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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19 22:00:26| 人氣1,11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好大一棵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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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大好,一片碧藍。連風聲都用吸飽了兩頰般的鼓脹,呼出了搖旗吶喊似的理直氣壯。樹枒們都被搖晃的有點昏了頭,在某一瞬間迷失了方向,彎折了腰,隨又靜止於沒事般的休止符裡。我只能靜靜見識了這一場風與枝枒的遊戲。於是,好熱,好熱,陽光沒有打折的,都灑了下來,逼得人直找樹蔭裡頭鑽。和小欣、阿寬做13線,還是那塊折煞人的蔓芒萁和中華裏白的根據地,坡度陡峻,麟毛飛絮紛飛,只能噴嚏鼻涕連連。不過還算上蠻愉快的。

【職業級】
現在我和草帽、麻擠,被阿仁及某部分的人, 稱作“職業級”的記錄兼繪圖手。因為我們三個已非常嫻熟於這般的兼顧,所以一組常常只要三個人,就可以做往昔需要四個人才能做的事。於是,我們不論到任何一線,都能很調和的搭配了其他夥伴,讓工作節奏進行的很順暢。但是久了,我還是覺得有點“悲哀”,那種悲哀是自己彷彿是一種工具般的悲哀。沒錯!你繪圖跟記錄可以很快很快,幾無失誤。但是,因為“方便”,如果人家就僅把你定位成此般角色,就覺得很……。不過我現在各個角色都參予過了,把我擺在哪個角色,最重要的還是我自己怎般發掘出其中的樂趣來吧!只是,還是不想,只是成為職業級的記錄跟繪圖手。

【朱寬】
和朱寬是第一次搭配,文化森林大三的學弟。他很多話,很多想法,很多感覺。工作時,他不斷在爬樹,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好不自在。我一直很膽小,不敢像他那般放膽攀附,但看他可以那麼自然的在樹間穿梭,不禁覺得自己為何不能像他那般隨意呢?一個小學弟給我的啟發呀!從他身上看見了執著,看見了追根究底,看見了理所當然,其實我也曾有過。但現在這個自己,已然用旁觀的眼光來看待他的年輕,好像,就代表自己好像又離單純、簡單更遠了些。

【好大一棵茶】
這標題,是工作時,小欣看見一棵很粗很粗的大頭茶時,開心的讚嘆。原來,這樣的事情就可以讓人開心了。所以其實很多事都可以開心,只是你的心接不接收這些簡單的快樂罷了。我最記得總統大選水深火熱時,小欣說了一段話,他說,外頭為了那些事情風起雲湧,我們卻待在山裡,為了一公分、兩公分的差距傷神。〈每天量樹的胸徑,都是在幾公分之間計較〉這種比較,好新鮮呀!卻又很實在。

什麼是大事呢?對人類有益的事?戰爭還是總統大選?而量樹的胸徑呢?一公分、兩公分、零點五公分,就不算大事嗎?其實,我都把每一次量測的動作,看待成一次永遠。也許我不一定每次都精準,但至少我要求自己盡量精準,而後期待那些小小的精準,積累起來,成為確實的參考。只是,人都不會注意這些小動作的,跟當總統比起來,每天量測這些數字的舉動,似乎變得微不足道。但是,我還是享受著,在山裡,計較一公分,兩公分的快樂。

【觀】
我的觀察力慢慢進步了,常常都可以“看見”比較多的東西。今天剛出發,就在步階旁,看見一朵我不識的蘭花。對於蘭花,我沒有太多雄心壯志,只是喜歡看她,看她花開了,花謝了。不過很羨慕有的同事,對她擁有獨特的嗅覺。

而跟小欣一組工作,加上愛發問的小學弟,我今天又學到了幾種植物。小學弟也是,他數了數自己又識得了幾種,然後就開心的彷彿中了樂透。我也羨慕他的容易滿足。其實任何東西,對於不識的人,能夠認識都是一種賜予。而無謂簡單或繁複。重要的是,你,到底想不想認識它呢?

我今天認或複習了「光滑拔契」、「早田氏拔契」、「朱紅水木」〈冬青科,也稱為「紅朱水木」,或「大葉冬青」,葉柄紫紅,葉質薄軟,不過我還是愛她叫「朱紅水木」〉、「月桂葉灰木」〈有點像小的山豬肝〉、「南嶺灰木」、「大葉雞屎樹」〈有倒伏毛〉、「土苻苓」〈名字好聽,可是我沒看到東西〉以及「狹萼豆蘭」〈開花中,但為了調查,拍完照後就被犧牲了〉,很多了吧!其實我也很容易滿足的。

【問你一個問題】
我老闆常常這樣開頭。今天他要問我的問題是:「你覺得一座山值得爬很多次嗎?」、「雖然我很嚮往爬山,但是我真正去山上時,卻又發現並不是那麼的enjoy?」、「那你覺得背幾公斤比較適當呢?」

其實,我真的沒想過,爬山會不快樂的。難道是因為我喜歡爬山?可是我覺得不管是不是同一座山,他從來沒有相同面貌過。你可以發現,思索,放鬆,徜徉,呼喊,歌唱,靜默,流淚…….,在山裡非常自由。所以,其實我並沒有完整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大概,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吧!爬山,只是件非常簡單的事,爬,還是不爬。爬就走,就感受,就付出,就敞開心房,如此罷了。怎麼會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喜歡呢?還是他沒真正放開?

我只有跟他大概說了一些感覺。告訴他,我覺得自己以前爬了很多山,卻只是走過,真的只是經過罷了。而現在如果有機會重走他們,我已經知道要注意什麼,觀察什麼,而不全然只是放縱感性奔馳。當然,我不否定既往登山所曾賦予我的美好震撼,那無比珍貴。只是,我只是覺得可惜,我還錯過許多。結果我老闆說,對啊,你來這裡變得認得植物,認得一些蟲、青蛙、蘭花、螢火蟲…….。忽然,我發現,原來,我得到了那麼多呀!山總是給予。總是。

【小片段】
阿毅帶了好吃的梅粉醃桃子來給我們吃,好好吃哦!因此要特別記一下。我又發現一個蟬蛻,在一隻小小的枝掗上,很細的枝枒,麻擠說牠很勇敢,挑了那麼細的枝條。我只是老是想起,小時候一個夜,老爸帶著我,用黑糊糊的柏油,沾在樹枝上,然後往樹上一伸,就黏上了一隻蟬。那是我曾有的禮物之一。忘記之後的片段了,我只是一直記得,那個夜,納悶著,怎麼一黏就有啦?

台長: 圓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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