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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17 12:56:33| 人氣349|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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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又回來了，同樣用吸管喝著一杯卡布其諾雪泥。我們應當在史丹佛大學外的那條小巷內，一間明亮的小舖，晚霞燒紅向北的窗邊，如明艷的窗簾，覆蓋住，映透出，溫暖舒徐的咖啡香氣，應當是繁密的樹蔭，應當是迷迭香、羅勒、檸檬和泉水。然而我卻一人在台北車站內，斜睨天橋上人來人往。春天乍到，一切都不太穩定，包括天氣。

　　我在等火車，少數停靠暖暖站的普通車。同樣是黃昏。我在等待，偶爾閱讀，偶爾寫詩。回憶是一則秘密，我無人可傾訴，漸漸便記不完全。然而我並不憂慮，法國詩人馬拉美「臉色蒼白，深怕一旦單獨躺下就死去，消失。」(註１)他以令人難以理解的憂傷，嘆息著：


白色噴泉老是朝向藍天嘆息！
——朝向純白值得憐惜的十月藍天
正對著大池塘鑑照自己無止的頹喪
而留在死水上，乾黃枯葉隨風
漂流，犁出一道冷冷水痕，
黃色太陽拖拉長長的光芒。（註２）


而我卻膚色黯紅，態若自得地享受艷陽舒緩的斜照。此時人聲嘈雜，心事幽微，連自己都無法偵測，但是，終會有一天，我將停下來，在同樣鼎沸喧囂的市聲中，讀一首陌生的古詩，似曾相識，然而卻又不言而喻。到那時，我的隱私，便將，錯落以致荒誕，繁複以致親切，完全失落而以致，完全擁有。








（註１）　〔焦慮〕　馬拉美詩選　桂冠出版　莫渝譯
（註２） 〔嘆息〕　同上





1998.03.26

我要檢舉
台長： 簡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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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我要回應
翠貞
很有涼意了，老公提醒我，別忘了把棉被拿出陽台曝曬一會，「難得有點陽光。」是啊，陰霉躲在倉儲間整整11個月，恣意繁殖，該是它退場的時候了。我用細竹竿用力拍打著，綿絮和著塵埃蓬然揚起，一時間迷濛了我的口鼻，抑遏不住的咳嗽從五臟六腑出發，嘩地整出一臉朱紅。



台灣的車道連日來是一場場喚不醒的夢魘，台北縣鶯歌鎮的奪命平交道，使育林國中的畢業旅行成為4死37傷的哀嚎鬼途；凌晨的結紅綵遊覽車載著喜宴方散的蔡宗明親友團，在南迴公路狂奔出一條4死12傷的血路，不顧減速勸告而攔腰斷裂的司機，現今魂歸何處？可還在與風競馳、苦苦趕路？



電視新聞鏡頭不斷重播，悲劇一再輪迴著，散落的物什染上污油、血液，在缺乏自主意志下，在所有識與不識者的眼睛裡攤展，纖毫畢露。哭泣的家屬被記者追著問：「請問你現在的心情怎樣？」



我的耳際不斷響起平交道的叮噹聲。那段頑抗渴睡的青春歲月，在沿著鐵軌小跑步和火車司機眼神對峙的緊張感中度過，喘息、汗濕、嘆息、埋怨或慶幸，趕到學校升旗前，一顆心似乎老懸在喉際，嚥不下吐不出。



暖暖火車站，漸漸無人看管的荒廢小站，逃票成了理所當然吧，理性與感性的拉扯，在看似一成不變的風景中得到母性的撫慰。讀著你寫的『隱私』，突然被思念緊緊纏身，你好嗎？
(R:218.22.21.6)


-- 2003-10-20 09:37:13 --
2007-01-07 07: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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