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328 禮拜一 陰大雨
【感動】
最近雖然都很早回房間,卻都沒讀到什麼書。大概吃飽就想睡了吧!只是持續了幾天有聽英文,通常都是九點、十點躺在床上聽,然後眼皮就重得像發霉了一樣,只好順勢睡去。
今早,六點,鬧鐘還沒醒來前,我睜開眼睛,朦朧間望向房間,木板和陰影組合成一個巨人雙腳般的暗影。我盯著暗影瞧,沒什麼想法,然後決定起床。
聽英文,刷牙洗臉,七點多到達辦公室,放了文章,而後隨意的點閱朋友的新聞台。讀了幾篇令人感動的文章,早上這樣充滿感覺的開始真好。
【營隊】
早上有一隊營隊,我和小魚帶的,本來是說十點才要來。但因為雨很大,他們臨時取消前往合歡山行程,八點十幾分就到了。而且中午是要在場內用餐的。我和小魚一開始都傻住了,這表示我們得撐四小時耶!嘴巴雖念叨著,還是先接客再說。
我去停車場帶他們上來,小魚則在教室裡準備電腦,待會是由她講簡報。看見遊覽車下來的都是年輕人,一開始還真訝異。因為通常遊覽車送來的都是老爺爺、老奶奶,在周一的早上,卻是一團那麼年輕的。
小魚很厲害,光講簡報,就撐了快五十分鐘,然後他們決定十一點用餐,於是我只要撐兩小時就好。聽完簡報,分隊時,本來每個解說員差不多帶16個,我卻只有十一個過來。除了擔心小魚會比較累外,如果可以,我是希望他們通通去聽小魚講,因為我覺得她講得會比較好。當然這樣似乎蠻沒用的,不過我還是有很用心的對我的學員講,只是覺得自己講得不好罷了。
昨天聲銘跟我分享:「解說不是教導,而是啟發。」所以我又調整了一些角度來面對解說。我帶的這十一人都是女生。八九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她們是高雄來的,華東電子公司的員工旅遊。同事間的感情很好,互動頻繁,帶到這種願意且認真
聽你解說,又可以自己玩得很開心,拍照拍得很盡興的隊伍,讓我也感到很愉快。
【鳥人──肯亞】
中午吃飯時,台大的鳥人之一,一個肯亞來的黑人坐我旁邊。不過我沒膽跟他對話。只是觀察到他的筷子拿得很吃力,而且只夾高麗菜。真想拿叉子給他,又想說是否是我們的料理他吃不慣,於是只吃菜?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敢問。聽英文有屁用啊!又不敢講。小魚說我改天可以試試跟他對話。等我鼓起勇氣吧!
今天中餐學的泰雅語是柳丁。一不小心會唸成神經病,或蝦子的意思。
【下午】
中午我睡了個好長的午覺。醒來,阿雄說公視有人可能要買樹苗。可是我和小魚要去一葉蘭那幫忙剪根,於是我作勢踢他,叫他自己去陪他們,反正他在隔壁的生態園澆水而已。於是他說我越來越不像女生了,有像過嗎?
宥蓁姊已經嚷了好多天,要大家去幫她種一葉蘭,不過大家都有點皮皮的,不然就是在忙。直到今天下午,我和小魚才有空去幫忙。問她說,最近不是有請附近的臨時工來幫忙?結果她說,這裡的原住民臨時工,如果手上有錢,就不會想工作,花光再說。或是來一天,又隔了兩三天才來。於是讓人感到頭疼。
又說,這裡的原住民沒有固定工作的,其實都很沒自信。這跟我的認知實在有點差異。我很喜歡原住民,甚至覺得原住民都該以自己為傲。但實際上,他們有部分可能並不習慣像我們一般固定工作,也不擔心朝不保夕,或者因為學歷不高而沒有自信…….。有時候我會看著農場裡我那些原住民同事,想像著要不是他們擁有這份固定工作,現在會是什麼模樣?
我的眼光、看法、想法,都是從所學習的知識,所認知的位置上,從上俯瞰的。那我真的是平等的看待他們嗎?在學術上,他們被神話,被推崇,被利用,被剝削。生活中呢?如果我沒有讀那麼多書,看他們的角度,會否平實一些,實際一些啊!
和小魚、宥蓁姊一邊修著一葉蘭的根,一邊閒聊。為什麼要修根呢?因為這些一葉蘭我們都還要種回去,但那些根已經沒什麼用了,而且有根的話很難種。於是必須先剪掉。這是一項耗時又費工的工作。像我剛來時,必須把他一顆一顆的收起來,現在有得把他一顆一顆的修根,一顆一顆的種下。數以千顆。於是宥蓁姊說,今年不收起來了。準備覆上白布禦寒就好。
【怪自己】
後來LULU來跟宥蓁姊拿一些球,準備做觀察研究的樣子。但是她問的一些疑問,像這袋的球幾號,幾號的球和幾號的球有什麼異同,宥蓁姊都語焉不詳,不然就是推說是臨時工收時都搞亂了…….。講到後來,她自己就說:「其實也不能全怪臨時工,應該要怪自己。」然後她又說:人都會急於保護自己,要怪自己其實很難。但至少,她還有想到,怪自己。
【閒聊】
LULU後來也幫我們剪了一些球。我們一起聊著登山的鬼故事,聊了小魚的結婚戒指,聊了農場…….。下班前,宥蓁姊到苗床那指導我們如何種一葉蘭。而後發現有幾袋球被閒置已久,結果擠在一起的球,有的冒出嫩芽,有的甚至開花了。看起來好可憐。
【下班】
下班時和阿雄、秘書、小魚聊了一下天,就準備回宿舍。但卻來回進出了辦公室兩次,才拿齊了想帶下宿舍的東西,跟老人家一樣記性不好嘍。後來我停在停車場那拍了些照片,有一棵鳥梨開花了,潔白的花朵,沿著自有造型的樹姿蔓生,可惜我拍不起來。還拍了山櫻花、吉野櫻、霧社山櫻以及半截好像在沉思的木頭。
後來小魚騎車經過告訴了我鳥梨的名字,秘書也下車拍了些照片,我告訴他自己不太會拍,他說:「沒有誰拍照拍得很好的,你拍就是了。」然後他就著有個直角的水泥地面滿地的落櫻拍了起來。我晃了晃,就先離開了。
【有時候】
有時候我覺得,寫出來的文章,要先能感動自己,才有機會可能感動別人。這是我的目標之一,但通常,我不知道那究竟能不能感動我自己?因為泰半是無意識絮叨罷了。
有時候,我想到自己還有好多好看的書可以看,好聽的音樂可以聽,好看的電影可以感動…..。就覺得自己好幸福哦!不過這些感動都維持不久。
晚上有個之前的同事打電話來,在酒醉後陳述著想念。我認真的回答他的醉語。他又讓我想起那山上每個喝酒的夜晚。寂寞輕輕的擁著我,我覺得那是種「當局者總是沉溺在自己小小悲哀中」的無意義寂寞。也許睡一覺醒了,會好上許多。
【掛號】
最近開始投文學獎。有一封是在三月底截止的。而最近我都沒空下去寄。只好拜託同事阿芬。昨天她似乎有點為難,但今天她又再問過我一次,說可以幫忙。很感謝她,本來她感到為難時,我就想說那找別人幫我吧!
只是因為信封上要註明參加文學獎,實在不想讓太多人知曉,那麼沒上都會有壓力了。我很久不敢、不想參加文學獎了。但看見阿芬這樣不屈不撓的考試,我也決定重新開始,嘗試。不要再像福山一般,整天只是工作,而把寫作拋到一旁,用沒時間作為託辭。現在時間很多,可以看書,寫東西,觀察,發呆。耽心的只是自己變得太過安逸,一成不變而已。
【詭異】
回到宿舍,聽見奇怪的聲音。進到廁所,發現燈沒關,馬桶水箱則一直漏水,放著牙刷的鋼杯,則被擺置在垃圾桶頂蓋上。我絕對不會把鋼杯放到垃圾桶上,開始胡思亂想有人侵入,弄壞我的馬桶,但最近我都把門上鎖啦!推理小說看多了,就開始亂分析一通。最後決定,明天找人來修,然後忘記一切無謂的聯想。
【父愛】
昨天爸爸回到台灣了。他打了電話來,說:「我給你帶了一本植物的書,裡頭什麼都有,只是是日文的。花了我兩千元,你回來再拿。」然後就掛斷了。我知道這代表了他的愛。他很疼我,雖然他很儉省,不過那麼貴的書,還是幫我帶了。而我只能沒用的感到溫暖父愛而已。
PS 照片為桃花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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