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3,015愛的鼓勵 44訂閱站台

050926 禮拜一 天氣晴 午後轉雨 哲毅、舒琴、大茂學長生日

覺得平順。日子難得能夠覺得平順，尤其難得的是平靜中還能覺得平順。一早，把八通關的文章再修改了一遍，一股全然的放鬆感充斥，原來，先前的掙扎、痛苦、停擺、滯怠……，撐過後，換來的是，如此快樂的感覺。原來，順利，是用一大堆不順所換來的。

很多時候，我寧願做著例管，甚過帶隊。儘管我發現自己並不討厭帶隊，但奇怪的是，帶之前，往往卻得和心底那個不想帶隊的自己奮戰，不知道那樣算不算倦怠？這個月隊不多，有很多時間可以做例管。往往一上班，放好文章，確認些雜事後，就背起背包，拿了圍裙、枝剪、手套、袖套，直往樹苗室或蘭蕨園走去，最近澤蘭盛放，虎杖處處，該是輪到他們上場的時候了。蘭蕨園旁的水池，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飛鼠池」。工作前，我總習慣順著路，穿過被環控溫室電風扇呼出的氣旋吹得款款震擺的竹林隧道，接上詩意的水杉林，而後繞上飛鼠池邊坐坐。一邊用眼神搜尋著，可否又有小動物不慎失足？或許我還來得及救牠。

每天，其實都沒有特定想做什麼事，一貫的澆水之外，反正有好多事都待做。感覺想做哪件就做哪件。最近倒是較常賴在蕨園。發現自己也是只能專心做好一件事的人。之前大部份心力都放在樹苗室，這陣子則是專注蕨園。經過樹苗室時，還是會從外頭仔細的看看那每一棵我所喜歡的樹，只是卻心虛的感到他們透著一股寂寞。還是試著平均好了。

漫無目的走入蕨園，隨意對了幾種蕨類，便決定今天來修剪「姬蕨」好了。有一塊區域全是她們，看起來已凋萎頹然──我們是否不習慣忍受混亂及無秩序。至少，我是的。僅管，思索著大自然中有秩序嗎？為何祂能忍受美麗活力，也同樣能包容頹倒敗壞？我們卻只要秩序和美麗？無解。我只是一剪一剪又一剪的把那些憔悴的蕨葉剪除，留下新芽，期待不久後又是一片繁盛。

既而環視周遭，發現巒大蕨已然猖狂越界，用著拔蘿蔔的氣力，上癮似的一根根的拉拔，堆成了一處荒塚，最末拖拉至外頭丟棄。然後，我流了一身汗，好久沒流汗了，腰好像有點拉到，卻有股莫名滿足自心中升起。早上就這般充實的度過了。

下午我和阿財得帶一隊當天隊，九月的最後一隊。我還是很不想帶。不過，當然只是一開始，投入工作後，工作會領著你完成它，忘卻先前的排斥。我講課，然後繞園區。這批學員卻特別的有心、可愛，讓妳願意越講越多，越講越多，所以四點半送走他們時，我是快樂而感到豐實的。之前曾聽到學員說：「我們把這裡當作我們家後花園就好啦！想來就來。你看，照顧這許多花草，得耗費多少精神、金錢和時間？」很少的，有人會注意到這些花草需要照顧這回事。許多事我們總是覺得理所當然，而忘了替別人著想，他們先前的準備，和事後的收拾。那位學員算上聰明吧！

等待下班時，和宥蓁姊閒聊，她提到「當我們在講別人的缺點時，我們自己好像也變成了那個人。」的確，指著別人時，有四根指頭也正指著自己。

晚餐和lulu、阿財、秘書、惠娟在小木屋煮義大利麵，並搭配lu媽媽所製義大利肉醬；蕃茄佛手瓜湯；雞塊……，又是飽足的一餐。回到宿舍，lulu拿了她好不容易寫完的南湖記事同我分享，一陣感動漫溢。我發現自己喜歡帶人去爬山，尤其是喜歡山，可以從中得到感動的。所以，我大概會一直一直很樂意的帶大家去爬山吧！

還發現，我喜歡聽人家叫我圓恩。以後還是叫學員叫我名字好了。至少那是父親所送給我，獨一無二，無以取代的珍貴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