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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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128 禮拜五

好幾天的，文章都放不上去。於是日記終於完全回歸成與自己的對話，自言自語。昨晚看小魚從德國拍回的照片，於是心裡的熱情被點燃了。有像是眼淚從心臟中流出來的荷包牡丹；沒有那麼多毛的白花香青；鮮紅小巧的紅醋栗；讓人嚮往的藍天，你會不相信我們是站在同一片天空下的；莊嚴古雅的教堂；白雪燦燦的阿爾卑斯山……，怎麼人家的城市看起來就像一幅畫呢？好似他們的生活就是在品味、享受美感，而讓自己活在畫裡。台灣人這方面還是差得太多太多了。

晚餐是江仔煮的炒飯，特地端到辦公室給我和阿芬吃。昨晚的月亮好亮好亮，星星也沒遜色多少，雲彩閃著奇特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飛行，也許天空中正在進行一場祕密的追逐。我在辦公室裡瞎摸，看看書，翻翻報紙，忽然好想讀些知識性的什麼。最後卻是收拾東西，坐到月光下講電話。想到福山的胖胖會叫我瘦瘦，這時候覺得這暱稱聽起來也挺不賴的，一抹熟習的親切。我自己叫自己：瘦瘦。這表示寂寞不小心又讓我變得傷感。

今早總算在六點前起床了，因為麻煩要帶隊的阿芬出門前要叫我起床，所以也沒什麼情緒賴床了。但天空好黒，尤其是昨晚的月色是那麼的亮，怎麼一早卻是不好的天氣呢？那群國高中生，五點多就拿著頭燈夜遊。我跟了旺旺那隊賞鳥，都是小女生。現在回頭來看國、高中生，就覺得，他們怎麼那麼瘦小啊？尤其是整體感覺起來，頭卻好大，像是一不小心就會點到地上一樣。不愧是擁有很多「Q」的現在小孩。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他們的遊覽車導遊小姐挺搞笑的，從他們來到農場以後，那個小姐總是慢半拍的到處找尋學生的去處。於是在果園裡迷了路，在辦公室詢問學生到底在哪裡，闖到合作社裏找人，一早穿著脫鞋衝向正要出發賞鳥的我們，後來中午吃飯時，幾乎所有同事都快認得她了。真是蠻脫線的阿姨耶！

幾乎看不到鳥，我逛得有點鬱悶。有白耳畫眉，和一隻疑似大冠鷲，但都藏得頗隱密。祕書出現要拍落光葉子的山桐子，我離開其他人，隨便挑了一條路回頭，接上了江仔那隊的屁股。三小隊的鳥況都相差無幾。

今天好冷，我想植物應該一點都不想被淋濕吧！省了澆水，調整了心態繼續窩入樹苗室，與那百位數起跳的小實女貞奮戰。如果這麼簡單的煩悶我都撐不過去，感覺也太差勁了點。適時的轉移情緒，翻了下書，吃了點點心，早上就這樣過去了。中午吃飯，帶了筆記本，認真的記了幾個塞德克族語的單字，這叫吃飯不忘學習。不過差點吃不下飯倒是真的，要不是有記下來，很快就會忘記了。「ㄒㄧ ˙ㄧㄤ」豬肉。「ㄨㄚ ㄨㄚ」肉。「卡隆」木耳。「你老」香菇。「不要」魚的小孩。「卡粗魯」魚。「ㄇㄨ ˙ㄉㄨ」柳丁。「母」〈台語〉湯。「ㄅㄨ ˙ㄉㄨ」瞎子。「ㄌㄡ ㄌㄟ ㄎ」眼睛；「ㄇ ㄉㄡ ㄇㄧ」吃飽了。哈！這樣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午餐吃什麼了吧？舌頭要捲得好累呢！

中午小魚幫我裝了燒仙草。在這裡大概燒仙草會喝到吐吧！但是今天喝起來真是超溫暖的。給自己定了進度，我回到樹苗室追趕。在弄泥巴時，秘書忽然出現。原來是來找樹苗。他跟我同星座，不過他感覺很好笑，也喜歡爬山，我很喜歡和他聊天。他說他覺得我應該不會在這地方停留太久。因為他覺得我不是適合做固定工作的人。這表示他很會看人嗎？我告訴他我很認真的想要至少做滿一年耶！而且這裡有時間寫文章，工作又是自己喜歡的，假基本上可以符合我爬山的需求，我沒什麼事是不會離開的。但他覺得也許我哪天告訴他說要離開時，他也不會太驚訝的。於是，我問自己「一個人，留在一個地方的理由，究竟是什麼呢？」我好像還沒有找到答案。

看《赴宴》，男主角提到，一封口袋的泥土裡，就有一萬顆種子。今天我自己見識到了。剛換過土的一盆盆盆栽，寬不過六公分的口徑，沒幾天居然都冒出一棵棵野草嫩芽，數以百計。我一邊用鑷子夾除，一邊在心裡向植物致敬。那麼在我手掌抓取的一把把泥土裡，究竟含覆多少多少的細小種子呢？

天色又漸漸暗了下來。一天又過去了。今天下午的兩天一夜是自由報名的。所以來的人彼此都不認識。有一個自己來的是高中生耶！天啊！已經想不起來高中的自己了。反正沒那麼勇敢就是了。

澎湖的夕陽 健健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