動手呢？小時候被惡夢驚醒後見睡在旁邊的仍是媽媽就很安心再睡了，如果媽媽溜到爸爸那間房我就會去吵她回來，夢並不可怕，最可怕是夢醒之後至親不在身邊。所以我一直很怕有這樣一天。

三． 講話
記得高一時為著不能跟外公好好溝通而耿耿於懷，為此寫了一篇文章談溝通。外公年青的時候會多國語言，英語德語俄語等，在家裡他操的是客家話，而這種曾是我三歲時最流利的用語現在經已忘記得一乾二淨了。而這一次，由於外公表達出現問題，就是我會講也未必能跟他溝通。那一次外公指著時鐘說了幾句話，婆婆，媽媽和我三人合力猜了很久，沒有一人聽懂其意思。婆婆拍了拍外公的肩膀表示鼓勵。最好的溝通都比不上了解，假如我完全明白你說的一字一句卻不知道你真正需要的是甚麼，又有甚麼意思？
無法溝通用可以怎樣搭救呢？唯有用飯菜傳情。於是每餐飯我都會坐在外公旁邊，為他夾箚菜，或者有骨的就替他去了，有皮的就給他剝去。
回澳之前一天，外公嘗試跟我們說了許多話，雖然我聽不懂，但經媽媽翻譯下就好一點，外公拉得我的手，我用很不準的客家話說　“明年再來”，他會意，重覆我說的話，又笑了。

四． 住院
外公最辛苦的那段日子我們不在他身邊，聽親戚說他跟小孩子無異。也許由於溝通有嚴重障礙，脾氣也容易暴燥。這時候身邊的人若少一點愛心和耐性都是不能再假裝下去的。
感謝神我還有一位很健壯而且很愛外公的外婆。她應該比外公還要辛苦。那段日子每晚至少起來六七次照顧外公如廁，疲勞轟炸使得外婆瘦了十斤有余。外婆嘆著說去年外公還很精神啊，怎麼今年就變成這個樣子呢？而我真難想像如果外公沒有外婆在身邊會怎樣。

原來“牽了手的手／前程不一定好走”，而“有了伴的路／今生還要更忙碌”。我一直都覺得要找一位比我年長成熟的人做伴，而他能夠在各方面都照顧我。然而，年青的時候被照顧的那一位，說不定將來就是照顧對方那一位了，這也很公平吧！無論如何，一切只要是出於愛，都是沒法計較的。

＜牽手＞（電影『喜宴』片尾曲）
作曲:李子恆, 編曲:Ricky Ho
填詞:李子恆

＊因為愛著你的愛　因為夢著你的夢
　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　幸福著你的幸福
　因為路過你的路　因為苦過你的苦
　所以快樂著你的快樂　追逐著你的追逐

因為誓言不敢聽　因為承諾不敢信
所以放心著你的沈默　去說服明天的命運
沒有風雨躲得過　沒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地牽你的手　不去想該不該回頭

＃也許牽了手的手　前程不一定好走
　也許有了伴的路　今生還要更忙碌
　所以牽了手的手　來生還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沒有歲月可回頭

Repeat ＊,＃

2005/8/17
2005/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