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3,015愛的鼓勵 44訂閱站台

061004 禮拜二 天氣晴 照片為小魚在南湖拍的我

【蟑客】
上完畫畫課，近十二點，回到梅峰。把小背包扔在椅子上，點了燈，坐在馬桶上怔忡。居然瞥見一隻久違的黑褐色身影，快手快腳的從我包包裡竄出，彷彿早已等待這一刻許久，也感應到屬於人類的氣息，至少遠離有一尺之遙。我納悶著，「牠怎麼知道『到家了』？」牠是──「蟑螂」。那一瞬刻，全身上下的血液為之凝結，在梅峰沒有見過蟑螂，看來這隻偷渡客，不是從晚餐時的餐廳偷偷潛入我敞開的背包，就是在畫室裏登陸的，牠可真是身手不凡，悄無聲息，回想上山的路上我緊緊的摟著放在腿上的背包，先前也曾探手入內尋覓，而當時，牠已在裡頭窺探了嗎？光想到就全身起雞皮疙瘩，我最怕蟑螂。但時值深夜，沒有救兵可以來打蟑螂，我看著牠頗有經驗的循著椅子倒掛金鉤，然後一躍而下，若是讓牠竄出方圓，我的房間此後大概蟑跡難滅。鼓起勇氣“啪”的一響，正中目標，不覺鬆了一口氣，但全身既而酸軟，強自振作的檢查起背包，又驚又怕的一一掏出什物，確認再無異物潛藏。我本來覺得可以一個人過得很好，但蟑螂讓我驚覺，可能需要另一個人來幫我打蟑螂。不過為了蟑螂放棄自由，這交易似乎不怎麼划算。

【樹苗室】
做自己喜歡的工作，連做兩天還是有點悶。早上先把每個月固定的樹苗物候調查完成。也是因為這樣仔細的調查，才可以少有專注的對每株樹苗投以注目，生病了嗎？葉子漸次轉黃，開了花，吐露了新芽，亦或早已繁華落盡？秋天到了，植物們心裡都明白，九芎的葉子轉成了一種接近於酒釀微醺的紅，讓人看了感到一股溫存的美；玉山糯米樹盛放著一簇細碎的白花，她的名字可是命名者湊巧遭逢開花時節，於是給了這一番實在卻別有意境的形容。我就這樣一邊記錄著，一邊發掘著植物和季節連手編織的驚喜，時時刻刻都不同。

然後把昨天搬了一半的樹苗都搬了過來，推著獨輪車幾番來回，手腳疲軟的，才把全部都載運到了樹苗室。忽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是植物的奴隸，我們都在為她們奔忙，因為她們不會動，人們把她們種在盆子裡，藉以擺佈，其實被擺佈的卻是人。一直到下班前，我都在把搬過來的植物們，依照名稱、類別，一一歸位，還不忘叮囑她們：「可得相親相愛哪！」先到者得照顧後至者，不可以欺負弱小，更要團結一致；長得壯的，幫瘦弱的加油打氣；生了病的，看著身旁健康的植株，自己更要激勵自己復原…….，好像她們是人一樣，我在心裡唸叨著，我一直相信她們懂。

【發生】
有些事明明已經發生，或準備發生，卻怕對方無法面對，或傷心、震驚、失望、挫折……，而不欲告知。那是否也僅僅是種安慰？早知道和晚知道，又有什麼差別？

【驚喜】
下午時接到一通電話，給了我一則驚喜，感想是，把自己準備好，機會隨時出現就不怕錯過。不過過沒五分鐘我就逼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面對驚喜，我已學會不被虛浮的假想和過度理所當然的期待沖昏頭。

【油畫】
晚餐閒聊間石鈴姊突然提議今天要讓我畫油彩。因為──「把東西畫得像，對妳而言實在很困難。」而今天的主題也是介紹一個非科班出身的有名畫家「夏卡爾」，讓我多了勇氣隨意揮灑。我很喜歡油彩的質感，每每看到油畫，總是著迷於上頭顏料散佈所激起的曲折和凹隆，難以想像自己竟那麼快就能嚐試畫油彩了。不顧同事們善意的嘲弄和鼓勵，在石鈴姊的提示下開始畫起，惠娟說畫畫是畫自己的心情，再加上參考了石鈴姊講述了她正在進行中的那幅油彩的鋪陳和著墨，我決定放任的動筆，儘管還是無法全然施展，還好油彩很“乖”，畫了就畫了，畫不好，蓋掉也就算了，實在讓人畫得很過癮而有成就感。也許，我已將愛上畫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