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即雖萬般,合理還歸一】
這首偈是行法的總說。這是說明說通與心通的關係。說通,可能有千千萬萬的方便法門,所謂八萬四千法門,但是歸結到理上來,卻只有一,就是見性的法門。也是指「宗門」對來機所說的話。如果把這個意思展開來講,就包括佛法所謂八萬四千法門,這表示「多」雖萬般,法門無量;但是它的原理是一個見性門,所以說『合理還歸一』,「合」是契合,契合到真理是一。
《華嚴經》講的「一真法界」,《般若經》講的「一實相」,《維摩經》講的「不二法門」,淨土宗講的「一心不亂」,這都是講到「一」。求道謂之得一,了道曰了一,成道說歸一
所以五教同源合一理。
儒曰:存心養性,執中貫一。
佛曰:明心見性,萬法歸一。
道曰:修心煉性,抱元守一。
耶曰:洗心滌性,默禱親一。
回曰:堅心定性,清真返一。
「一」,還是勉強的一個名稱,古德說:「本自無二,一亦不立」;這樁事情就是所謂「言語道斷,心行處滅」,不是言說思量所能達到。既然這種原本不可說,而勉強說之為「一」,我們對「一」也就不能執著,執著就歸不了「一」。
在禪宗裡,祖師大德為逗當機,有所謂「即心即佛,非心非佛」,「狗子無佛性,狗子有佛性」。從這些公案來看,我們可以體會到,諸佛如來、歷代祖師所說之言詞,句句都是活活潑潑,教我們契入一實相,決定沒有一個死方法來教導人。
合理還歸一。回到理上,見性者,仍是那不二之「一」也,是人人本具之自性,「能、覺」起用。真所謂:「冷暖自嘗誰一同」也(無悔詩)。
總結:
我們修道要厚內薄外,就是致一,一就是我們的根本道源,我的修道,道要修內聖圓滿,性德自然成。所以我們要厚內薄外,厚內以養慧,薄外以去其識,要養慧去識,回復到道的本體無名之樸。
佛家大德云:「捨識用根」。根則一也,見性也,真如起用。
七佛通戒偈:「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識),是諸佛教(教化)。」
總之!一切的緣生萬法及其空性,原是一體的兩面,它們始終互為表裡、相互依存;緣起即是性空——「色即是空」,性空不礙緣起——「空即是色」;萬法歸一,一復歸於萬法。禪者依循這樣的中道正見一路默照或參究下去,無明虛妄分別終將漸漸止息,而趨入身心脫落、能所雙泯的「畢竟空」境界,同時顯露出空寂心性本具的智慧光明。無分別的般若智光一旦現前,「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自然隨之任運而生,這時,赤裸裸、淨灑灑,「心月孤圓,光吞萬象」,「山河及大地,全露法王身」,如此境界豈不是「萬法歸一,一歸萬法」一切即一,一即一切的最傳神的現量寫照嚒?
萬法歸一,一切即一:內聖也。儒曰:復性初,覺心源也。(由用歸體)
一歸萬法,一即一切:外王也。自覺進而覺他。(由體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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