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馨的女兒,已經五歲大了。
上個月我去她家裡找她的時候,她正好要送女兒去幼稚園,於是我陪同她一起去。
她結婚已經四年多還不到五年,想當初,她帶著喜悅、期待的心情嫁給現在的丈夫,當時她懷了孕,正是現在已經五歲大的女兒。
然而現在我看著她,那是我所熟悉的甜美微笑,但從她眼中,那青春的光彩,早已在她眼裡尋覓不著。
我不知道是不是惱人的婚姻生活,奪走了她這年紀該有的青春丰采,只是她還很年輕,帶著五歲大的女兒上幼稚園,或許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不過看著她不如以往,些微憔悴的臉龐,我卻覺得百感交集,雖然,我真的看不出她現在生活過得好不好、與丈夫生活是否有如以往的甜蜜和睦,最重要的,我看不出她到底幸不幸福、是否真的快樂。
這些,除了她自己,我不會知道,不過看著她忙碌地帶著女兒進進出出的那段期間,我真的覺得,可惜了她還如此的年輕,正值青春無限玩樂的年歲,卻提早一步走入婚姻的束縛,甚至還得揹著一個小孩度過她的下半輩子,有時候我不禁疑惑,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答案,或許只有她自己才知曉吧?
直到那天送她的女兒去上幼稚園後,她邀我到家裡坐坐喝杯茶,我提議要把她的故事寫進書裡,她竟然一口答應了。
至於她的心境故事,或許無法完全表達闡述,但是相信她所有的辛苦,都不是用簡單文字就可以表達的。
* 那一年,接到語馨的電話,我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
「沒辦法啊,不是我不能等,是我肚子裡這個不能等呀。」
她跟我說,她懷孕了,要結婚了。
「可是……」可是,她才幾歲而已。我們大學畢業都還不到一年呢!
沒錯,她是我大學同學,我們一直是形影不離的姊妹淘,所有該有的場合裡,有我就有她,有她就有我。直到畢業了,我們還是很常見面,很常講電話聊天。
然後她突然說要結婚,我真的不知如何接受,也不知如何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喜帖我這幾天會親自送過去給妳啦。」
「可是……可是……」這麼衝動,好嗎?
我一直很想問她這個問題,她就這樣衝動的決定步入禮堂,雖然她和學長已經交往三年多,雖然她早就決定了非學長不嫁,雖然她和學長的感情一直是如膠似漆,縱使有那麼多雖然,我還是覺得這實在來得太快了一點。
畢竟,學長才剛當完兵退伍,連工作都還沒找到,語馨也才剛出社會不久,還是個社會新鮮人,歷練不多。對於結婚對象,我一直是秉持多聽、多看、多選擇、多元化,這四多的看法,誰知畢業不久,收到第一張紅色炸彈,竟然是我大學時期最麻吉、最要好的朋友要結婚。
「別可是了,我跟妳說,無論如何妳一定要把時間空出來喔!」
「……知道了。」
那時候,我一直很想問,妳真的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了嗎?
結婚、生子、侍候公公婆婆。
只是聽著她興高采烈的聲音,那充滿期待的神情,我相信她已做好了決定,誰也動搖不了她了吧。再說,那模樣,我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我沒告訴她,我看過太多先有後婚的例子,結果通常是不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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