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薛岳以生命演唱的一首歌。昨天上課,老師就在說生老病死,這些都是干擾。 本性清靜,和本性相反的,就是對本性的干擾。起心動念、功名利祿、生老病死,都讓我們心神不寧,和本性的清靜不合。
上次提到一位老外朋友,各種駕照—從重型機車、小客車、大貨車、大巴士、一直到飛機的,通通都有,只差民航客機的沒有而已。
這位朋友是瑞士人,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父親在菲律賓,利用中立國民的身分,幫助了很多英美戰俘,戰後獲得美國給予永久居民權,一家人移民到美國。
他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開長程貨車、客車,駕小貨機、小客機,遍歷整個北美洲大陸。年紀漸大之後,選擇定居溫哥華。
這位朋友風趣幽默,不管白天黑夜,接起電話、或見面的第一句話,永遠是:“Good Morning!”因為早晨是清新的,也代表著一天活動的開始,他喜歡一直是在這樣的狀態。這也是在追悼會上,最受朋友們懷念的一句話。
老外喪禮後的追悼會,沒有哭泣,只有歡笑。一些老朋友們輪流上去講他有趣的小故事,引起一陣一陣的笑聲。就像一場小型party,只是主人公暫時缺席而已。牆上掛著他從小到大、到老的一些生活照片,相片裡也都只見笑臉,沒有哀傷。
這位朋友信天主教,也以天主教的儀式做追思禮拜。他是得了胰臟癌,醫生割開肚子一看,腫瘤和大血管緊靠在一起,不敢動刀,只能再把肚皮逢回去。
手術不成功,只能靠化療。本來是個有啤酒肚的胖壯漢,幾番化療折騰,加上這也不能吃、那也不敢吃,魚、肉減少到最小量,蔬菜水果增加到最大量,完全戒絕油煙,什麼都是生鮮的、或用水煮的,好像又不能加鹽,淡而無味,將他幾十年都減不了的肥,短短幾個月就消瘦到乍看都認不出來。
除了他太太向我們說過他身體的不舒服和難受以外,他自己從沒有在我們的面前訴苦過,見了面仍像以往一樣,幽默逗趣,只有爽朗的笑聲,沒有苦臉對望。
醫生本來估計他只剩不到六個月的壽命,但他憂心太太和住在一起的老岳母以後的生活,竟然拖了兩年,把經濟問題、家裡的整修都解決了,才因為「心臟病」,沒有痛苦的立刻就走了。
他以前因為工作關係,公司每年都有給員工做健康檢查,從來沒有心臟病。以前胖的時候,他也擔心過這些血管性的疾病,戒煙少酒,檢查也一直沒有問題。現在瘦下來了,反而出現心臟病,讓他不需要在加護病房拖延受苦,能就這樣無痛苦瞬間離世。
我不知道他對天主的信仰是否虔誠,因平常沒有聽他說過任何有關宗教的事情。但他是個仁慈和藹、熱心助人的人,根據佛家理論,積善因生善果,上天讓他得到胰臟癌,可能是對他的善報。
給他善報竟然是讓他得癌症,這是什麼道理?人常希望能夠預知未來,不管未來是好是壞,但如果能預知將來一定會發生什麼,就能事先做好準備。
我們看新聞報導,有些人昨天還好好的,突然說走就走,什麼也沒有安排、什麼也沒有交代,後人茫然不知怎麼辦,他自己恐怕走的也很不安心。
但我這位朋友,上天給了他預告,讓他能有足夠的時間,為太太和老岳母做好各種安排,讓他們在經濟上、住居上都能生活無憂。他自己可以安然闔目離去,不用擔心。
預知死期,是大修行者才能獲得的能力,例如以往一些高僧,還有我老師的老師,他們都修到一定的層次,能夠預知離世的時間。
一般凡人只能嗟嘆,就如證嚴法師的靜思語:「是明天先來,還是無常先來?」
能夠預知無常,是多少善心、善念、善因,才能結出的善果!
人生自古誰無死,人類歷史上再怎麼長壽的人,終有逝去的一天。得癌症,是哀泣、憤怒、哭喊上天不公平,還是該懷著感恩的心,感謝天主、上帝的恩賜?讓自己能夠預知離開的大約時間,從而安排好各種事情,讓自己到時候放心、放手、放下的瀟灑歸去。
如果真要比較的話,薛岳比後來幾位猝然離世的藝人都幸運,甚至比麥可傑克森得到更多上天眷顧,有幾個人在人生的最後,能夠以歌聲向歌迷們來說再見的,不是嗎?
如果還有明天 (If There Still A Tomorrow)
主唱:薛岳 作詞:劉偉仁 作曲:劉偉仁 編曲:Chris Babida
如果還有明天 你想怎樣裝扮你的臉
如果沒有明天 要怎麼說再見
我們都有看不開的時候 總有冷落自己的舉動
但是我一定會提醒自己 如果還有明天
我們都有傷心的時候 總不在乎這種感受
但是我要把握每次感動 如果還有明天
如果你看出我的遲疑 是不是你也想要問我
究竟有多少事還沒有做 如果還有明天
如果真的還能夠有明天 是否能把事情都做完
是否一切也將雲消煙散 如果沒有明天
如果還有明天 你想怎樣裝扮你的臉
如果沒有明天 要怎麼說再見
(RAP):
1990的秋天 演完最後一場
生老病死的對話 送來新的希望
下雨了 那是你的眼淚嗎
將我淋濕可以嗎 好讓我感受你的痛啊
笑我吧 不管黑夜是否太傻
笑我吧 走在邊緣只剩掙扎
笑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還有明天
是否這生命能夠聽的到
希望我們的夢想永遠不會被忘掉
希望有一天 可以再見面
【附語】很可惜當時我還沒有學生命能,幫不了這位朋友,而且老外不相信老中的這些東西,我和他別的華人朋友都曾建議過試試中藥,他也不願意。命運自有定數,真的強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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