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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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誌】
今天又是一如往常的工作著。昨天還環繞身畔的群山，卻早已被遠遠的甩在身後。那些山光雲景，在現實中都彷如一場幻夢。只有癱軟的疲憊，舉步的沉重，酸疼的肌肉，還稍稍記憶著，山上的種種。我隨意打量上班途中沿路熟悉的風景，似乎都比不上昨天早晨，八通關草原的碧綠寬廣，一早就能在草原上漫步，眺望描摹那日本學者曾闖蕩的險境，真的是一種幸福。

不過我還是得工作，其實時間過得很快，一天一天的，上禮拜還在忐忑著要去爬山，今天已爬完回來了。很扯，朱哥上星期四宣佈他被老師召回寫論文。於是我們的九人小組，立時損失一員。沒想到最早走的竟是他。大家其實都彼此詢問著，何時離開？有眷戀，也有想換環境的情緒。但還是等它告一段落再說吧！

而少了一員的組合，卻面臨了往後必須分成三組，一組只有兩個人的困境。像今天，就是我和草帽、麻擠一組。小欣、阿毅一組。健健、惠如一組。那種感覺是從最初的四個人一線，一人一樣工作。演變成三個人一線，某個人要兼紀錄跟繪圖，當時還艷羨著早期四個人的愜意。沒想到，現在更要面對兩人一線，一人兩樣工作的侷促和壓迫，真懷疑這樣工作的效率能有多快？這時就會覺得，能三個人一線，還是很幸福的。

我們三個人，因為同期進來，各方面都已駕輕就熟，每樣工作都能勝任，於是三個人就輪流替換著工作，很不賴的感覺。中午我倒在樹叢下睡了個愜意的午覺，草帽跑去照相，麻擠去觀察象鼻蟲，只有喧鬧發情的五色鳥，沒完沒了的鳴唱，整天。下午工作時，很快樂的唱歌大笑著。於是隔壁線的小欣就警告我們不可以做的比他們少。所以我們就開始狂做。做到了近四點半，完成了六個十乘十加一個五成五。240多棵樹。草帽本來開心的跟小欣說：「要不要來比？我們做很多哦！」小欣則開玩笑的說：「做得多是應該的，做少你們就該死。」又被潑了一盆冷水。於是沒有絲毫成就感，只有沉重的鬱悶，讓我在狂奔下山的滿身大汗中，淋漓揮發。

最近也許感覺到必須趕進度的情緒，於是大家莫名比著一天誰做得多。最高的紀錄是目前健健的293顆樹。我們還開玩笑說，等到朱哥六月多回來，也許他必須超越的紀錄就是一天五百多棵樹了。但其實這一點都不好笑。那種緊繃的情緒，只會讓你覺得自己只是一種工作的機器，不斷憤筆疾書，重複的量測……。少了一些彈性。所以我大概還是會照自己的步調走吧！只是覺得當這種感覺重複過多，我大概又需要逃到別的山裡，去釋放充電了。

【餵魚】
後來遇見走在前頭的健健。半路撿了一些霧社禎楠的紫黑色果實，他居然說要拿去餵馬口魚！我跟他走到水生植物池邊坐下，看著池中正值發情期的馬口公魚，伸展著兩側的紅色短鰭，斑闌的穿梭游動。牠比我想像中的漂亮精神許多。健健每丟下一顆，一群魚兒就像爭奪最後一分關鍵球般的群擁而至、互不相讓。幾次以後發現不對勁，或不好吃，才不再那麼激烈，卻總是有魚前去接取，絕不浪費。問健健牠愛吃嗎？他說牠們也許覺得不好吃，但是他們是屬於「機會主義者」，所以就算不是他們愛吃的東西，還是會先咬到嘴巴裡頭來確定後才會放棄。我不知該佩服這種魚呢？還是讚嘆求生存的用盡方法？不過我很高興我可以這樣靜靜的坐在池邊，閒晃著雙腳，看著魚兒爭食。好像是終於可以好好的坐下來，放鬆一下，觀看水面樹與雲片的倒影，的那種愜意。我很感謝有這樣的小插曲，釋放了我所有單調工作的煩悶。然後我回到宿舍，用強勁水流，沖掉今天。

【開始的心情很重要】
今天發現，開始的心情很重要。就像你剛爬完一座山，有時候會回頭問自己：「唉呀！我那時候怎麼可以撐得完呀？」或是你剛爬完，現在又馬上叫你再去爬一次，至少我的心情就沒有起始那般的富有衝勁了。所以，開始的心情很重要。不管是什麼事，只要你想開始。就去吧！

【轉變】
有沒有點怪，我這次回來居然沒有馬上寫爬山札記？其實我在回程的火車上就寫好一半了，但是回來太累，就先擱著了。不似往常總在第一時間，留下興奮和不捨的餘燼。我想沉澱後，寫下的東西會比較好吧？先試一次看看好了。整理好，就會和你們分享我這次玉山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