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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21 00:38:57| 人氣16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他冷淡挑釁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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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淡挑釁地笑著，在平緩的語調尾巴揚上一些哼哼啊啊的輕佻疑問，試探地透露一些威脅的意味。他極力壓抑逗弄似的神態，但依然對如今能泰然自若地處理到這等局面，忍不住有些得意。

　　我半垂著臉，輕輕地也笑著，分不清是尷尬、巴結，抑或只是純粹臉部肌肉的掣動。雖然並不專心聽，但還是懂得他的意思，所以也狡猾地咬住下唇，露出勉強且略為慌張的神色，含蓄且似乎有些扭捏地緩擺肩頭——唉！這甜蜜且無甚大礙的小東西所犯的微不足道的過失，大約也無須計較吧。

　　我若無其事地轉換著合宜的姿態，轉換得精微難測。任憑如何仔細辨察，也無法肯定地確認這其中的任何一點變化，好像始終是木然的那張臉，沉悶而恍恍惚惚。變化得如此迅疾微妙，無從追蹤，即使捕捉到一絲雪泥鴻爪，也是定格的，而且已經過去了。變化已死，對照的差異成為永恆的難題。

　　他似乎察覺到這新的挑戰與劣勢，低下了頭，兩手張開，擺在椅背上，晃著晃著，搧揜著腋下的熱氣，定下心來，細心咀嚼對手柔弱的譏諷的微笑，不禁心頭一震。

　　他緩了一下，下意識地也把眼光擱在遠遠地，沒有定點的某處，那樣渙散，如此廣博，目空一切，卻也包納了所有。他同樣淡薄地笑起來了，舒展如花。我漸漸無法聽清楚他的言語，另一方面，時間也夠長了，回應的熱情冷卻，開始疲憊地放棄思索與傾聽，雙手輕輕地扯著褲縫，百無聊賴又不明所以地遊戲著，如孤單的安靜孩子。
　　
「好不好？」於是他問。

　　「好！」我也回答。

　　於是我便走了。










1995.9.27

我要檢舉
台長： 簡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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