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說:真的是受不了打開自己的新聞台看到那個人在台裡頭閒晃...所以,換掉。換上ISU春天的校園。
20070417
剛剛收到老師給我的消息,說人已經找到了。但是因為不是現行犯,所以無法逮捕,於是,他還可以在四處遊走。他有吸食強力膠的習慣,以我的初淺了解,吸食強力膠之後會有幻覺,所以,大家還是努力地把他的樣態放在腦子一會會,如果有看到類似恍神的人,或許,該避開還是避開;如果擔心那些恍神的人是被人家下藥了,唉,還是打電話吧!警察呀!我們這時候也真的只能依賴他們了!
這人三十多歲,在北台灣閒晃,警覺一些囉!只能這麼提醒大家了!(其實,不是他還有可能會有其他人...我自己對自己的要求是,保持友善,提高警覺,還要不忘伸出援手...)
雖然很討厭看到這個人的相片破壞我美美的版面,不過,為了大家安全,會繼續放著,放到我努力在論文計畫書的空檔擠出另一篇文章之後把他蓋過去...
20070416
我們能夠做些什麼?
幾個星期之前,在台灣的老師發了一封mail來給我,她告訴我,她被攻擊了,眼睛看不清楚,身心重創……她說她沒辦法跟我詳談,但是可能會需要我的幫忙……看著那封簡短的email,久久說不出話來。驚訝之餘,一再問著自己,我可以幫上什麼忙?能夠做些什麼?
從來也不曾想過老師會被攻擊。小小個子的老師,雖然在教學上面以嚴格著稱,想修她的課的學生皮肉都得繃緊一點(全部是原文資料,老天,我當時真的一個一個單字地查耶!沒那麼好混的哪!)但是老師對學生也一向和善,出去實習的時候,挺我們挺到沒話說,讓機構的督導們都說你們老師很照顧你們喲!那時候我們幾個不怕死然後一起修課修到上癮的同學就笑稱,只要有膽修她課的學生,修過了,就會一修再修,修到沒有老師開的課為止(相不相信,我真的都修完了,從大學部到研究所,雖然成績沒有其他課來得漂亮,但是,知道自己學到了東西),那是一個一旦建立了關係,就割捨不掉的連結。
或許,在我心裡頭,總覺得小小個子的老師,會是個被師丈保護得好好的,然後,完全不會引起別人攻擊衝動的安全女人。怎麼,也不相信住在相對來說算是安全的社區(台北捷運忠孝復興站附近)中的老師會在自家門前被攻擊。
然後,陸陸續續地,老師給了我一些訊息(我想最開始的時候老師可能被師丈限制使用電腦,因為老師的眼睛受傷得很嚴重,視力受損,眼窩骨斷裂0.7公分,不要以為不到一公分沒什麼喲!找把尺來量量看自己眼睛的大小,你們就會知道。我很努力地把眼眶都量進來之後,發現我的眼睛長度也只有四公分,那,骨頭斷裂0.7公分,自己想像那是多麼大的力道,更何況,還是小小個子的老師),告訴我,她在三月二十五日早上大概八點三十分左右的時候,下樓買早餐,買完早餐之後心情愉快地跨越穿堂。一個身高約莫175公分的黝黑男子迎面向她走來,然後一掄拳就是一記重擊,老師驚嚇之餘連聲高喊:「我又不認識你,你為什麼打人?」
那男子不發一語,像是瘋了一樣地對著老師猛打。一記一記都往老師的臉上招呼……像所有人的本能反應一樣,老師高喊著救命,尋求身邊所有可能的協助。她掙扎地跑到附近的一台小貨車旁邊,請求小貨車司機的幫忙,但是,沒有得到回應。接著跑到先前的早餐店,並不斷地對著那個人表明著自己的身分,希望如果是被誤認,那人可以及時停手。而那人,追著老師打到早餐店前,老師血流滿面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師丈,終於,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老師表明身分奏效,還是老師搬出救兵讓那人警覺到是離開的時候了,所以,停止了對老師的攻擊,但卻也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阻礙地離開。
老師很難過當時都沒有人出手幫她,也難過著警方一開始不太積極的態度,甚至假設是學生來對老師尋仇(唉,這種假設連我都不舒服了!),更難過自己單純不過的生活為什麼會遭遇這樣的攻擊。
所有老師的難過,其實,我都能夠理解,但卻也找不到什麼樣的話可以安慰老師。因為,面對著這樣攻擊的人,是老師,而不是我,儘管感同身受,身歷其境,但是,這次受傷的是老師,不是我,有些時候,安慰不來的,只能自己走過……
只是,老師的經驗讓我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遭遇。那時候,我同樣氣憤著,同樣不解,同樣不知道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
國二升國三的那個暑假,去同學家練唱,吃了她當法官的爸爸特別為我們烤的肉乾之後,高高興興地和其他同學一起騎車回家。和其他同學分手後,自己依舊一個人騎著車,享受著風吹過衣襟的暢快。到家,按門鈴,大門開,將腳踏車推到公寓的地下室停放,放好車子,還沒轉身,口鼻被摀住,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畔低低響起:「別出聲,我有槍!妳乖乖的不要亂動……」
腦袋亂轟轟地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有個男人(感覺不太高),緊抓著我的雙手,然後,還摀住我的口鼻,嗯,如果他有槍(在二十年前,真的有槍的都是大哥,幹麼來動國中小女生的主意?),那,很好,一定不在他手上,除非,他有第三隻手。然後,當他說了要我乖乖不要動之後,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愣在那邊(應該是菜鳥),所以,趁著他搞不清楚下一步是該做些什麼的空檔,我左扭一下,右蹭一下,使盡力氣地掙脫,然後,面對面地惡狠狠地瞪著他,擺出跆拳道的起式,前屈後弓,雙手一架,老實說,加上我的強健體魄,挺唬人的。當然,還不忘用眼睛搜索著所謂的「槍」會被他藏在哪裡……當我發現,他全身上下根本無處藏槍的時候,膽子大了起來,大吼:「你幹嘛?!」
而他,還在那邊喃喃自語:「我有槍,妳不要叫啊……」老實說,真的不要惹火國中生。你要我不要叫,我就不叫?你以為我那麼乖喔?於是乎,扯開喉嚨(剛練完唱喔,聲音可宏亮著,我們可是南區優勝合唱隊伍呢!去打聽一下,五福國中合唱班,哼!你以為我們練假的喔?),大聲喊叫,「救命呀!救命呀!」
或許被我的氣勢震懾,或許因為我的高音頻回蕩在小小的地下室震得他的耳膜難受,轉身,他拔腿就跑,而我,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或憤怒),跟在後面狂追。追得他的腳踏車也來不及騎走,沒命地狂奔……我自己,在意識清醒之後,嚇得腿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卻不忘在他身後鬼吼亂叫(怕他知道我沒繼續追,會回過頭來對我不利),當然,還不斷地要大家來救我……當然,還是沒人來救我……
聽過我說這個故事的人就會知道,其實,在這樣千鈞一髮之際,在只要有個人來幫我就可以把那個壞蛋抓到的關鍵時刻,我哥哥,在樓上,我們家陽臺,莫名其妙地看著這整件事情發生,然後,很奇怪為什麼妹妹要吼得那麼淒厲,又哭得那樣聲嘶力竭不可扼抑……
後來,爸媽帶我去報案。嗯,在那個性侵害防治法通過之前的年代,這種事情,還是由男警來處理,也沒有社工員陪同。所以,在警方的問話過程中,我得接受警方對我的假設,假設我是那個會到處去勾搭男孩的國中女生,假設我到處留電話號碼給不認識的男生,假設我沒事都不用唸書不用考試和附近所有的男生眉來眼去,假設,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氣!也只能氣在心裡。我媽媽跟他說,「我們家小孩不是那樣的!」那相信人性本善的警察叔叔說(他們好像很容易相信做壞事都是被迫的),「如果不是妳女兒去惹到人家,為什麼人家要來對你女兒不利?一定有原因的嘛!尤其她在學校的時候妳又沒看見,怎麼會知道?」
我,狠狠地瞪著那警察,委屈卻堅定地哭著說:「你不知道我知道!我不認識他!如果今天是你女兒發生這種事情,你是不是還是這樣假設是你女兒去招惹他的?」
他,呵,可能會很慶幸自己沒生出這樣的孩子,臉漲得紅紅地,摸摸鼻子去泡茶。換來了另一個態度好一些的警察,開始問我一些問題,像是那個人的長相之類的……之後,透過那輛腳踏車的車牌,找到了附近高中的高中生,但是,車主宣稱自己的車子被偷,而我,也沒有能夠透過單面鏡去指認,只能遠遠地瞄一下。唉,那有啥用呀?我近視不淺耶!他們只要換了衣服,去把頭髮剃光,我根本也沒辦法認出那個我惡狠狠地瞪了三十秒鐘的傢伙呀!
反正,之後好幾個星期,我爸爸得要騎著腳踏車陪我上學(因為我們家只有腳踏車),然後,之後的好多年,騎車或走在路上的時候,我會隨時注意著身旁週遭的人,一有異狀,馬上閃到人多的地方去,或者,鑽進商店裡頭,等到自己覺得安全了,才會繼續上路。
所以,其實我知道的,知道需要幫忙卻沒有人伸出援手的無助感;其實,我了解受害了卻反倒被指控(註1)的憤怒。不過,經過多年來的沉澱,我自己願意這樣相信,沒有伸出援手的人,並不是冷酷無情漠不關心,只是,對他們來說,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切,他們同樣震驚,他們沒有預期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眼前,他們不知道自己如果出手,捲入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況。在那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如果,我們重新迴帶,或許,可以發現,許多人,是愣在那邊,不知所措的。很可能,就像是在我家陽臺,眼睜睜地看著那人逃脫,卻還搞不清楚到底妹妹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我哥哥一樣……而我也開始願意阿Q地想像,警方只是不知道問話的技巧,他們只是想要蒐集更多的訊息而已。
多年之後的某一天,在收到學校的入學許可之後,我騎著腳踏車(很愛騎車亂晃),到高雄的海洋之星吹風(那時候預計自己可能會很久看不到海,聞不到海的味道,所以,去跟海洋告別),經過了一棟大樓,聽到很劇烈的爭執,接著,就看到一個男人拖曳著一個女人的長髮,狠狠地抓著她的頭往地上摔。一開始,以為他們在拍戲,因為這樣的場面,我真的只有在電視電影裡頭看過。但是,環顧左右,完全沒有攝影機,女人,悶哼著,好像已經無法抵抗。
我,不瘦弱,但是,又拿著什麼去拯救那個被打倒在地的女人?眼睜睜地看著,讓那男人知道我在看他,我有看見他在幹嘛,別太過分。只是,那個路段原本人車就不多,我一個人,能夠怎樣?所以,他毫不在乎地又狠狠踢了那女人幾腳。不相信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騎遠一些(老實說,我很怕他跑出來抓住我也狠狠毒打一頓),拿起手機報警。我說出我所在的位置,然後警方告訴我,已經有人通報他們了,警網馬上就會趕到。相不相信,當我放下手機,聽到警笛聲遠遠響起,我真的鬆了一口氣,有種終於被保護的感覺,被這個社會其他的人還有警方保護的感覺,社會上,還是有人,願意雞婆地去管一下別人家的事情,雖然,他們並不一定會直接出面,但是,默默地,雞婆著,照應著我們……
所以,現在,我想請大家幫個忙!
幫老師重拾她對這個社會的信心。讓她知道,還有一群我們,其實,很在乎我們的社會,很希望能夠盡自己的力量去讓這個社會成為一個友善無懼的環境……她一生,奉獻給這個社會,關懷著社會弱勢團體,教我們如何友善而尊重地面對不同族群,去傾聽,去了解,然後,提供可能的協助。
今天,老師希望找出這個打她的人,不是為了報復,而是希望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因為精神異常,而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就需要大家幫忙把他找出來,強制他去就醫,否則,誰能夠保證,下一個眼窩骨的斷裂,會不會在你我身上?如果,是因為尋仇而認錯人,那,我們也不希望這樣的暴力循環繼續存在於這個社會上。
於是,請你們,努力地仔細看看相片中的人,如果你們曾經在哪裡看過他,或者,他就是你們認識的人,麻煩大家,只要一通電話,一封電子郵件,給承辦這個案件的紀小隊長: 02-2325-9855或2325-9854 或cirme0325@hotmail.com,一點點小小的線索,或許都是破案的關鍵。
然後,請不要以為事情發生在台北,住在高雄或其他縣市的人可能就不會碰到這個人。請不要忘記,現在,搭車很方便,南北東西到處亂竄是有可能的。所以,還是請大家仔細看看這人,齊力將他找出來,該怎麼辦,就讓警方繼續去辦。謝謝!
歡迎大家轉寄。只要著名文章出處。
剩下的,麻煩大家了!
圖說:麻煩再用力看一下。就算臉看不清楚,身型,如果你們認識這個人,會看得出來的。
註1:有時候難免想,這些警察,怎麼了呢?就算相信事出必有因,也該站在受害者的立場去問話呀?像是,
「妹妹,我知道妳現在很害怕,不過,妳想想看,有沒有在學校或者其他地方看過他?會不會有其他同學的哥哥看到妳想跟妳交往,然後被妳拒絕,所以他來報復?有時候我們不注意的事情,反倒是警方辦案的好線索呢!妳再仔細想想……」或者,
「我相信您這樣單純的人絕對不會與人結怨,不過,有時候我們真的很難知道別人在什麼時候對我們產生不滿。是不是可以請您想想看,有沒有可能,就算是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可能會是我們破案的線索,所以,請您想一想,最近是否跟人家有過爭執或是什麼的?」
唉,不過,我也知道啦,要警察這樣問話,或許,我們至少得幫他們開一個學期的談話技巧,然後就算課上完了,他們,還是會有些人不在乎報案的人怎麼想,只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蒐集線索啦!只是,用那種方式,真的能蒐集到有用的線索嗎?
註2:我們能夠做些什麼?
當我們是受害人的時候,在美國的經驗讓我學習到,要努力去記清楚歹徒的所有特徵,像是,『多高?多重?體態如何?年紀多大?穿著長袖或短袖?多黑?是黑黑黑?還是白白黑?或者是巧克力黑?聲音怎樣?高頻中頻低頻?有沒有口音?有沒有刺青?有沒有帶耳環?有沒有戴眼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帶什麼樣式的背包?頭髮如何?事件發生的時候大約幾點,然後事件大概持續多久?』
當我們是目擊者的時候,上面的那些訊息也是提供給警方的重要關鍵。另外,不要忘記,直接,拿出你身邊可以撥打出去的電話,報警。如果可以,照相手機在這時候可以拿起來拍照,那些沒事拿著長鏡頭到處跑的人,找個比較安全的地方,鏡頭架上,給他來張清楚的特寫……如果,你的膽子夠大,身邊其實又有三四個朋友一起壯聲勢,那真的,求求你們行行好,只要問一聲那個被打的人,「你需要幫忙嗎?」就會有嚇阻的作用。
其實,只要大家多一點關心,大家都有這樣的共識,建立了相互協助的社會風氣,這次我們幫了一個人,下次,或許就是一堆人幫我們!
圖說:放到這邊來總可以了吧!吼~~~這人讓我發現自己在某種程度上有些偏執,和暴力連在一起的東西就讓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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