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陳 All You Need Is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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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空下雨，我和朋友Ｂ君在街上買了車輪餅填腹。比想像中的好吃，一切歸功於朋友突然的說：啊我要買車輪餅。好吃得很。該是涼爽一些的天氣。我們邊走邊處理瑣碎事情，那天我沒睡飽，幾乎徹夜未眠。下午時候，兩個過度開發的青年和剛下班的中年男子Ｃ君，像共產黨一樣的隨意找了地方坐。

我和Ｂ蹲在咖啡館門口等著Ｃ。談了很多關於早熟的後遺，雖然也不知道會說到那去，但就是這麼樣了。那一週我經歷了一種決裂的感受在某種情感層面上我不知道該怎樣較好，同樣的Ｂ也在偶然與巧合中，看見了一些預兆──這些預兆是無用的，但男人總是輸的。我和Ｂ君會是那種，曾經吧，在感情上業障過多的人，十六七歲以來怎麼說呢……..當然現在也已經二十好幾不老不小，都很乖了，但想起來究竟是卡在一個什麼位置也不知道。於是就這麼一起沒事出來交換片子和書籍，聚集在工作室的游擊辦公；偶爾還是談到女孩子，種種的機緣與免除困擾的哀怨或自找之麻煩，未必影響生活真正，卻發現男人都是輸的。

Ｃ君來的時候我們蹲坐在店門口依然，我的花生車輪餅還沒吃完。Ｃ君和其女友在一起已經有七年了。這數字對我們來說有些不可思議。感情不是一場遊戲，可中間的迂迴與曲折，重逢與新的感動，讓自己感覺消耗很快，那疲倦桿並非來自刻意逃避什麼，或者是迎合，而是發現原來事情有很大的部份已經被設下了局，自己曾經還認為的轉圜與自我通通被擋住。我和Ｂ君差不多同年記，算是類似的人吧。有些故事說起來不勝唏噓外，倒也沒什麼好說的。

村上龍說，男人都是消耗品。我們三個人坐在吸煙區，抽著三種菸，想著兩部情節有些雷同的電影：溫德斯的最新作”Don’t Come Knocking”和賈木許的”Broken Flowers”──我突然在一個瞬間，撇除電影本身好壞不說，那種十年後我們會是什麼樣子的「男人」，感到困惑不已。

侯麥在「蒐集男人的女人」一片中（也是小說，收在「六個非道德故事」，後來拍成電影），有一部份微妙之處描繪得極好──男主角極力避免成為被蒐集的對象，卻發現茫然的冒失，與下棋般的漏洞，就造成了無可收拾的自我質問──而他是去度假的（同樣的故事有點像是「四季的故事」中夏天部分，但對白與語感透過一個介於不羈與刻意微調壓抑情感的男子，透露了更多對白上的愛情哲學──相較下「夏天的故事」就比較著重於影像感吧。是這樣吧。）當然對我來說愛情哲學已經可說是個屁，如何去多想也成為了一種不必要的想，就像「蒐集男人的女人」中提到的獨白，「我越是沒有事情去思考卻越思考著，這讓我感到難受。」片中一個超然世出hippie友人與放蕩卻實懷心機的女孩，這樣的組合，讓主角到了最後深感困惑。

是的，沒有上床。

我看著Ｂ君與Ｃ君，想著一個段落的時間感可以停留多久；而我們並未抱怨什麼，真的。只是或許在更多時候，我們有一些遺憾，那遺憾不出自於別人，而更像是對自己的批判：為什麼有這麼多故事可以尋覓而我們總是輸的？那一刻我　想要把椅子朝著窗口，狠狠喝他十杯難喝咖啡，然後把手搭在椅子上，朝著窗外的雨，想著無數的片段與現在。Which was not easy. 然候我也許可以說，好，就這樣，就這一幕。像是導演把一個極其無趣的預告設定，未來有更多恐怖的紀錄在前方等著我們去體驗消耗。這很難說是一種學習，如果說是，實在也夠了。

那一刻誰也不要再廢話了。我們三個很希望雨中有一道藍黃紅，或許還可以
奔跑一下夢的消逝，一個傍晚的光，雖然沒有人要求。但男人總是輸的。要反駁我其實也無所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