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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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725 禮拜二 天氣微風、雨轉陰

颱風無所選擇的吹著，新種下迷宮區的遮草蓆被吹翻了。人從來不知道，哪些事，做了究竟有沒有意義，卻又不能不做。昨晚風像貓咪的利爪刮搔著我的屋頂，早上起來，卻似沒事般的平靜。大概會令人們稍稍感到僥倖。出門，伴月坡上那株最美的吉野櫻，已然頹倒。之前某次風災，折損了她一枝大側枝，這次卻是毫無預警的，攔基而斷。同事說她是一棵實生苗，自己就選了那處完美的位置生長，曾有人猜測她大概是吉野櫻和山櫻花的混種，因為從沒有看過花那麼大，那麼美的植株。她是我在這裡，最在意的樹之一。

白楊步道這次，據蜀龍清點，倒了九根。覺得它越來越殘敗了，顯出了醜態。風一視同仁的掃除了殘弱和敗破，新生即從下一刻開展。到樹苗室工作前，我先繞了園區一圈。颱風尾還在風中肆虐著，似乎心有不甘。脆斷的枝葉錯落地面，鋪成了一首關於奉獻的詩。鳥聲啾雜著，播放著屬於牠們自己的災情報告。尋寶步道盡頭的一株海州常山，也整個傾倒了，經過的同事開著車從它身上壓了過去，發出一陣心折的聲音。

繞回吉野櫻近旁，請正在清理園區的烏毛幫我留下她，他說：「妳在找麻煩哪！」聽他這樣說著，早上心情就有點陰沉的自己，眼淚差點飆出來。於是繞過他賭氣說：「那我自己去鋸。」身後卻就傳來：「晚一點我會過去鋸。」其實颱風後，同事都很忙。口氣不好本是自然。某些部分的自己實在是太敏感了。

中午時聽阿梅說，好像看到鋸好了。吃飽飯，撐著傘走到她近旁，發現我搬不動，回到辦公室裡，蜀龍說等沒下雨時再和我一起去搬。誰知道等我一覺睡醒，到樹苗室工作前，就遇見小魚和睿軒，兩人已合力把她們都拖進了處理室了。這讓我想起上次我遇見的那個婆婆說的故事。婆婆很老了，颱風後的青年公園裡倒了幾棵大樟樹，她一個人拖不動。於是在心裡請主幫她想辦法。沒想到就從游泳池那走出了一個年輕人，主動幫她忙。今天的感覺跟老婆婆所獲得的驚喜很像。是否只要發願，總會有人伸出援手。但卻也不能總是等著別人來幫你。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強烈的想把關於那棵吉野櫻的一切收好，大概是她連接了屬於我的一段美好記憶。不過她早上才剛倒下，中午同事就把她分成了數段，然後被拖進了處理室暫放。感覺上，也是一種掠奪。美好，不能就屬於記憶嗎？──我問自己。

今天一整天都在樹苗室裡整理阿里山十大功勞。下午阿雄開心的分享著他拍到的，飛翔中的林雕。他總是樂於分享。

【比較】
這次颱風，農場災害算輕微，跟去年龍王相較的話。不過下午才聽說春陽場似乎比較嚴重，才想到，梅峰風災過後，總有一票人一起處理、清掃。春陽卻幾乎只有大哥一個人收拾殘局。同事昨天有的到清境去吃飯，看見路旁農民花棚上的塑膠布，老早就捲好收起。相較於我們堂堂公家單位，根本沒有人管那些塑膠布。按時上下班、只在上班時間工作，還是比不上用心經營工作的一般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