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就從社團學長姊的口中聽說了這麼一條古道,是一條健行的路線,可以「騎自行車」。當時對古道還沒什麼接觸的我很難想像,在山上騎腳踏車?應該是開玩笑的吧。不過走過霞喀羅之後就願意相信了,但是在這種地方騎腳踏車,應該還是滿累的吧,因為很多地方都必須扛車通過。
不過第一次走這條古道,既不是健行,也不是騎腳踏車,那時已經在師大打工了兩個月了,而我們到拉拉山神木區做植群調查。
這個部分要從到師大打工開始說起。2003年11月,我到師大(現在待的實驗室)當植群的工讀生,當時植群師大團隊有兩位助理,一位是當時在台大念博士班的廖啟政學長,也是主要負責人,另一位是中興園藝系碩士班畢業的于萱。我前後共做了約三個半月,工作內容不外乎野外的樣區調查,回到室內再幫忙查標本、打資料等。當時是因為年底計畫快結案,樣區進度落後,所以才需要一名短期的工讀生協助調查,而我也需要一份短期的工作,所以台大謝長富老師的一位助理(小苗)介紹我到師大。有時候會想,究竟是我找上了這份工作,或是這份工作找上了我呢?
也因為當時樣區進度落後,所以樣區的挑選儘可能以交通方便為主,因此樣區的位置大多落在北橫沿線及週邊道路。為了使調查順利進行,啟政學長找來了一位朋友,伍元和先生幫忙。伍元對北橫附近的登山路線似乎相當熟悉,最後一趟在12月初,5天之內趕完了17個樣區,就是在伍元的協助帶路下完成的,而其中3個樣區就落在拉拉山神木區往拉拉山頂的路上。我們沿著福巴越嶺走了約一公里,路又寬又平,果然是適合騎自行車的好地方。
「5天17個樣區結束之後」,年底還有餘力和時間預做下一年度的樣區,因此啟政學長挑了塔曼山,而人員是相同的四個人。在神木區裡,有許多巨大的紅檜,而往稜線上升後,台灣扁柏數量越來越多,到了稜線上,喬木以台灣鐵杉、台灣扁柏、森氏櫟(赤柯)最為優勢,灌木層則以台灣杜鵑、昆欄樹、灰木類較常見,草本是及胸高且密不通風的玉山箭竹,樹幹上有許多梳葉蕨—這是潮濕環境的指標植物。
舊文:20040110-12塔曼山 ─ 巴博庫魯: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arisaema/3/1235085145/20040126103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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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0月,約了幾位社團朋友一起走福巴越嶺,原本預定行程是:第一天早上台北出發,開車到福山,從福山村走到越稜點(塔曼山—拉拉山之間鞍部),隔天順登拉拉山再回程。
然而出發當天下雨(原本10點的戰鬥力剩下7點),那年暑假颱風又多又嚴重(讓我倒了3支隊伍,含兩個經過雪山的行程),福巴越嶺的路況變得奇差(戰鬥力剩下3點)。最後只走到檜山駐在所遺址,隔天也沒人有去撿檜山的慾望。拉拉山呢?別提了,我差點被罵的半死,怎麼每次開隊前都說路多好走多好走,實際去了卻都是“鳥路”,難走到想罵人(被罵的就是我)。17公里的路程,連一半都走不到,在我的麻爛開隊史上又記上一筆,只是這次沒有任何逸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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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我擔任植群助理(是正式的職缺,和2003時的工讀生身份不同)的尾聲,到福山村作植群圖調繪,同行還有另一位植群助理,及一位實驗室的碩士班學生cookie(2007年畢業)。Cookie作的是臺灣產馬藍屬的分類研究;印象中馬藍屬到處都是,而福巴越嶺相當潮濕,理應有馬藍,因此我們帶cookie去了,走了兩公里,卻一株也沒見著。那天還走了一小段哈盆越嶺,奇怪的是,兩個以潮濕見名的地方都沒有馬藍。
哈,顯然印象是不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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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調查的資料上來看,福巴越嶺路上大致是原始林,海拔上升到1200m以後,紅檜就越來越多了,也許這就是檜山名稱的由來。大抵以1200m為分界,以下是闊葉林,以上是紅檜—闊葉樹混淆林。而上到主稜之後,檜木類的扁柏漸增,大抵以1900-2000m為分界,以上為扁柏、鐵杉、森氏櫟為優勢的針闊葉混淆林。
在劉克襄的《臺灣舊路踏查記》曾提到,(上)巴陵在清朝舊稱婆老,在泰雅族語為檜木的意思。神木區、稜線上的檜木景觀確實相當怡人,這也是我最喜愛的森林。我好奇的是,泰雅族是否能夠區分紅檜與扁柏的差異呢?
在塔曼山頂,往北可以眺望整個札孔溪流域,放眼望去整個流域幾乎都是未被開發的原始林,第一次看見時,很難相信這是在台北縣境內。作為一條姻親路,當初的泰雅族原住民在走到山的另一邊時,在稜線上回首時,心裡是否有著與我相同的感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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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山還沒撿回來。嗯,列入考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