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彷彿從沒見過我 只是讓我夢成空
傷心 不語 退縮
幻想也許是你假裝不看我
讓我得不到 更珍惜所有」
差不多每天的晚上,我下班回家時坐的巴士都會經過他從前的家……
可是,我已經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每次經過時都忍不住要細看四周,看看會不會幸運的看到他的身影。
過了這麼久,我甚至差點已經完全忘了那裡是他的家……
不知道為甚麼,今天晚上,巴士經過那裡時我竟然想起他來。心裡有一點點的悸動,可是沒有太大的起伏。畢竟,對於他,我早已釋懷了。
要記得的,就只記著我第一次看到他時的那個情景吧!
從那個鄰班的朋友口中,我聽過不少關於這個剛從美國回來的男生的事情。雖然朋友雀躍的表現顯示出他似乎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可是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他,我對他一直都沒甚麼特別的印象。
當然也會有一點好奇,可是卻不足以讓我特地跑到鄰班去看看他的樣子。
在我朋友生日的時候,我買了一個不太昂貴的杯子送給他。看到杯子空空的,我便隨便的在家裡抓了一把糖果放進杯子,再把它包裹好。
在時間和金錢不太充裕的情況下,像這樣的加一點小東西,感覺上這禮物就變得比較特別了。那時候,我還挺得意的。
可是,朋友第二天告訴我,他那個新朋友給了我送的禮物一個很不客氣的評價:「這不是女生才會送的禮物嗎?」
不用說,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到我當時的心情。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討厭這個我連樣子也沒有見過的人。只是想不到,這感覺只維持一段很短的時間,不久以後就產生了變化。
「有甚麼了不起嘛?」雖然我沒有跟我的朋友說,可是我一直都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幾個星期以後,我終於有機會見到這個看不起人的討厭傢伙……
那天,是學校的水上運動會。
朋友告訴我說,他去參加游泳比賽了,晚一點回到看台來時我就可以看到他。
「反正也不會有三頭六臂的,有甚麼好看?」我不以為意,繼續和其他同學聊天說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偶爾的轉個身,抬頭便看到站在看台差不多最高一級、和我的朋友在聊著天的他。
剛游泳回來的他,頭髮仍然是濕的,身上只穿著一條鬆身的四角泳褲,露出因為瘦削而顯得修長的身體和四肢。他那時沒有載上眼鏡,微笑時一雙不大的眼睛瞇著,瘦長的下巴翹起。
酷熱的下午,刺眼的陽光照在他濕潤的頭髮、帥氣的臉和白晢的皮膚上時,綻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怕被他發現,我呆呆的看了他一會後便趕緊回過頭去,看著游泳池的方向。只是,游泳池裡面多少的健壯的男生都不能再留住我的目光。
我還是隔不了多久便禁不住要回頭去看他一下。
我只覺得那天的天氣特別的熱,陽光特別的猛,我的喉嚨也特別的乾……我去買了一瓶冰涼的礦泉水,可是它似乎對我沒甚麼幫助。
因為我在從游泳池的小吃店走回位子的途中,也是一直盯著他看。
而且,是從老遠的地方便已開始……
看著他沒有披著毛巾、沒有穿著拖鞋,卻一臉自若,不,應該說是神氣才對,聊天時偶爾瞇著眼大笑,偶爾甩甩頭髮,我不自覺的看得入神。
沒有黝黑的膚色,也沒有壯碩的肌肉,一般的男生在離開游泳池後不是立刻去換衣服也至少會披上一件風衣或是一條毛巾,可是他就一直這樣的站在那裡。
「在外國長大的男生,就是這個樣子的?」我的心跳始終慢不下來,好幾次想要裝作找朋友聊天而走過去,卻還是沒有勇氣……
只見了對方一面就對他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對我來說是第一次。雖然那時我還不懂得這種感覺是甚麼,可是我清楚的感受到第一次接觸這玩意時它帶給我的震撼。
如果我有在那個坐63號巴士的大哥哥的故事裡面領會到教訓,我就應該知道,一直維持這個要轉身抬頭看他的距離,或許是最好的。
可惜,我沒有那麼的理智,我也根本不能抵抗那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那一種吸引力,不是源自於他,而是源自於喜歡上一個人的原始欲望。這次是我第一次這麼渴望要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如果不是雙方面的才算是戀愛,我想這便是我的初戀。
從那一天開始,我對一切和他有關的事情都特別感到興趣,朋友沒說,我也會主動的去問。朋友發現我對他的新朋友愈來愈有興趣,便問我說:「你看上他了?」
我當然不會承認我是因為那天在游泳池看到沒有穿衣服的他而對他有特別的感覺,這讓人太難為情了。
朋友說,因為他倆的名字裡面只有一個字不同,又同樣在外地生活過一段日子,相處時份外投契,感覺就像兄弟一樣。雖然我也隱隱約約的在朋友的態度中看出一些不太尋常的地方,可是我顧不了那麼多……
每次經過鄰班的教室時,我都禁不住要偷偷的看看他在不在;每次在學校的通道、食堂、洗手間等地方看到他,我就會樂個半天。我早就已經忘了我曾經討厭過他。
慢慢的,我發現他原來不是那麼高,那天是因為他站在很高的地方,而且身體瘦削,才讓我有這樣的錯覺;而且,他除了身體以外,四肢都是那麼的又瘦又白;架上了眼鏡,他的臉還是滿好看的,只是下巴卻又真的是長了一點……
雖然發現真實的他並非像那天在猛烈的陽光照射下那麼叫人目炫神迷,可是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我常常都在想,如果和他在同一班的是我,他會不會和我成為好朋友呢?我的名字沒有一個字和他的一樣,也沒有在外地生活過一段日子,我們相處時會覺得投契嗎?
他應該有在我朋友的口中聽過我的事吧?他會不會因為我送給朋友的那份生日禮物而對我有一個不太好的印象呢?
或許是因為這個顧慮,或許是因為沒有勇氣,也或許是因為我朋友開始變化的態度,我並沒有通過我朋友的介紹去認識他。
我只是繼續的聽朋友說關於他的事,在他路過時偷看他一下……
然後我會一個人在幻想,如果我和他在同一班,如果我和他成了朋友,如果我和他一起上學,如果我和他在課餘時去遊玩……會是甚麼樣子的。
朋友告訴我說,那天他倆一起離開學校時,忽然下起了大雨。他舉起放了網球拍的袋子,放在他和我朋友兩人的頭上擋雨,然後一直跑到巴士站。
我聽了很羨慕,網球拍的袋子這麼小,他們在跑著的時候想必是緊靠著對方的吧?
頭髮沾濕了的他,是不是會和我第一次看到他時的樣子一樣呢?想到這裡,我的心跳又不自覺的加快了。
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還是真的不在意,我沒有去猜測朋友為甚麼每天都要跟我報告和他幹了甚麼事。能夠知道關於他的事,我已經很高興了。
我知道他是組樂隊的,所以常常會揹著吉他;而且他也有兼職教授網球,因此偶爾也會看到他揹著網球拍。
教授網球?如果我當了他的學生,那又會怎樣呢?他看起來不像是脾氣很好的人,如果我學不會,他會不會很凶的罵我呢?
我就是這樣,很無聊的事情都會想個半天。反正我的腦袋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是一天到晚不休息的,所以頭上才長了那麼多白頭髮……
後來才發現,那段時間其實是最快樂的。
因為一切都只是在我的想像之中,現實是怎樣也好,我都不用去管。
而且,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那麼貪婪,一些很小的事情就已經足夠讓我覺得很高興。
和現在一樣,我下課回家時坐的巴士會經過他家。可是,因為會經過他家的巴士很多,他下課回家時從來不會坐上我那班次不太多、常要等上半個小時的巴士。
而我只好在巴士經過他家樓下時看看會不會見到他。
即使真的見到他,在行駛中的巴士上的我,頂多可以看到他十多秒到半分鐘的時間。可是,我還是會很高興,因為我可以騙自己說我和他還滿有緣的。
曾經以為,故事會在我和他沒有跟對方說過一句話的情況下,就這樣結束。
可是想不到,在命運的安排下,我和他的故事在接下來的學年裡竟然翻開了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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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抗拒你容顏】
張信哲
詞:林隆璇 曲:林隆璇
你彷彿從沒見過我 只是讓我夢成空
傷心 不語 退縮
幻想也許是你假裝不看我
讓我得不到 更珍惜所有
我試著對你微微笑 你總視而不見
何必 何必 何必
卻又難以抗拒 難以放棄
就算你對我說別再煩我
你難以靠近 難以不再想念
我難以抗拒你容顏
把心畫在寫給你的信中
希望偶而能夠見到你微笑的容顏
你難以靠近 難以不再想念
我難以抗拒你容顏
把心畫在寫給你的信中
希望明天能夠見到你會心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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