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517 禮拜二 天氣晴
【等待】
十一點四十分,忠孝新生站,四號出口,台北科技大學旁,我斜立等待。和taco約了白靈老師吃飯,沿路問過心怡和詩雅,不過心怡是沒有勇氣來,而詩雅則是下午要趕回新竹。面對老師,我們永遠是那個遲交作業的學生般惶惑,雖然並不需要這般。
等待間,一個裝扮成熟的女生向我走來,居然是學妹勻瑛,剛好要來這裡拜訪客戶。世界真是太小了!!她變得成熟而自信,對於她深思熟慮後才下定決心投入的保險業,我們都看見了她投注其中的努力和用心。雖然我的保險員暫時“落跑”國外,不過短時間內實在沒有能力再買一份保險了。讓她當做練習對象倒是我做得到的。從她身上,我看見夢想正在發光!!
超過了十二點,taco仍舊還未出現。連白靈老師都打了電話來詢問,讓老師等我們,感覺真的很過意不去。原來是她出門到了捷運站,才發現腳上仍踏著海灘拖鞋,才又趕著回去換過。這個插曲還讓人頗能會心一笑,一起走到北科大門口,老師坐在樹蔭下的機車上呈現有點呆滯的傻笑,一點都沒變。
他說我變胖一點,不似大學時瘦的病態,感覺很有精神。聽了很開心!我們三人一邊談笑著一起走向老師準備請我們吃飯的越南餐廳。當顏色搭配富有美感的一盤盤菜鋪在我們面前桌上時,老師說人生不就是因為能吃到這些東西而美好嗎?和老師及taco一起,覺得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彷彿都像彩虹般,立時將平淡的生活,畫出一道道詩意和美好。學文學的人,大概因為總能這樣從生活中獲致美感和感動,而顯得幸福吧!
講了彼此的近況,隨便提到哪個同學心怡、詩雅、玉仙…..,老師都能立刻清晰且無誤的自腦袋裡CALL出他們。嚇死人了!我們畢業三年了耶!教理工卻沉浸文學的老師說,他理工的學生沒一個記得,但文學的都記得清清楚楚。taco常常會虧老師,她最近去參加森林小學教師的培訓,對於自己講話很快,覺得有點困擾。於是她問老師:「你怎麼可以講那麼慢?是不是太笨了?」「也許是哦!」老師搔搔頭,蠻贊同的說著。聽說同學歐宏俊近日要結婚,撥了電話就問:「ㄟ,男人要結婚都是女人逼的,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被逼的?」taco還提到她最近去聽的一個講座,裡頭提到:每個人的眼睛都有一個顏色,他們的背後都有一陣風……,光聽她這樣轉述,就覺得好美!也許脫離山上的我,回到都市裡,就是爲了汲取這些文學的養料吧!
跟老師和taco分享了我到目前為止的“游牧工作”大要。老師聽了頻頻惋惜,「這些都是最好的題材啊!你親眼看見的這些東西,就把你看見的細節描述出來,加上聲音、顏色、譬喻,不就是文學嗎?」;「你有那麼那麼多題材,真的很可惜啊!」──於是我才發現,那曾經歷的許多故事,或好玩的事情,對於自己,居然已成為尋常,所以我便沒有想過要讓她們在文字間擁有永恆的生命。就像taco分享的,在生活中,我們一定不要被尋常蒙蔽了雙眼,而要時時保持發現的好奇心…..。這大概是今天最大的收穫,從以為自己的生活平淡無奇中醒覺。
我和taco各帶了一台筆記型電腦。她的是蘋果電腦,白色的外殼,感覺非常精緻。她說,擁有這樣的一台電腦讓她感覺幸福而享受。我覺得她的確像個詩人,雖然她還一直沒有勇氣開始寫。相較於我的一直寫,卻難有突破。我想,我們都有各自的問題要面對。
和大學同學,幾乎都是畢業後才開始熟捻起來。真的有點奇怪。同樣的從taco的講述裡,我拼湊出了一些大學時代的自己。她說剛開學那一週的某一堂課,她剛好坐在我旁邊,邀請我禮拜四晚上去她家吃火鍋。但是後來因為颱風,還是怎麼的狂風暴雨,我沒有出現,於是她和A及B成為了好朋友,但我和她就這樣錯過彼此了。還好,現在還是相遇了。我真的覺得從每個人腦袋裡,你可以找到可能連自己都失落了的自己,非常有趣。
而白靈的課每次都得交作業,她前一晚都會非常焦慮,於是就會早早睡了,第二天早起,再謄寫出自己的夢境。老師於是有點驚訝的說:「妳的詩,都是夢境?」她問我會否枕頭、床畔,都固定放了紙筆,以便記錄下些什麼。我會隨身帶著筆記本、筆,但睡夢中我通常放過自己。也許也是一個有待開發的領域。
Taco說有個老師告訴她,當靈感來找你時,你就靜靜的看著他們來,再看著他們走遠。「怎麼可能!靈感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啊!求她來都來不及了!」taco激動的說著,我也有同樣的感覺。不過她生動的肢體,和像詩ㄧ邊的言語,讓我一直鼓勵她要開始寫。但她說這是她最害怕的事。我告訴她:「妳逃不了的,因為這是文字工作者的宿命。」你腦袋裡總有想法,而你總有莫名慾望驅策寫出,一種較不顯眼的藍領工作階級。
最後給老師和taco看了一些照片。Taco也跟我們分享了她前陣子去日本白川縣合掌村買回來的攝影集和明信片。兩百多人趴在屋頂上鋪稻草搭蓋屋頂,真的很壯觀呢!老師送了本自己的詩集給我們,兩點半多就先行離開了。我和taco還在餐廳裡再看了一下照片,然後到台北車站找到董秉哲。一起窩到了一家咖啡廳裡聊天。莫名的這種地方,讓我感到安心和愜意,在離開家裡以外。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taco一邊跟董秉哲討教著一些電腦方面的問題。這方面也是我最弱的。就像老師今天介紹的兩本書:《女人不問路》,《男人不看地圖》,機器方面我實在很懶得去摸索。卻因此輕忽了他們本身更珍貴的價值吧!
秉哲嘲笑我們這兩個愛上網的傢伙,是拿身體去跟輻射對抗。Taco則回以,你每天“曬”電視還不是差不多。他們連對話都很詩意耶!我們一邊聊著,一邊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偷覷正對面兩桌之遙的一對正在談判的情侶。有時候不小心被強勢的女生發現我們正在偷看,還真擔心她會一個箭步衝過來,把水潑到我們臉上,怒斥:「有什麼好看的!」在咖啡廳裡觀察各色的人們,真是很好玩的一件事。後來女方一邊抹著臉先行離開,留下懦弱男方一邊神經質的攪動著飲品,一邊發楞。秉哲說,也許他在等另一個女生,那就太戲劇性了!可以當作一篇小說嘍!
我們還聊了一些投稿、創作、部落格、電影、講座、相機、音樂、同學之間近況等事,獲得了一些鼓勵和打氣,還有接觸了一些新概念。我記得秉哲不喜歡到咖啡廳,原來他也喜歡窩在家裡。Taco則是陷在網路的世界中,難以自拔。她分享給我們一些漂亮的照片和好聽的歌曲。而他們一聽到我以前放假通常會做的事:攀岩、騎單車、爬郊山,就覺得好累。還開玩笑說自己連走路都覺得很累。這樣的確比較像是文字創作者。跟他們聊完,我獲得了一些新能量,卻又怕依離開他們,我又會還原成那個一成不變的自己。六點半,我們分手,外頭,天已經暗了下來。
【晚上】
先繞去幫同事買了CD,然後坐捷運到雙連站,K請我去吃了鬥牛士牛排。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吃這種會吃得很撐,又很貴的東西了。加上吃牛肉會有愧疚感,因為雨林正伴隨著我的咀嚼消失,而我卻難以抵擋愛吃牛肉的召喚。真是矛盾。
最後飽撐的回到淡水,一天假期就被躺在床上聽英文的睏倦,覆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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