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機。
上禮拜五,Notebook的硬碟發出怪聲,隨後無法開機。
我拆下硬碟,接上轉接排線,把notebook的硬碟裝上桌上型的電腦,一度以為資料沒救了,後來總算把研究的論文資料與程式備份了下來。備份資料,格式化硬碟,安裝系統與程式,不太順利時,重新來過,禮拜五晚上開始,一直到禮拜六上午八點休息,中午醒來,繼續,直到星期天凌晨三點。
其實備份資料、重新安裝不需要那麼多時間。難得的嚴重當機,可以重新格式化硬碟,重新安裝系統,我試著用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軟體,把硬碟的一個分割完整的轉移到另一個硬碟去。剛好是週末,因為好奇,所以多玩了一下,玩得很累,但是多知道了一些事情。
系統重新安裝之後,論文資料還在,程式還在,裝上常用的軟體之後,損失的,只是電子郵件,收到的email,寄件的備份,瞬間,化為烏有。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網路文字感到悲觀,一種虛無飄渺的感覺。
高中時寫信,用筆寫在信紙上,封上信封、貼上郵票,郵差收信送信的那種。
封上一封信,封著一種期待,計算著送信的時間,期待著一種包裹的意念,被發掘,被瞭解,期待回應。
收信、拆信、讀信,看署名,看字跡,像像著寄信者寫信的神情。
電子郵件是便捷的,無遠弗屆,就像有了行動電話之後,無法謀面的想念,不再需要約好時間,守著電話,等著兌現。
單純的網路文字,要深刻,很難,需要醞釀;要清楚,需要時間;要準確,需要等待。有時後來不及比對彼此的不同,來不及清楚準確,來不及醞釀,已經上演告別,沒有時間等待。
學生說,讓我們做朋友。
我說朋友太難,我們說話,朋友不遠。
網路上未曾謀面的人說,我當你是朋友;我說,我們不是。
不是拒絕當朋友,只是,我們之間,還不是朋友。
人氣憤的說:『熱毛巾貼冷屁股』。
我說,跟我說話太累,請你休息。
生命偶而也會當機,像電腦,損失一些,留下一些,救回的,救不回的,完整的,不完整的;淘洗後留下的,以為重要;有些看不見的,仍然長駐在心的角落,與生命一起延伸,有些看得見的,卻不知道其意義價值,就像硬碟中數以萬計的檔案。
當機重置後的電腦,會更穩定。
生命經驗的重置,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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