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章開始之前,我要做一點無力的垂死掙扎,身為半調子的百合寫手多年,除了之前嘗試過HP的同人以外,這輩子還真沒將BL當做主軸寫過。雖然說某欣的性格各種男人化,但真正要去描述一個男人卻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因此我要大力膜拜那些BL寫手,你們好偉大啊Q___Q 要不然我就沒有那些好看的HP同人可以消磨時間了)
(最後,還請小力的拍打我Q_Q)
不算悅耳的歌聲,不斷迴響在陰暗的角落,伴隨著若有似無的風聲,來到了袋芮的耳邊,像細沙刮過一樣的刺痛。
她頂著一頭凌亂的髮絲,並且在她的左耳上,鑲上了一排耀眼的耳鑽,胸前解開的襯衫,若隱若現的小可愛,正輝映著裸露的胸口上,那束鮮紅烙上的彼岸。
美麗而耀眼的地獄之花,在艷紅色的慾望中綻放。
「吶、貝爾,你說他們為什麼而歡快交談,為什麼而歌唱?」袋芮偏著小小的腦袋,繫在脖子上的鈴鐺,隨著風吹「叮噹、叮噹」的搖擺。
貝爾有著一雙在黑夜裡會發亮的金色瞳孔,即使失去了一只耳朵,也能聽見百里之外,人類痛苦的呻吟。
那張在月光下照耀,仍然顯得異常蒼白的臉蛋,因為主上而刻意剪去的銀色長髮,貝爾看來依舊高挺而纖細。
「人類是一種殘忍的生物,他們正在為某人的絕望,而高聲歡呼。」他一手抱起嬌小的袋芮,讓她跨坐在自己並不寬闊的肩膀上道:「小不點妳看到了嗎?那染紅夜空的火光。」
「被選上的絕望之人將會甦醒,我們必須確保她會順利的抵達魔女的身邊。」儘管那個渾身散發著嫵媚而混沌的魔女,已經派出了那具看來易碎而脆弱的枯骨作為迎接的使者。
但他和袋芮仍然被迫接受這件做為後援的監視任務。
尖銳的咆嘯和詛咒,貝爾的耳朵正在隱隱作痛。
他聽見那個被視為祭品的女孩,絕望而痛心的哭喊聲,她語帶憎恨的詢問著那些,曾經親近過的人們『為什麼』。
由於那句『為什麼』太過於尖銳,貝爾平靜的瞳孔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無法捕捉的神色。
他正為那個從小就被當作神聖之女圈養著的女孩感到可悲。
被囚禁在白色的牢籠中,不曉得何謂骯髒,染不起一絲色彩。
僅僅在歲月的流逝之中,有了渴望之心後,就該被當作魔女一樣,等待著被屠宰。
那些被深愛著的人們啊,試圖以燃燒到天際的火花,來掩飾內心的恐懼,藉著獻給大地之名、嗎...
人類還真是殘忍,可這樣的殘忍,貝爾卻不陌生。
身為信使的烏鴉,已經開始在空中盤旋。
吵雜的鳴叫聲,和著一抹令人刺耳的淒厲。
「吶、貝爾,天空變成藍綠色了。」袋芮晃動著頭部,貝爾可以聽見她脖子上的鈴鐺,清脆而響亮。
那群烏鴉開始聚集在不遠處的廢棄神殿,看來魔女已經在等候著她的女孩。
「被潛藏的黑暗開始甦醒了。」貝爾沒有遺落那些此起彼落的慘叫聲。
「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袋芮對於那迎面而來的濃烈氣息,皺了皺鼻子道:「貝爾,我想吃肉。」
「滿腔壞水的內臟,會吃壞肚子的。」他揚起了嘴角淺淺一笑,讓不斷扭動著的袋芮站回地面上,貝爾才又笑著道:「任務完成,主上會獎賞妳點心的。」
「真的嗎?」袋芮單純的裂起了燦爛的笑容,拉著貝爾柔軟的衣角,愉快的喋喋不休了起來。
「你說這麼簡單的任務,主上為什麼要派我們來?」直直豎起的耳朵,在鮮紅色的毛髮中顫動著。
「明明他最疼愛的就是貝爾了。」並且解開糖果那層薄薄的包裝,將它含進口裡的袋芮,咕噥不清的持續抱怨著。
然而心煩的貝爾知道為什麼。
在逃亡的貝爾做為獸人,而被帶進獸城之前,牠一直都在人類的村莊中成長。
在相當年幼就被母親遺棄的自己,不小心迷途於森林中,而顯得疲倦不堪時,恰好遇到了一個胸前十分溫暖的男孩,將牠小心翼翼的抱進了懷裡。
那個男孩輕聲的說著:「可憐的小東西,我叫雷德亞。」鑲有酒窩的臉頰,雷德亞的笑容十分靦腆。
如果只能作為一隻平凡的狐狸,那麼起碼能夠永遠在一起,牠懷抱著這樣的情緒,陪伴在雷德亞的身邊,形影不離的一同成長著。
持續過了好幾個冬季,已經成為少年的德蕾亞,有一頭柔順的金色短髮,他臉頰上淺淺的酒窩,會隨著笑容而顯眼了起來,至於眼眸,則是漂亮的水藍色。
然而那隻有著一雙金色瞳孔的漂亮狐狸,貝爾的毛色,逐漸隨著每一年的冬季而蛻變著。
但是作為一隻普通的狐狸,牠的壽命卻意外的冗長。
雷德亞娶了隔壁城鎮的女孩,她有一頭會傾瀉而下的波浪長髮,年邁三十的雷德亞,完全褪去了原有的稚氣,偶爾會撫摸趴作在腳邊的自己,卻再也沒有將牠抱進過懷裡。
那時候的毛色,已經逐漸成為有些耀眼的珍珠白。
不過許久,雷德亞的妻子,那個叫做安羅那的女孩,就替雷德亞帶來了一個同樣有著水藍色眼眸的男孩。
貝爾盯著那不時鼓起而圓潤的臉頰,那個小雷德亞總是抓著貝爾的毛皮,舒適的趴臥在貝爾的身上。
「bar...bar...」口齒不青的小雷德亞,咬著貝爾的耳朵,生澀的叫喚著。
貝爾的心中,飼養著一股寂寞的安逸感。
有一抹難耐的燥熱。
在體內不斷拉扯、翻攪的器官,牠使勁掙開小雷德亞的懷抱,跳至冰冷的地面,痛苦的翻滾,並且呻吟著。
「雷德亞?」安羅那一臉慌張的拉著雷德亞的手腕,然而雷德亞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痛苦的貝爾無力的在地板上掙扎。
「這是最後一次換毛了。」雷德亞僵硬的裂起了嘴角,語帶顫抖的對著羅安那道:「銀狐,我就知道,我撿到了一隻傳說中的銀狐。」
「雷德亞?」
「羅那,去把獵刀拿來給我,父親說,邪惡的銀狐會為我們帶來不幸,可是如果將牠的毛皮送進皇宮,可以帶來財富。」雷德亞用力的抓起了貝爾的尾巴,任由不斷在轉換毛色的貝爾,在半空中不斷的掙扎。
雷德亞、雷德亞、雷德亞,貝爾不斷喊著雷德亞的名子,但在他們聽來,也不過單純是狐狸尖銳的叫聲。
感到一股濃烈絕望的貝爾,不斷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在雷德亞握著獵刀的右手就要揮下來時,晃動的身軀的貝爾趁機咬了雷德亞的手,卻仍然被削去了耳朵。
貝爾用著僅剩的力氣用力逃脫那個營造著虛假的空間,牠大概怎麼也沒想過,自己會再回到那片濃密而陰暗的森林。
從右耳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剛換上的銀色毛髮,就連呼吸都覺得沉重的貝爾,還以為牠就要長眠於這片森林。
因為這次雷德亞,不會再將牠抱進溫暖的懷裡,然後靦腆的對著牠微笑。
「即使如此,仍然對人類感到眷戀嗎?」一雙冰冷的手貼上貝爾的臉頰,再度陷入恐慌的貝爾卻已經沒有力氣可以掙扎。
那個男人將牠懷抱在胸前,有一抹冰冷的觸感覆蓋在牠刺痛的右耳上。
貝爾吃力的睜開牠那雙金色瞳孔,映入眼廉的,是一張極為妖魅的面孔。
那個男人異常好聽的聲音,在牠耳邊低喃著:「讓你在外面玩了這麼久,差不多也該回家了,我親愛的貝爾。」
該回家了,貝爾。
「喂,貝爾、貝爾,你到底有沒在聽我說話啊貝爾!」袋芮的叫罵聲頓時傳進貝爾的腦海裡,被捏疼的手掌,他詫異的看著正在抓狂的嬌小人兒。
糟糕,一不小心就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
貝爾感到有些抱歉的道:「抱歉,袋芮...」
「袋芮還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很有精神呢!」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打斷貝爾還來不及表達完的歉意,他有些驚愕的猛然望向前方,只見身邊的袋芮已經朝前方狂奔而去。
「主上!」
「袋芮乖,伊娜在後邊等妳,快過去吧。」那個男人瞇起了緋紅色的雙眼,望著放開他的衣領,再度奔跑的袋芮淺淺一笑。
他過腰的長髮交錯在胸前,原本懷抱在胸前的雙手,優雅的對著貝爾伸直了手臂:「我親愛的貝爾,我來迎接你了。」
「別折煞我的生命,那些獸王的崇拜者會將我的毛皮給剝掉的。」貝爾無奈的嘆了口氣才又道:「那麼,測試結果如何?」
「非常完美。」那個男人十足愉悅的笑著說。
「你認為我會回到人類的世界?」挑起了眉頭,至從剪去那頭長髮,貝爾的表情顯得自然了許多。
「你。」男人緩慢的走到了貝爾的面前,原本高挺的貝爾瞬間矮小了起來,那個男人修長的指尖就抵在他的胸膛上,「對人類還存有眷戀。」男人的長髮垂落在貝爾的肩膀上,妖魅的面孔就放大在眼前。
「我可以將它解釋為你並不信任我嗎?」盯著那張好看的笑顏,貝爾金色的瞳孔頓時顯得深邃了許多。
一手貼在貝爾的臉龐上,男人露出寵溺般的神情笑著道:「那麼就讓我們重來一次吧!」
「歡迎回來,我親愛的貝爾。」
貝爾感受著唇邊傳來溫熱的氣息,他不自禁的露出了溫和的笑顏回應道。
「我回來了,艾帝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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