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真的,我是多麼不願意將與你相關的一切記得那麼清。但是四月七日不只是我再次下定決心,撥下那魂牽夢縈號碼的日子,也是我大學推甄面試的日子。
終於,我又找到一個話題可以打電話給你了。下午兩點56分,你來電達鈴的第一個音符使我多麼心悸;這首歌,聽到幾乎會唱了,證明我有多害怕那份回憶...在歌曲唱過一遍又一遍之後,終究沒有你的回音。
好在,這次你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喂?”
”恩...今天我去大學面試完了。”
其實這句話說的實在莫名其妙,畢竟你連我要面試了都不知道。
”喔。考上那裡?”果然是一句對這個升學制度完全不了解的問句。
”今天才剛面試完,不會知道。要等...”
”好啦,我在和朋友講電話,等一下打給妳。”
不等我說完,你已經幫我選擇了結束。
對於這樣敷衍的字句,我已經習慣到不行。但總有人相信放羊的孩子,故事才會繼續。我開始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的手機。
四點半,我開始被不安侵蝕,卻依然選擇相信。
六點半,我可以不吃晚餐,但不容許自己錯過你。
八點半,我因為今天的早起,瞌睡蟲早已爬上頭頂。
十點半,我打起精神,告訴自己無稐如何都要等下去。
十二點,又十三分,我的電話響起。你的名字,顯示著我的不敢置信。
”喂...”我的聲音顫抖,沙啞又微弱。
”妳睡了阿?”
”沒有阿”
只是三個字,天知道我說的有多急,多怕你以為我睡了,就加快腳步別離。
”抱歉,忙到這麼晚才打電話給妳。”你的道歉讓我誠惶誠恐。
”沒關係。”
真的不懂自己,為什麼對你那嚜容易溫柔。不論被欺騙了什麼,都無可救藥的忘記,只剩下笑容。
就像一張破碎的臉。當你在一次詢問起,要讀什麼大學?讀哪裏的大學?念不念輔仁大學?這一連串的問句,徹底將我粉碎,粉碎我那張用微笑武裝的臉。
”如果妳讀輔仁,就可以住我家。”
”不要。”短短兩個字,是我醞釀多久的情緒你不會知道。
”為什麼不要?妳是我們家的一份子,當然要住一起。”
你的肯定不再是感動,而是一股洪流,狂妄的打擊我。
”我是嗎?”我質問你,也是質問自己。
”是阿!妳永遠是我的妹妹不是嗎?”你用了反詰語氣。
”不是”我的口氣卻出乎意料的堅定。
”那妳是什麼?”
沉默。我不想回答你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也懶的揣測你心裡預設的底。因為我就是我----彭馨瑩。無論如何,對你始終如一。
”不要跟我說妳是田太太喔。”
你的似笑非笑想打圓這個場面,但我的持續沉默,卻打破了你的笑容。其實,因為你看不到真正的我,沉默的背後,拚命點頭。你永遠不會懂,自己的一句話,可以打碎我多少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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