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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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不經意地感受到一種深不見底的孤獨感，那是專屬於成為媽媽的我。

最近一次與「它」碰面是昨晚(160731)M帶我們母子去花蓮市區用晚餐，走在熱鬧非凡的人車嘈雜間，「它」就忽然襲上心頭：「很快地今天就要過去了，明天又要開始幾乎是自己與寶寶的生活(雖然有釧媌學姊一家人可聊天)，一連五天，每天只能眼巴巴的等著M下班回家，睡醒後，M一早又要去上班了」；然後是夜晚獨自哄睡小樹時，先是抱著走動搖晃拍撫加上唱「小星星」，右手痠了換左手，之後把小樹裝進「媽媽餵」背巾換來他的強烈掙扎(他有時在清醒狀態下會不甚滿意「媽媽餵」背巾)。

 

拆掉背巾後，因兩手都痠疼(雖是登山社，曾背過2-30公斤，但可能使用雙肩背巾會較輕鬆，需四個月後脖子硬了才適合用)，腰和腳也累了，就暫時將小樹放入小床，他立馬發聲抗議(這表示他想睡了，我後來經常用小床測試他的想睡程度)，只好抱起放平「側躺餵」，若他吸一會兒就把乳頭吐掉，幾次來回，加上掙扎，表示不喜此種進食姿勢，就又得抱起坐靠牆邊的枕頭餵奶(有時得坐直，不讓靠牆)，而他若大哭不從，就就就只好抱起重複前頭步驟；但若是他肯賞臉喝奶，且身體手腳不再劇烈扭動或揮動，我往往就靠著牆昏迷過去(因為怕一放下就醒了，所以會等過一陣子才放下，結果通常是我睡著，小樹也睡得歪七扭八的好長一陣子)，直到小樹手腳揮動發出聲響，或是我的尾椎及腳痠麻，我才清醒過來再試著把小樹平放至我身畔，趕緊躺下，右手環抱著他，身體緊靠著他，右手掌有節奏地拍撫，察覺他均勻的呼息聲及沉靜的身體後，才鬆了一口氣調整自己的身體姿勢至較舒服的狀態。

 

「側躺餵」和坐餵時，我其實都非常想念平躺。只有這個時候才能體會可以平躺睡覺不再理所當然且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以上這些動作進行中時，我一邊望著小樹在黑暗中圓睜著亮晶晶的雙眼，像似我懷中的兩枚星星，一邊思索小樹清醒的終點在哪裡?睡意何時叩問小樹?小樹怎麼還不打呵欠?......這時的我也常感到孤獨。

 

有時甚至想直接「放下了之」，但這卻是最難放且放不下的，純粹負氣罷了。於是在心裡胡思亂想「那就給他兩小時的時間吧！哄個兩小時總該睡了吧?」只是通常雖然很久，我也未看時間，但老天保佑應該沒有長到兩小時過。

 

160802中午則注意到右乳又發生了石頭奶症狀，是右乳靠心臟側呈半屏山模樣般的平坦光滑，輕觸如撫摸筆電外殼觸感。右乳下方近乳頭處則感刺痛，整個乳房很脹。用過午餐趕緊回到房裡，小樹則從早上就很愛睏，非常時期，卻叫不醒他幫忙，只好下樓取了冰敷袋，自己一邊冰敷，減緩刺痛感後，一邊用左手在硬塊靠近乳頭最前端邊緣處輕輕按壓，很神奇的，真的如網路上「柳樹ㄟ母乳小站」所演示的，只要前頭通了，後頭淤塞的奶水就能排解，一點也不需要用力按壓，甚至因此而痛得呼天搶地了。

 

不過我此次還是算中等的嚴重程度，因為有疼痛感，檢查後發覺是近乳頭周圍有硬硬的小突起，我懷疑難道是早餐喝的一大碗米漿所導致，卻再無怪罪什麼，只是認命的按摩擠奶，當其中一處重要淤塞處終於因按壓疏通而噴出數滴奶汁，隨之一陣輕鬆感瀰漫周身，真真令人禁不住要歡呼，並感激老天垂憐。沒有經歷過的人，大概很難想像，幾滴奶水就能導致發燒至40度及生不如死的不適，人還能不覺得自身其實很脆弱嗎？而遭遇石頭奶或其他出乎意料的身體狀況時，「孤獨感」尤其得意不已。

 

這兩天(0801-02)晚上，為了暫且和孤獨感保持距離，我採用了晚上六ˋ七點前把小樹洗好澡，裝入背巾哄睡的方式，就算外出回家後也先不放下，請M抱著，打理好自己後，請M將已然熟睡的寶寶放在我身邊摟著，通常可以凌晨一點左右才再醒來，抱起喝奶後又睡去，省了以往睡前的漫長哄睡歷程。不過這些「一招半式」是無法「一套到底」的，寶寶會訓練媽媽不因循苟且ˋ勇於嘗試，孤獨感很快就會因此計策失效而回來的，其實，「它」一直未曾遠離。

 

而時間運行的方式是那麼神祕，有時用飛的、有時是滿懷心事的踽踽獨行、有時甚至是踮著腳尖爬行的，像似根本沒有移動的模樣。緩慢推進的時間真是「孤獨感」的好朋友，往往襯托了「孤獨感」的更加深重。而其實我是歡迎「它」的，只要面對了，並不可怕，孤獨感甚且可以幫助寫作與聆聽自己，只是，卻也需要練習。

※黑友佩馨分享
葉勝雄 全職媽媽 帶過才知道的孤獨http://health.udn.com/health/story/9331/1758273

※此系列文章內容為作者育兒心情紀錄，僅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