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613 天氣復歸平靜，只是想到就大哭一場 照片為 蛛網
同事最近提到一句話，形容世事無常：「計畫趕不上變化，變化趕不上一通電話，一通電話趕不上師傅的一句話。」很多時候，的確如此。“爬山”大概是最顯明的一種範例吧！你只能把一切準備好，「入山證」、「入園證」、「公家裝備」、「菜單」、「日期」……，過程中，有人不去了，有人臨時有事，感冒了，然後是路斷了，或豪雨特報，颱風等等，從“爬山”身上，我學到了“隨遇”的曠然，儘管多少失落、遺憾。
但事實上，我是個對自己要求很嚴格的人，今天我才發現。如果我“規定”了自己什麼，例如：「每天要寫一篇日記」、「每天要聽一則英文」、「要看一篇文章」……，這些東西通常就是最低標準。我可以寫兩篇文章，可以讀三則英文，或看完一本書，但是最基礎的“規定”沒完成，總是顯得焦慮。無怪乎T老是說，每次我吃完晚餐，就宣佈自己要離開了：「我要回去寫日記了，掰掰。」除非遇到難得的閒聊話題，或難得的同事共語。所以我很“緊張”和“嚴肅”，很講求“效率”，通常是決定買什麼東西，就直接走去買了回來；決定做什麼事，就直驅目的地完成。
同事V的好處就是他很隨意和好奇，充滿行動力，儘管有既定的目的地，但是中途總是蹦出許多意外的驚奇，所以每次出門一趟，回到山上，對我而言已經都很晚了。他常常會邀我們大家出去玩，對於我這個足不出戶的“坐家”而言，彷彿是帶領觀看世界的重要眼睛之一。我對於自己的毛病，也多少知曉，所以總是要自己試著放輕鬆，試著享受這種超乎自己意外的行程，沉溺於當下的快樂。但如果超過我能忍受的極限，我就會爆炸。
而這一天我就讓自己的毛病和對V的無可奈何，折騰了一陣。昨晚我們下到平地畫畫，本來預計隔天視天氣狀況幫忙B工作，然後回家。這是“計畫”。然後U力邀我們參觀她剛佈置好的新宿舍，所以我和V和C就一起在畫完畫的深夜轉戰U家，評論欣賞了一番，各自睡去。
難得的放假早晨，C提議帶我們到她的秘密花園共享早餐。車抵日月潭，買了早餐，在湖光山色和靜謐無人的迷人天地裡慢慢咀嚼，閒聊著，拍著照，天氣好配合的只是悶悶的而已，日月潭的水看起來是綠色的。然後我們往C最常造訪的錫蘭橄欖道尋去，直走到日月潭氣象站處，在途中各自都拍到、看到、或尋到甚至釋放出了什麼。
等到吃完午餐，已經是下午一點了。C下午有課，V在上課前幫孩子們上了一堂精采的菇菇解說，孩子們都很興奮。然後V才去幫B種東西，我被留在C家準備隔天必須負責的課程，可是我覺得很無奈。
極限差不多瀕臨界線，我不知道我幾點才能回到山上，回到我自己的房間裡，昨天傍晚下山時的頭疼和嘔吐又攀上了我的腦袋和心。而我在外頭很難靜下心看書，遑論準備這，準備那了，儘管書都帶在身上；儘管我知道V貼心的留了時間給我獨處和準備，但是他無法了解那不是我需要的。他需要出外，發現、紀錄、找尋、驚奇……，我呢，也需要出外、發現、找尋、驚奇，但是更需要獨處、文字的記錄整理和沉澱。記得以前聽聞過有人是瘋狂的外出，卻沒有時間留下紀錄和整理。那樣的收穫是自己的，或者純粹是心靈的累積。我現在則是整理重於外出，而同事們的帶引，常常補足了我外出方面的不足。但是很多時候，卻令講究秩序的我感到我失衡。
更慘的是，我從無奈、生氣、憤怒轉而無可奈何、平靜、沉默、甚至最後只能隱忍身體上的不舒服，因為累極。有時候我因此厭惡自己不會開車，沒有車，所以行動只能被綁在一起，必須彼此配合，這就是“包容”吧！。不過我也有錯，我沒有告訴V我的感覺，因為我不太知道怎麼講，怕表達不好，只傳達了憤怒，卻沒有講理；也嚮往著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意外的旅程，但是又擔心著回家已晚，我明天的課怎麼辦(雖然也泰半在平時有準備了，但前一天沒準備，怎樣就是不安心)；假也放的差不多了，從明天開始行程滿檔，一直得忙到禮拜天下午呢！但是我卻好多事都還沒完成，好多事要待做！！還有，沒寫的文章，沒聽的英文，沒整理的心……。
從前一晚開始，我就讓自己處在一種“隨遇”的境況裡，我不知道我將被帶到何處，將去哪裡吃飯，將看見怎般的美景，分享怎樣的彼此？甚至是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感覺還不錯，很像是水中的一片葉子，想到哪裡，飄到哪裡，有著許多許多驚奇，如果我的焦慮減輕一點的話。C說她以前也有這樣的毛病，和朋友出門很難放輕鬆，直到現在才學會。我還沒有學會，不過我沒有對V發脾氣，只是中途一度擺臭臉而已。等到終於可以回家的路上，我已完全沒有氣力，頭疼欲嘔，到家時忍不住就乾嘔了起來，“隨遇”給我上了好大一課，謝謝V和C的忍耐(沒有爆炸，但是已經快不行的芭樂)，期待下次的過招！
PS早早起床，至少把日記寫完了。剩下的事數一數，好像也沒有我預設的那麼來不及了。祝 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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