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3,015愛的鼓勵 44訂閱站台

今天去新店北二高橋下岩場攀岩。還是照慣例先回家。因為我已經很少回家了，既然岩場離家裡頗近，我都會安排自己回一下家。我這個姊姊很糟糕，今天才搞清楚原來我妹妹已經國中畢業了，正等著學測，真是糟糕，這也表示，我太少關心到他們了。

老爸不在。和老媽及妹妹坐著邊吃邊聊。其實我每次回家都是去騙吃騙喝。雖然我都會帶好吃的東西回去，不過我媽老是會塞給我更多好吃的東西，不比來時輕到哪去，真是不肖女。

我們聊了很多，東聊西聊的。我真的很少這樣跟他們聊天，談話內容沒什麼意義，不過感覺卻很棒。雖然言不及義，可是知道彼此都關心著彼此。和鬍子男約一點半，我好像在家裡坐到了三點，才捨不得的踏出家門。我是硬把自己拖出家門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雖然我想繼續陪他們聊下去，卻又覺得自己似乎該離開了。反正我終究就是個怪人。雨居然開始下了起來，而且頗大。搖搖頭，我對自己苦笑了一下，然後坐上公車。

檳榔路下車，走進去岩場還要十分鐘。雨開始前後夾攻，絲毫不肯鬆口。連雨傘都瑟縮著，顧不了我全身，鞋子、褲子都濕了，我的心裡也開始下起了雨。

不管雨多大，都趕不走攀岩的瘋子。一堆人，有一些很眼熟，有一些不認識，我最熟悉的還是那三個：謝佩、秀娟、鬍子男。後來我和秀娟互相確保爬了比較簡單的兩面。說它們簡單，剛開始我們卻也從沒完攀過，現在倒都能輕鬆得點，有些微的成就感，不過前頭等待突破的還是一堆，來不及自滿。攀岩就是一項叫你永遠別輕易自滿的運動，雖然很多事都是同樣道理，不過攀岩在這方面的對應卻總是迅疾。

我覺得，在攀岩場最常會出現的，除了已經爬得很不賴的人外，就是我們這種中級菜鳥，以及低級菜鳥。中級菜鳥是指已經有點常識了，可是技巧很差。低級菜鳥則是沒有常識，沒有技巧，甚至也沒有經驗，不過有剛剛開始對攀岩燃燒的熱誠，那就夠了，雖然不知道那火苗可以燃燒多久？不過攀岩場也是不會拒絕你，叫你滾蛋。通常逼你離開的都是你自己，只是你從沒發現。

爬了三趟，手痠了，坐在一旁聊天，完全都不想動。雨下的好大，像在跳迪斯可一樣，連頭頂有橋身遮擋，卻還是被雨尾巴撇得一身濕。打雷、閃電也來祝興，我知道我今天爬那麼快，他們都有幫到忙。看著其他人輪番攀著，有新手，一直在尖叫，不過沒有我當初叫得大聲，而且她還是爬上去了，在心底對她鼓鼓掌；有老手，嘗試著艱難路線，看得我目瞪口呆，忘了闔上嘴巴。其實也不太看得懂那路線多難，但看他們優雅姿態、漂亮動作，還是很享受。確保時發現，夥伴的性命，就繫在和你相連的那一條繩子上。那真是一種深深的悸動。繩子傳遞的除了緊繃感，還有彼此的友情和信任。

混夠了，秀娟又和我試試別處路線，看看手錶已六點半。好扯，時間過得好快。我們去試了內側那面斜版，很難的樣子。我先試，試到三分之一，就抓不到點了。旁邊一位先生指導了我們一些技巧，有豁然開朗之感。不過他有點急，雖然我是懂了，但不表示我就馬上能夠做出那個動作，所以感到有些壓力。但是他的指點還是很詳細，而且很好吸收，很感謝他的指點。後來閒聊才知道他以前住花蓮，最近才搬上台北。才練了一年，卻爬得很好呢！以後見面機會還多著呢！我會把握機會討教的。

等到天色全暗了，大家才開始收拾，那位花大哥〈不知名姓，就且先稱他為花大哥吧！〉仍舊待著，真是佩服他的執著。等到大家準備走人，才發現一條繩子始終沒人收，卻沒人承認是他的。討論了一下，似乎是最早到來、最早離去那批人馬所留，世界真是越來越祥和了，連一條四、五千圓的繩子都會有人忘記收。繩子謝佩就先代為保管了，有緣會拿去還你們的！

離開岩場沒多久，我才發現我也忘了帶走傘。搞屁，剛剛還笑人家笑得那麼開心，報應就馬上來了。衝回去拿，花大哥也在橫渡時發現了我的傘，正準備衝出來叫喚我們。小小岩場，就體會了百般溫暖人情。對人間失望嗎？來攀岩吧！至少石頭一直都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