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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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just still a witch in training. Losing my magic, I’m no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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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每個星期下完課之後，我總是跨上她的車，一路跟她聊回家，聊功課，聊考試，聊未來……今天是這個學期的最後一堂課，然而隨著學期的結束，資格考試又已悄然逼近。已經成為博士候選人的她，聽著我因為訴說那被資格考擋在前面而完全無法付諸實現的計劃而感到沮喪，靜靜地，她說，「Andie, image that 10 years later, you’re going to be a MFT professor in Taiwan, and I’m, hopefully also a professor in Korea. We can visit each other and have some lecture in each other’s school….Isn’t that great?」（Andie，想像一下十年之後，妳在台灣成為一個家族治療的教授，而我，如果順利的話，也可以回到韓國成為教授。然後我們可以相互拜訪彼此的學校並提供講座，那不是很棒嗎？）
彷彿，我真的看見了十年後的自己，在機場迎接她跟她十四歲的女兒（記得那個只要跟Andie在一起，不要爸爸店裡的冰淇淋的孩子嗎？），帶她到學校，介紹給我那一群對家族治療閃爍著渴望的光芒的學生，告訴他們，這是老師在美國唸書時候的同學，冬天下完課都會順道載老師回家，給老師建議的好朋友……
抓回隨著雪花在空中漫舞的思緒，笑著對她說，那我們一定得要保持聯絡才行喔！她說，「Oh~hoho~You, have to! Andie, you must keep contact with me!」
老實說，在今天上課之前，剛剛寫完這堂課的報告，招才貓要我們寫下上完這堂課的感想，這堂上的是啥呢？是督導（Supervision）。記得嗎，就是那堂我在角色扮演憤怒的研究生治療師之後得到滿堂喝采的課。喔，對喔，要跟你們說我扮演督導的結果。那結果是，招才貓給了我一個滿分，和一些評語（省略囉），外加了一個字，Brav~o！
原本，看著螢幕，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寫下我對這堂課的觀感。是第一次，感覺去上課不再是種負擔，甚至，帶著期待，想要去聽聽那群同學的觀點和我的看法會激出什麼樣的火花。課堂上，連同招才貓總共只有五個人，但是，笑聲並不少見，更多時候是你一言我一語的熱烈討論，「Umm，我不同意妳的觀點，我個人認為……」「Hum，你的說法倒是有趣，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想要保護男人！是什麼原因讓你覺得我在保護男人？」三個亞洲學生，台灣，韓國，日本，一個覺得自己是白人很丟臉的學生，一個年紀輕輕拿到優秀論文獎的白種老師；四個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小中大女人，圍剿一個日本小男人。日本小男人的提醒，讓我們重新審視何謂主流，當我們成為主流的時候，是不是能夠記得自己在非主流文化中所受到的委屈，並對非主流有著更多的理解與認識？
時間，就這樣飛逝。當我看著授課大綱以及自己交出的作業之後，我寫下了我由衷的感覺，這是我有過最棒的一門課！讓我覺得自己可以完全不害怕被誤解地去挑戰別人的觀點，也完全心無芥蒂無須擔心被攻擊地接受挑戰；讓我來得及整理自己的想法並給我時間去重新架構我的用詞；讓我第一次覺得這群同學將不只是同學而可以是未來學術界中共同努力的夥伴；讓我，第一次有著歸屬的感覺……
而這樣的感覺，並不是只是我一個人的想像。這個小團體的凝聚力透過了每個星期在課前對研究的討論，課後的意見交換，還有招才貓請客吃Pizza喝可樂的過程中，慢慢建立了起來。大家，都笑著回想著三四個月的緊湊，互相開著玩笑。而我，竟然開始用英文講笑話，儘管有點慢，但是，是個笑話，是個讓大家眼睛亮了起來的笑話，因為，Andie講笑話這件事本身，就值得了眼睛一亮！
回到家以後，邊吃著飯，邊看著魔女宅急便（Kiki’s delivery service），這是1989年的片子，其實，早就看過好幾次了。只是因為在圖書館看到，沒看過英文版的，所以就借回家看看。
看到Kiki聽到Jiji的喵喵叫發現自己的魔力不見，怎麼都飛不起來的時候，心已經揪成一團。然後當她對房東太太說，我只是一個受訓中的巫婆，沒有了魔力，我什麼也不是（I’m just still a witch in training. Losing my magic, I’m nothing）……眼淚，掉了下來。猛搖著頭，對著Kiki，也對自己說，不是的，妳還是妳，有著那麼多因為接受過妳的服務而認識的好朋友，有那麼多因為著妳而每天多笑一分鐘的朋友，就算失去了魔力，那些朋友還在，這些改變，已經存在，不會消失的……
然後那個住在森林裡的畫家，跑到都市裡頭把Kiki帶回森林，跟她說著自己也曾經失去畫畫的靈感，當她發現那曾經像是本能的感覺不見之後，才重新審視自己，重新去探索什麼是讓她不停畫畫的主要原因，去把那個激發我們本能的靈感、動力（inspiration）找出來。或許唯有失去之後，才能夠讓我們真正了解什麼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
於是，當Kiki騎著拖把（欸，其實應該還是掃把啦，但是我總覺得那種掃把像拖把）適時地抓住那個眼鏡男，緩緩安全降落，在螢幕這端的我，早已泣不成聲。我真的想做的，只是盡力去拉住那些無力再抓緊繩索的每一條臂膀，而是不是當我確定了這樣的動力之後，也終將能夠找回屬於我的魔力？
原來，時間就是這樣在人身上起作用。回頭看看這些曾經陪伴著成長的故事，或許可以帶給人意想不到的另番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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