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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6-10 17:52:51| 人氣829| 回應8 | 上一篇 | 下一篇

等待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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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天蠶繭。嗯，就是那天蠶變裡頭的天蠶的繭。


20070609


透過落地窗，一整片的綠晃晃恣意地油亮著，風，輕柔地拂觸著我剛剛洗刷過的毛孔，才跟學弟誇口可能不會有時差的我的上下眼皮，慢慢地，不由自主地在慢慢靠近中……聽說，早晚有點涼；聽說攝氏十幾度依舊出現在這些日子；聽說，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家裡頭的蜘蛛不時地辦派對，飛來盪去，幾乎將屋子連成了盤絲洞；聽說，只被澆了兩次水的曇花，猛虎開閘似地奮力竄高；聽說，一切都好……

四個半小時的深度昏迷之後，再度，睜開眼睛。猶記得喪失意識之前對自己說的話：「怎麼會這麼安靜呀？」

其實在第一段跟第二段之間的四個半小時，原本，我不是打算用來昏迷的。但實在是因為腦中的思緒紛亂，有許多的事情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加上，對於睽違了一個月的電腦的生疏觸感（真是對她不好意思，陪了我五年多，就那麼一個月，竟就讓我忘記了她的秀氣安靜），於是，在攝氏二十三四度舒爽室溫下，決定讓自己的潛意識浮出夢境，告訴我，該怎麼開始這樣的一個述說……

從台灣出發的當天下午，朋友Y在MSN上呼喚我，跟我說，有個朋友S告訴她想把自己的電腦送她。當朋友的字句出現在電腦螢幕前的時候，全身的血液瞬間凝結。果不其然，下一句話就是：「她說她要kill herself…」

快速在網路上查詢自殺防治的方法，找到了防治專線，一通電話過去，告訴了接電話的工作人員有朋友想要自殺的訊息。電話那頭，傳出了一聲輕嘆，問著我，

「是正在進行中嗎？」

反問在電腦那頭的Y，她說，她們正在通電話，於是，告訴電話那一頭的工作人員，說，「應該不是……」

或許，工作人員手上有張清單列表或是樹狀選項圖之類的，他接著熟練地告訴我，如果不是現在正在進行當中的自殺行為，可以請親友陪同就醫，住院觀察治療。嗯嗯嗯，他說的，我大學有唸過，不過，有點忘記了。只是， S其實已經是個固定回診控制自己憂鬱情緒的生命鬥士，進出醫院這麼多次，或許，家人也累了，不願意強迫或者陪同她就醫了，甚至，會愧疚卻也無力地矛盾著，要不要，妳／你就放大家一馬了（看是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死了也好）？那如果是這樣，又該怎麼辦呢？

又是一聲輕嘆。我想，這樣的狀況專線的工作人員一定也很清楚，只是，或許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關照著生命，活著，或許就有希望。

接著問他，那如果，是現在進行式呢？工作人員說，如果強烈懷疑意圖自殺的人正在傷害自己，那麼可以打電話給119請求救援。問題是，如果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家的住址？他說，只要有電話號碼，119就可以查出住址，快速進行救援的行動。

將所得之的所有訊息轉告給Y，並且請她評估一下目前S的狀況之後做出她認為最合適的處理。也跟Y說，如果S想要的話，可以找我聊聊天，看看是不是有可能提供不同於她目前所接觸到的所有訊息。

其實，在台北的那個星期，有朋友因為他們的朋友有自殺的意圖而來找我聊天，驚覺自己對自殺者心態的陌生，於是，在台北市圖找出了一本書出來看，張老師出版社的，『向自殺Say NO』，印象中那個從十四歲開始就自殺數次到幾乎已經成了專業自殺者的作者在走出陰霾之後試圖想要表達的是，自殺的行為，其實是自殺者想要解決痛苦的一種方式，儘管，自殺本身，其實並無法解決痛苦。因為自殺不一定能夠成功，在重新呼吸的那一刻，有些永久性的傷害也可能已經烙下印記（像是神經受損、腸胃道潰爛、肢體癱瘓……）。即便生命真的可能因為自殺而結束，許多自殺者的經驗也顯示，那將死未死之際因為自己強行運用藥物或者其他器械所造成的苦楚，是完全無法形容而且讓人恨不得希望有人能夠在旁邊補上一槍或刺上一刀以求痛快卻難以尋覓的無法解脫，因為，自殺的時候通常都會選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只不過，由於自殺者太過專注於這個單一的想法，於是，會將結束自己的生命當作是解決痛苦的唯一法則。

那麼，在身邊的人，該怎麼辦？要她／他不要想了？嗯，或許，這也是一個方法。要她／他不要繼續執著在自殺可以解決一切的單一思考裡面，或許，試圖幫助她／他找尋其他可能的方法。面對相信命運的朋友，有時候，我會試圖告訴他們，當我們在人生低谷的時候，總有著不管怎麼努力都永不見天日的錯覺，但是，或許，就在那麼一個翻轉之間，從前努力累積的能量會因為最後的一個堅持，引發了質變，從此又再度海闊天空，自由自在。

那是一個難關，一個考驗，撐著，努力找尋出口，就有機會改變現狀。不想撐了，以為完全走投無路，非得尋死以求解脫，一旦真的死成，在這一輩子，就完全沒有了機會看到以後的發展，只有等著下一輩子，一切，從頭開始。

我自己，相信著輪迴，也相信著，如果我們的生命是一段又一段來成就些什麼或者來學習著什麼的功課，作業沒寫完，考試沒通過，逃課、罷考，其實，於事無補。輪迴，不容耍賴的！不管要耗費多久，經歷多少次的誕生死亡，生命的課題沒有通過就是沒有通過，都得回來重新再來一次。只有認真的面對這些的課業，老老實實地完成，另一個章節，另一頁新的氣象，才會翩然開展。



圖說：天蠶。那個毛其實並不刺人，軟軟的身體，老實說，摸起來很舒服，尤其是牠的肚子的地方。



也有朋友告訴我，在學校裡頭的小朋友們，會用自傷的方式來傳遞自己正在痛苦之中的訊息。或許，他們並不是真的要了斷自己的生命，但是劃破皮膚表層的血淋淋，是另一個表達與宣洩痛苦的方式。擔任輔導老師的她告訴我，因為，孩子們心很痛（通常又以感情遇到關卡的人比較容易產生這樣的狀況），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處理，於是，用著這樣的激烈，確認自己還存在著，也告訴身邊週遭的人，他們正在尋求協助，渴求關心……

走過情感波瀾的人其實應該都不會否認，有時候，有些感覺，就像一陣颶風，被迎面襲擊的時候，狂風驟雨，天搖地動，鬼哭神嚎，氣旋一走，頃刻間雲淡風輕，煙消雲散。回首過往，還會不好意思地笑著自己，天哪！我那時候是瘋了還是傻了？怎麼會以為就此海枯石爛死生契闊？

只是，這樣的覺醒，也通常得要是經歷過的人才會有機會哂然一笑，正在經歷當中的，或者沒經歷過這樣的猛烈衝撞的人，不是心碎到笑不出來，就是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會痛得這樣死去活來？

會過去的，給足了時間，這樣的心傷會癒合的！只是，真的也滿痛的，有時候那種痛是痛到沒有辦法好好呼吸（想想看，挖出了一顆熱騰騰的心要給人，然後對方搖搖頭說，對不起，我不要！那種被拒絕的滋味，有多麼難受呀？），得要蹲坐在路邊大口喘氣讓體內積蓄的淚水大顆滑落數次之後，才能再度挺起胸膛繼續往下走。

那面對著這樣的孩子，怎麼辦？陪伴吧！輔導老師跟我說，陪伴著他們走過這段風暴，也協助他們看到人生的無限可能。拉長了生命的長河，一件又一件的生命事件，只是串起自己生命故事的每個點，這點不給串，那，我們就去串另一點呀！不同的點，有著不同的生命軌跡，也就敘述著不一樣的生命故事……誰說，每個人的生命故事都要長一樣的呀？我們可以寫出我們自己想要寫出的故事，決定的鑰匙，在我們手裡，如果，我們以為自己把鑰匙交給了別人（實際上是，人家根本也拿不到我們的鑰匙），記得，去拿回來。要開哪扇門，想關哪扇窗，鑰匙，其實老天老早給了我們，只是，我們是不是找得到……



圖說：天蠶。另一個角度。可憐的蠶寶寶，被我們蹂躪到把牠掛上樹枝頭的時候已經嚇到全身癱軟，幾乎無法攀附。



在飛機上，在候機的時候，看了從昔日長官那邊硬拗半搶過來的『女農訪山誌』，這是一本光是封面就讓人感覺到不同的書。翻開了書，就捨不得放下。好些朋友聽過我的哇哇叫，知道我如果發神經想結婚，對象會想找個可以談天說地的農夫，原因無他，只為了伴隨那農夫的職稱的背後的土壤香氣與從土裡長出來的新鮮的浪漫夢想而已。而作者阿寶，自己親身經歷了那個我還沒有勇氣嘗試的生活，更提醒了我，想要那個職稱，也可以自己下海，不需要去找另一個人來成就浪漫。

看書時不時在機場或機上忘我地擊掌叫好（中文系的哪！難怪文字精練的程度讓人忍不住想要偷偷學起來），也不停地省思自己在享受甜美的蔬果的同時，到底有沒有立場去苛責農民使用化學農藥與肥料……蟲害，是栽植蔬果一定會面臨的問題。那，要不要處理？一條一條地將蟲蟲從植栽上抓下來然後無聲地將牠們溺斃會不會就比使用低污染的化學藥劑全面噴殺讓蟲蟲快速斃命還要來得人道？不殺蟲蟲會影響鄰近的植栽，讓植物受傷甚至死亡，那，在不同的生命體間又該如何取捨？

當農夫，並不簡單，更不輕鬆。為環境盡一點心力說起來不難，卻也並不容易。只是阿寶的書，讓我看到了一個將鑰匙抓在手上，一步一步追逐著自己的理想的台灣人，也看到了她身邊的其他朋友同樣地在為這個地球奮鬥。生命的意義是不是真的難以尋覓？生活的重心，是不是一定無法轉移？簡單地活著，是不是真有那麼困難？

依稀從大豆油墨印刷（註1）的書中嗅出泥土的芬芳與山間的低喃的我，闔上書，彷彿預見自己腦袋中建構的家庭暴力中途之家隱然成型。療癒，或許，也應該師法自然……

哪天，陪我上山當農夫去？讓我們重頭開始，好好學習這輩子的，生命課題。









註1：整本書，用大豆油墨印刷。這是什麼意思？其實我並不太確定，但是，感覺上，這本書其實不只可以看，看到肚子餓的時候，可能可以升個火，逼出書裡頭的大豆油，拿來炒個野菜之類的……焚書，或許也不見得野蠻啦！呵！

延伸訊息：
http://www.jtf.org.tw/suicide_prevention/page04.asp（自殺防治網）
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199781（向自殺say NO書摘）
http://myweb.hinet.net/home13/homepage-lynn/sayno-sui.htm（向自殺say NO節錄）
http://www.bfnn.org/book/books3/2041.htm（等待黎明的時刻－因果輪迴的佛教觀點）
http://www.love-mountain.com/（寶蓮園）


我要檢舉
#女農討山誌#天蠶#自殺防治
台長： an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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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o^sylvia
好可愛的天蠶寶寶，不過.....我看看就好==|||
2007-06-11 20:45:01
版主回應
經妳這樣一說，我發現，自己不怕蟲，卻不太敢抓鳥或者是其他的小動物，咦，奇怪奇怪，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差別？
2007-06-11 21:27:42
光點
我看到蠶寶寶是覺得比較噁心啦～～>&quot<

然後呢，我的工作伙伴的工作年資是我的兩倍，他曾經在不同的工作單位遇過自殺的case，所以呢，我也在心理建設，哪天說不定就是我遇到了，很難說...

我覺得，如果可以，當那個將要淹沒沈淪的人最後一根攀附的柱子還不錯，但是當過就要忘了，不要記得任何（難怪我很勝任，因為我超健忘）。前一陣子團體督導討論的事情之一，就是以前的case有一天說不定會變成同事這種事情。

人生啊～
2007-06-11 23:42:42
版主回應
人家天蠶寶寶很美麗的好不好？而且，軟軟肥肥的，好舒服喔！想像一下牠用著全身的力氣在妳的手掌上和妳對話...嘻，或許我真的比較怪...

咦？健忘？哈哈哈哈！原來，健忘是助人工作者必備的特質呀？我的客人如果沒有跟我打招呼，我根本不會記得他們的臉...這次回去，碰到以前共事過的夥伴，如果不是她告訴我她曾經跟我在什麼樣的場合共事過，我還不知道為什麼人家要衝著我直笑...

希望下次回去，我們還可以記得彼此...

（哈哈哈哈，有沒有這麼誇張呀？）
2007-06-12 00:14:39
Little^o^sylvia
我對妳敢抓是甘敗下風....雞皮疙瘩已經起全身了@@&quot
2007-06-11 23:47:48
版主回應
呵！就讓妳拜一下吧！哈哈哈！
2007-06-12 00:15:55
Agnes
關於自殺...在實習的時候就碰過這樣的CASE，只是在非自願的求助行為下，僅在紀錄上留下隻字片語...在工作時也接過自殺現在進行式的CASE，辦公室設備還不錯，可以看出案家的電話，以及聯絡最近的轄區派出所進行協助...所以&quot自殺&quot好像是陪伴與聯繫的綜合體吧!這樣會不會太工作取向>_<
置於毛毛那個蟲，實在有點&quot恐怖&quot，抱歉，實在無法昧著良心說出&quot可愛&quot兩個字...
期待半年後的相逢喔!
2007-06-12 15:31:02
版主回應
每個取向都有優點啦！沒什麼不好，只要，掌握平衡...

唉，鐘鼎山林啦！不過，怎麼有點孤單的感覺...天蠶寶寶的美麗：那個性的溫馴，色澤的鮮豔，體態的飽滿，怎麼會落到一個恐怖來著？不過，恐怖是不是真的就不可愛了呢？嗯，這倒是另一個哲學上的邏輯問題啦！

也期待半年後妳已經有個比較明確方向...
2007-06-12 21:47:23
李寧兒
我的媽呀
蟑螂老鼠蛇我都不怕啦
就怕軟體動物水蛭蚯蚓毛毛蟲蠶寶寶
尤其是毛毛蟲啦
沒想到妳竟然敢抓
還抓一隻鮮豔長毛的天蠶
雖然先生最近幾年也在頂樓養了一堆蝴蝶幼蟲
不過我通常也只能跟牠們遙遙相望
實在無法將牠們置於掌中視為寵物般的對望
不過怕歸怕經過一段時間的去敏感原訓練後
截至目前
我似乎對類似烏鴉鳳蝶
那種頭好壯壯綠綠肥肥行動遲緩外觀簡潔的幼蟲
沒那麼排斥了
雖然還是不敢抓
起碼敢近距離觀察牠

另外怎麼那麼快又出國去啦
希望妳趕快學成歸國
晚安
2007-06-12 21:31:44
版主回應
天哪！又一個...真是愈來愈孤單了...嗚嗚嗚...

這樣說來，當解說員把天蠶寶寶舉在手上，要我們抓抓看的時候，只有我把手舉得高高的，請天蠶寶寶來跟我玩一下，結果讓其他的朋友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我，也不是因為他們的少見多怪了？

不過，其中有幾個看著我玩得聳肩咪咪笑（癢癢咩），也就大著膽子圍過來請我把天蠶寶寶借給他們玩...於是，空出雙手，有了這樣的相片...

說是快，這回台灣的一個月，也已經足夠美國這邊風雲變色，江山易主啦！有空再說這段令人措手不及的改變...

晚安！
2007-06-12 21:44:25
頭
那個... 說實在的，看這篇文章我沒有想到天蠶寶寶恐不恐怖，只有想到：咦？我的話，我會不會去摸？不過，看到肚子軟軟地，就好想去戳戳看喔～　XD
2007-06-13 08:35:03
版主回應
不知道妳戳了牠之後，牠會不會吐出一堆綠綠黃黃的東東?

突然想到，這天蠶寶寶，憑什麼可以長得這樣肥美壯碩？毛毛又不會刺人，感覺上又很可口，聽說也沒毒，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牠們不會被叼了去下酒？

嘻嘻，竟然會想念起神隱少女裡面那個被寵壞了的後來變成小老鼠的胖胖寶寶...

（聯想力有沒有太豐富了一點？）
2007-06-13 13:34:35
Agnes
動物也好，植物也罷，牠們本身就是這麼的自然，不像人們會&quot悅己者容&quot，或者&quot奮力抵抗&quot不喜歡的事物...寵物或動物的家族治療將來一定很熱門，我想你有這個慧根，能做人所不能做的事，相信將來一定會很不一樣的^_^
2007-06-13 10:11:47
版主回應
哈哈哈哈！來灌迷湯呀？不過還是感激妳的肯定！

其實，哪有能人所不能？解說員拿了之後我才敢碰的，不然，毒發然後那個，不就太冤枉了？

人家不敢抓有羽毛的動物（怕被啄），也不敢抱有毛的動物（怕他們痾稀稀），很多人能做的，我也不敢做耶！

不過，我總相信，每個人都是獨特的...不管在哪種領域，我們應該很難找到處理事情的態度和方法完全一樣的兩個人的啦！
2007-06-13 13:44:31
頭
呃～　妳後面講的這個比較噁～　

因為顏色的關係吧？感覺那個顏色不是很好吃 :P
2007-06-13 23:40:57
版主回應
嘻，不知道你有沒有喝過小玉西瓜汁，芒果冰沙，奇異果汁，或者吃過南瓜派，地瓜泥，抹茶冰淇淋，還是沾過哇撒咪？

哈哈哈哈！剩下的，請自由想像...

那種顏色不好吃嗎？可能打成汁就是那種顏色了耶！不過，嗯，講著講著，我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殘忍了...
2007-06-14 18:5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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